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安有雨
西部有一座城,名为长安,远远看去有如地平线般遥望无际,浩瀚无边。
长安里有四大势力、秦家、白衣府、摘星阁、雪上刀庄。每一个势力都有采月境的强者,可断河崩山。
玄武门处一条宽阔的官道与外地远远毗连,官道上马车漫漫、行人匆匆如下雨前的蚂蚁一般,它们尽显长安的繁华。
官道的漫漫马车里有着一辆正朝玄武门前行的素装马车,视线中的它没前行多久便停下了,停下了也便是长安到了。
赶马车的黝黑大汉隔着帘幕说道:“少爷,长安到了。”
“嗯。”马车中的少年随手拨开了帘幕,朝玄武门看了一眼。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左右,面容清冷,长发如瀑,一身白衣素裹。
素衣少年拨开帘幕第一次看见了长安,看着高大巍峨的玄青色城墙,甲胄锃亮的军人,匆匆的行人,还有那行乞的老儿。
这里便是长安吗。
秦淮拿上行李,正要下车,阴天便开始下雨了,长安这里沿海,正所谓长安五月朝暮雨,雨脚才收水流础。
长安明明刚停下不久的小雨,又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秦淮从马车里拿出一把油纸伞。
秦淮打着油纸伞下了马车,向那黝黑大汉挥了挥手,轻声说道:“你便回去吧。”
“嗯好。”黝黑大汉点了点头,随即赶马车朝回走。
一个月前,秦淮点亮了三十六颗星,成为了长平小镇秦家分支里唯一一个可以来长安参加秦家外宗的选拔的人。
点星境、学术的第一步。点星总三百三十三颗星,全部点亮后就可以凝聚月,踏入采月境。
其实秦淮一直以来并不明白为何学武,只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学武,所以秦淮被动学武,随波逐流罢了。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飘打在油纸伞上,秦淮便不再停留,打着油纸伞一步一步的向长安城里走去。
应该是腰间佩上了秦家玉石的原因,他入城时并没有像旁人被检查,顺利的进入了长安。
这是秦淮第一次进入长安,长安城里很繁华,很多都是从未见过的,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布行、钱庄、粮店、茶馆。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行人依旧匆匆。
雨还在下,青石板上有着积水,人脚踩踏其上,秦淮脚下那双不过用一些亚麻布做的普通布鞋,防不了任何雨水。
秦淮倒没有在意这些,在雨下走着。
虽然这是秦淮第一次来长安。
但秦淮却没有问路,毕竟现在时间还早,倒也不急,就这样走吧。
长安很繁华,下雨的长安更别有一番风景,客栈、酒楼、还有支起的各式小摊。
秦淮继续朝前走,只是没想到的是就这样走,他也能走到秦家。
但秦家很大,现在的他也只是走到了秦家的附近。离大门还有一定距离,想来秦家的大门一定很大,因为秦家很大。
从远望去,秦家占地有方圆百里,琼楼多玉宇,白石铺满,小树成林,多飞泉流瀑,又有小桥流水。
秦家就像城池中的城池,秦淮现在在秦家附近走着,青石板路两旁绿草茵茵,两旁开了不少杏花树,杏花树的花瓣被风雨打落了不少。
轻风扬,淅沥沥的雨点并杂着杏花的清香让仲夏有了一点凉意,伞下的秦淮,眉头不自主地舒展。
三年前,剑道场那下雨的阴天,清风荡漾,也如这般。
秦淮在那要两人合抱的杏树之下观看着地上的蝼蚁搬家,落花和雨夜迢迢。
“小子,我这么辛苦教习你剑术,你却又在做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你可对得起我的一番苦心?”
那是一个胡乱披散着头发的男子,这是秦淮的养父秦秋风,他黑着脸走到秦淮身后在屁股后面猛的踹了一脚。
秦淮疼得龇牙咧嘴使劲揉着屁股,没好气道:“就你教的那基础剑术,三天前我就全学会了。”
“小子,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学习,待我回来你要还没登堂入室,你就可以滚蛋了。”
秦秋风嘱咐道,看着脸色明显有些失落的少年之后又不禁改口说道:“若是你登堂入室,那我下次便带你出去。”
“真的吗?”原本愁云密布的秦淮,下一刻就阳光灿烂的露出笑容,他转过身飞快的跑进剑道场拿出一把草木长剑。
草木长剑一入手,秦淮的眼神立即认真锐利起来,跟之前似同两人。
在秦秋风的瞩目下,基础剑术一遍又一遍的练了起来。
秦淮右脚撤半步,腰微微下沉,右臂内收,剑尖上扬,目光与剑尖平齐。
唰!尖锐的破空声清晰可闻。
基础剑术之刺!
劈、撩、挡、引。
基础剑术在秦淮手中行云流水,整套下来没有一丝停顿,旁边观看的秦秋风也不禁点了点头。
秦秋风走了。
秦淮日复一日的练剑,慢慢的一个月到了,基础剑术登堂入室了。
秦淮却没有看见秦秋风回来。
秦淮开始坐在剑道馆的门口,望着官道,日没月跃,慢慢的这就成了习惯。
三个月过去了。
傍晚西边的阳光打在了剑道馆,剑道馆里衣花树的影子映在了庭院,一个少年半抱膝的坐在杂乱的家具里。
秦淮知道秦秋风再也回不来了,即使他开始砸东西,但再也没有人会骂他了。
秦淮抱着那把草木长剑哭了,整整一周,然后他想离开这里,所以他开始点星。
秦淮用了两年,从长平走了出来。
有凉风吹来,秦淮的思绪收了回来,咳嗽了几下,他有病,治不好的病。
报道的时间还早,秦家大门外已经聚满了弟子,他们兴奋地彼此打招呼,几个人聚在一起打听商量着。
秦淮抬头看着高耸的大门,果然很大,秦家大门足足有百米长,六十米高,一道道透金色的屏障组成了门,高大巍峨。
秦家大门的旁边那里立着一块巨大的青色石碑,青色石碑上有一把剑深深的扎在了里面,那把剑的四周满是网状的裂痕。
青色石碑下方,有十多个人打坐,他们在悟道,即使在下雨他们也没有离开。
在秦家没有人不知道这块青石,要不是出门分支族长跟他说,想来他是不知道的。
它叫青石剑碑。
据说这青色石碑是百年前的剑道天才秦俞出门远行时留下的,里面不仅夹杂着剑意,还藏有秦俞先生的那十几年的剑术感悟,以及一门五品剑术武学。
武学有九品。
不过百余年来,在这块青色石碑下悟道的人多去了,但能有所感悟的,却是一个也没有的。
能坐在青色石碑下的人,都是正宗弟子,外宗弟子只能远远观望,更别说他们这些还没入门的弟子。
秦淮现在站在秦家大门的一个小角落,远远观望,若是有人观察,就会发现在秦淮的眼睛里,有一丝银色亮芒。
亮芒一丝一丝的在秦淮眼中游走,亮芒的纵然一闪,更给人一种锋利刺目的感觉,似同剑光一般。
嗡嗡。
“行了。”秦淮闭上了眼,轻出一口气,在睁开眼时已经没有了锐利亮芒,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再度变成了平平凡凡的少年。
青石剑碑秦淮不能观看太久。
青石剑碑下打坐的正宗少年走了一个,也来了两个,不过这些都与秦淮无关。
其后,高耸的大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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