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起风了
黄木大厅里，长条的会议桌两边各坐了五人，最上首的位置上坐着须白老者。
“若师，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老者的右手边坐着看书的若师，议事不过刚刚开始，立刻就有长老忍不住开口。
他坐在左手边的第三位，是一位用刀的高手，刀者霸者，气性自然不好。
若师看着书没有开口，眼角笑着，目光都没有移动，丝毫没有把开口的那个长老放在眼里。
他若师无需对他人解释，这是他的自信。
“你！”气性高傲的刀长老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可是正宗的长老，世人眼里的仙人。
随即下意识的就要破口大骂，但如何都没法开口，说出哪怕一句的侮辱之语。因为那眼神……太冷了。
骤然抬起眉眼的若师变得杀意凛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会议室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刀长老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回来，那些人跟自己说的旧事，一人一剑就刺穿了这座长安城。
初时他自然不信，还觉得他们过于夸大。他知道他很强只是他从未想过会这么强，一个眼神就能够让自己身不由己。
井底之蛙从未见过真正的天空，自然没法想象天空的浩瀚。
他张开嘴，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加上那坚毅的面容，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ﾟωﾟ∪)目瞪狗呆。
看见刀长老吃亏，不少长老的脸上皆露着晦涩的笑容。刀长老因为气性急躁，所以与多数的长老关系都不太好。
“行了。若师，刀军长老虽然倨傲无礼，但说的确是没错。你就不想讲明些什么吗？”刀长老的开口，让若师对面的长须老者很好的顺着说道。
长须老者他一身黑色长衣，干干净净，头发花白，眼睛细长，行为言语意味深长。
他剑道名门秦家的百年传奇，二长老秦风贫，同时还是秦家太上长老的候选人。
“讲明什么？”若师将书放下，声音漠然的问道，随后就一点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若师的笑容消失了，看见过若师出手的长老们顿时通体生寒，冷汗不止。
“秦淮是我们秦家的未来，你怎么可以自行答应剑疯子，将我秦家的未来送去边关。”秦风贫旁边眼角带疤的男子开口说道，他穿着青衫，头发有过打理。
“他是我的弟子，自然是我说了算。”若师微笑着回道，这人问的真有意思。
“严格的说，他还不是你的弟子。”青衫男子直视若师，眼神锐利：“外姓长老若要收徒，有两个要求。”
“第一，收徒得要长老会一半的长老同意。第二，被收徒弟子需完成长老交代的历练任务。”
若师的笑容缓缓收敛，在他看来，这位长老，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这就是你们的意思吗？”
“我想你们最后会改口的。”若师漠然的说道，目光锐利刺人。
“行了，就这样吧。”最后，一直未曾开口的正位老者开口说道。
他一开口，青衫男子就闭嘴了。因为开口的是秦家的天，秦家家主秦莫子。
“从今之后，莫在过问我的家事。”若师起身就要离场，这些人的嘴脸太难看了。
“这是秦家家事！”漠然的话语刚落，气性急躁的刀长老大声说道。刀长老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可是剑道名门，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人改变规则。
若师擅剑，长安第一剑师。
身形一晃，锋利凛冽的剑光闪过，而后将未沾血的剑收剑还给一旁的白衣长老。
半响。
低头看着自己的刀长老，胸膛猛然炸开一条血痕，骤然倒地。
“这是……家事。”若师看着秦风贫漠然说道，随后冷气倒吸的声音接连不断，他们才反应过来。
又看见了他出剑，只是不是他的剑。
“呵呵，若师真是好大的威风。”秦风贫看着他，玩味的笑道，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够了，你们不准插手若师的家事。”秦莫子严肃喝道，最后目光看向了秦风贫。
“莫子。你……终究还是老了。”秦风贫起身目光阴沉的看着秦莫子，讽刺的说道。随后就转身离场。
老了？老了。
最后散场。
……
……
须白老者站在空旷的道场，看着暮色的天边，沉思良久，随后漠然的开口问道：“风贫长老最近有什么举动吗？”
身后带着的木质面具的衣甲随从走上前来，弯腰说道：“没有，一切如常。自从前几日议会之后，风贫大人每日就忙着教导弟子，没有异常。”
可不知为何，如此并没有让秦莫子放心，反倒忐忑，自顾自的说道：“风贫，你我二人一同长大，我太了解你了。”
“只是若师的强大不是你能抵抗的啊……千万……别做傻事啊……”
秦莫子思索半响，叹了口气说道：“让乙戍盯紧点吧，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家主，应该不会吧？风贫长老当时只是为了家族的名誉规则，才如此针对若师，您何必如此忧虑？”甲兼纳闷的问道。
白衣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甲兼一眼，深沉的说道：“就连你也这么觉得吗？你看，如今这可不是我当不当真了。他资质从小就很好，谋略亦是如此。”
傍晚的风吹的树上的青叶沙沙作响，吹的暮色的河面泛起褶皱，吹的老者衣发飘飘，看着暮色的天心情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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