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极十三式
翌日清晨,蒙逸早早地便起床了,走出房间,四下看了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四周不时传来鸟雀的叫声,太阳没有出来,只在天边透出一缕霞光。蒙逸伸了伸懒腰,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似乎已忘却了昔日的痛楚。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便往院门走去,来到这里,他还没有好好看看。
出了院门,满眼尽是葱茏的树木,虽是寒冬腊月,但南方气候温暖,林木依旧青葱。这小小的道观竟似藏在林中一般,外界实在不易察觉,难怪无名道长说数十年来从未有外人来过。蒙逸往东边走去,是一片平坦的树林,树木粗壮,间距开阔,无名道长正在林间练拳,时快时慢,刚柔并济,林叶翻飞。蒙逸知道这是太极拳,但与他平日间所见的太极拳却有所不同。以前在公园都曾见过许多老年人练太极,电视里也见过所谓太极传人演练太极,甚至上大学的时候也学过,但绝没有这样的潇洒,也绝无这样的威力。
蒙逸看着,不由地出了神,手便不自觉的跟着比划起来。无名道长也不加理会,继续演练着太极拳法。一套拳法打完,才缓步来到蒙逸身旁微笑的看着蒙逸,问道:“想学”?蒙逸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刚才见道长演练太极拳法,与我平日所见大不相同,故而好奇”。无名道长见他话说一半,却也不在意,微笑着向观内走去,蒙逸紧紧跟在身后。
“这太极拳乃武当三丰祖师所创,共分十三式,后流传于世,又演化为陈氏太极、杨氏太极等诸多门派,然而随着太极世代相传,便逐渐丧失了其中真意。现传于世的太极,大多为花拳绣腿罢了......”。无名道长边走边向蒙逸解释,不觉便已走入观中庭院。无名道长转过身来,看着蒙逸,仍旧慈眉善目,一脸笑容:“你若想学,贫道便可传授于你,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道长请讲,但凡我能做到,绝不推辞”。蒙逸一脸认真地看着无名道长那张温和的笑脸。
“哈哈,你若想学,须得拜贫道为师”。无名道长摸了摸胡须,笑道。
“要我做道士么”。蒙逸小声道。不过一想,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处,在这山中做个道士不也挺好......
“非也,非也,贫道是道士,却并非让你也做道士”。无名道长的话打断了蒙逸的思绪,继续说道:“只不过是让你随贫道习武罢了,贫道虽在山中为道,却从不打坐参禅,也不求长生,你在观中也非长久之计。如何,可愿拜贫道为师?”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便朝着无名道长参拜下去,虽说没有拜过师,这拜师的礼数却在电视里见过不少。
无名道长扶起蒙逸。“好,明日起,你便随为师修习吧”!
第二天一大早,蒙逸便跟随无名道长练习太极拳。无名道长一改往日笑颜,严肃认真的向蒙逸讲授:“这太极拳分为招式和心法,二者相辅相成,今日,为师便先传授你招式。太极拳共一十三式,分别是:第一式仙人放剑,第二式乾坤盘球,第三式美人照镜,第四式顺水推舟,第五式金鸡独立,第六式单鞭救主,第七式倒骑玉龙,第八式双风贯耳,第九式顺风摆柳,第十式叶底看桃,第十一式活步走宫,第十二式怀抱双月,第十三式真气炼丹”。无名道长一边讲述,一边向蒙逸演示太极拳的招式身法。说也奇怪,蒙逸本来资质平凡,也自知不是练武材料,但看了无名道长演示一遍,便将太极拳的招式身法记住十之八九。
接下来几天,蒙逸便反反复复的练习太极拳,偶有不对之处,无名道长也从一旁指正,三四天过去,便将太极拳的招式练习得行云流水,无名道长甚是高兴。
“今日开始,便传你心法吧,心法是一套拳法的灵魂,可不像招式那般简单,你要认真体悟”。说着,便开始仔细为蒙逸讲解,演练。“虚灵顶颈,含胸拨背,沉肩坠肘,舌顶上腭。练习时要求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神形具妙,动作之中,绵绵不断,如行云流,松沉自然;动静之中如绵里藏针,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刚柔相含,含而不露;呼吸之中,开合自如,升降自然,深细长匀,息息归根......”
这太极拳的心法果然高深莫测,看似简单,实难理解。蒙逸反复演练,却始终不得其要领,无名道长也耐心讲授。不知不觉,已过旬月,新年临近,蒙逸练习太极拳也渐入佳境。这段时间,无名道长每天傍晚都为蒙逸准备了他自己酿制的美酒,蒙逸也每天反复承受着“火球”炙烤的痛苦,而每次腹内的热火也会被心脏吸收,他的酒量也增长到半壶。无名道长看着自己几十年的“存货”被蒙逸如此挥霍,既心痛,却又高兴。
时光如水,不觉到了除夕,师徒二人并未准备“年货”,山上的佳节与往常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这天大雪纷飞。天气实在太冷,蒙逸悄悄地带了一壶酒,依旧来到这片树林里练习太极,练了几遍,依旧没有进境,他便停了下来,拿起酒壶一口又一口的喝着,一边思索着太极拳心法。不知不觉,他竟将一壶酒喝了下去,直到酒壶里倒不出酒了,他才知道不妙。然而,事情却并非蒙逸想象那样,腹内的炙热感才出现,便源源不断地向心脏缓缓流去。慢慢的,心脏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膨胀,似要炸裂开来。
痛苦,煎熬......蒙逸再也承受不住,猛力向身旁的大树挥出一掌。咔嚓,大树应声而响,炸裂开来,血流从心脏瞬间涌遍全身,蒙逸也缓缓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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