第54章，瘟疫来袭
剩下的五间屋子较第一间情况稍稍好了一些，但也仅仅是稍好了一些而已。虽然没有死人，不过她们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其中两间房里的十二人身上起满了红疹，有些人挠破了皮，脸上的皮肉都没有好的地方。
她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原本的色彩，头发更是乱的像鸡窝一样。整天睡在土坑里，吃喝拉撒都在那个巴掌大的小屋，身上味道更是熏人，看情况她们被关进去的时间已经不少了，至少在十天以上。
苏婠婠挨个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些人都有呕吐的症状，而且身子滚烫，很明显发着高烧。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最容易滋生病菌，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苏婠婠的脑海，让她不由将原本站在门口准备进来抬人的妇女们推远了些。
“张阿婆，你去告诉萧大人，这里面的人很可能得了疫症，让他将安排一下预防隔离工作。还有你们，怕是暂时不能回家了。”
那些妇人们听到疫症二字早就吓软了腿，有的甚至当场就哭了起来，倒是苏婠婠口中的张阿婆，只是愣了一下，就转身离开去了萧神那边。
没过多久，萧神便吩咐人将出入过暗室的人都隔离了起来，并将院子附近的人都做了疏散，算是成立了暂时的防疫区。
“大夫，里面的情况如何了？”萧神守在门口，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大夫，不由上前问道。
他多希望大夫能摇摇头否认苏婠婠的说法，但是事实却并不如他所愿。
须发皆白的大夫后退几步堪堪与萧神拉开了距离。这才缓缓开口，“回大人的话，里面的人得的的确是疫症，还好这件暗室处在地下，而且她们又都被单独关着，所以疫情这才没有蔓延开来，只是照如今的情形来看，疫症蔓延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萧神顿觉身子沉重，头疼的有点厉害。他正值政绩考核时期，只要安稳过了这半个月，肯定会有升迁令下来，可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该叫他如何是好。
“大人？”老大夫见萧神双目无光，不由开口发言，“依老夫之间，当下最重要的应该是做好防护，醋水可以有效防止疫症，大人是不是应当让人去多准备些过来，先洒在暗室各处？”
萧神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控制疫症，要不然不止他升官无望，怕是连头上这顶乌纱帽都保不住。
苏婠婠正在跟张阿婆几人一起给染了疫症的姑娘们擦洗身体，那些妇人们大都是普通农人，让她们帮着救人可以，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危，就都没了胆子，张阿婆倒是例外，不仅主动过来帮忙，甚至还鼓动了几个年老的妇人一起。
眼下她们见苏婠婠忙的认真，不由都露出了笑意。
张阿婆将一双新的兽皮手套递给苏婠婠，笑道，“小姑娘你还真是厉害呢，胆子大不说，医术还了得，你就不怕当真染上疫症吗？”
苏婠婠接过手套换上，边将旧手套扔进火盆边回话，“我当然怕染上疫症啊，只是害怕不能解决问题，这些姐姐们还在等着我救她们。”
说完她又抬头看了看张阿婆，眼中尽是笑意，“再说了，阿婆都不怕，婠婠又有什么好怕的！”
“还真是个好孩子，比我家那两个毛小子懂事多了！”
“对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我家姑娘要是有这孩子一半，我也就知足了。”
“得了吧，你还说呢，你家秀娘那针线活可是通州城里数一数二的，要我说还是我家那小子没用，只会下地拉犁。”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将话题从苏婠婠身上渐渐扯开，变成了对自己孩子的点评，之前沉闷的气氛渐渐活络了起来。
原先被关在房间里的少女们都已经在萧神的安排下，搬到了附近的院子。大夫们忙着散发预防生病的药，衙役和暂时不能回家的妇人们则负责在各个地方喷洒醋水和清洗物品。
苏婠婠为染病的姑娘们逐个查看病情，眉头没有一刻有过松动。
那十多个姑娘中，染病最严重的，现在已经全身溃烂流了脓血，苏婠婠从她全身上下仅存的尚且还有点颜色的衣角辨认，她很可能就是钱家的表小姐。
关于这场疫症，苏婠婠心里没有丝毫头绪，她自认为自己看过的医术有很多，但是这个症状，医书中却没有半点记载。
“苏家姑娘，大人让您过去一下！”
门外传来了衙役传话的声音，苏婠婠起身揉了揉有点酸痛的手腕，嘱咐了张阿婆她们几句这才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之前跟萧神报备情况的衙役，见苏婠婠出来，他不由从门缝探头进去，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苏婠婠听萧神说了他的情况，这位衙役的妹妹就是里面染了病的姑娘之一。她理解他的担忧，开口安慰，“你放心好了，这次疫症潜伏期较长，你妹妹失踪时日不久，染病的程度并不厉害，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衙役点了点头，还是不安地往里面看了几眼。
院子里，萧神跟大夫们都围着桌子坐着，墨白站在旁边，见苏婠婠过来，便急急迎了上来。
“你明知道里面的人染了疫症，怎么还要亲自去照看？你才八岁，这些事不该你做！”
苏婠婠抬头，对上墨白的眸子，她知道墨白是在担心自己，可莫名其妙被教训就是让她很不爽。
“这些事不该我做，难道该你做吗？如果谁都觉得危险，想要躲避，那患病的十几条性命怎么办，难道让她们等死吗？”
墨白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反驳。等他回神，苏婠婠早就去了萧神那边，而在他身边的则是一脸看好戏样子的仲璟。
“没想到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嘛！哥们，依我十多年来总结的经验来看，遇到这种事，你就不该去阻止女人，反而应该去给她帮助！女人就像猫，你得顺着毛摸她，她才不会讨厌你！”
墨白回首，冷冷看了仲璟一眼，他的眼神冰冷的像蛇一样，竟吓得仲璟忍不住闭上了嘴。
等他走远，仲璟才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了不起嘛，还瞪老子，要不是老子跟你投缘，才不会给你传授我的独门秘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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