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刀捕莫凡
夜间的渭河，人影错乱。
河岸旁放花灯的秦淮两人，亦被石桥上这吵杂的声响吸引了目光，那上面的人们相互推搡、粗俗的喝骂着。
秦淮扭头看向渭河上的石桥，看得仔细后，默然片刻，随后往前歪一步挡住了若雨的视线。
石桥上不少人因为害怕，径直的跳入渭河，河水混乱，激荡的河水将许多花灯拍入各种。
秦淮除了挡住若雨的视线外，并没有做其它的事情，因为今日乞巧节的原因，所以城主的丽衣卫分布在城中各处。
丽衣卫是长安城主的直属队，皆为修行者且实力不弱，他们负责城内所有的突发状况。
一道灰青色的身影从房檐上而来，如灰鸦划过夜空，破空脚声凌厉凄冷，飘然的踢在了佝偻男子的头上。
嘭！
一脚踢中，响起沉闷的碰撞声音，佝偻男子被一脚踢飞，只是他嘴下的青年已经不成模样。
青衣男子踢飞顺势借力停下了身体，他此刻没有查探地上的青年，因为他的血肉被撕咬了个巨大的口子，如此伤势早就断气了。
佝偻男子被踢飞后，在青石板地上止不住的翻滚了数圈，随后挣扎着站起身来，他张开血肉模糊的大嘴向青衣男子吼个不停，张牙舞爪。
竟然没事？
青衣男子眼神一眯，有些意外，他可不是普通的丽衣卫，他身上穿的青灰色飞鱼服可是队长服，也就是说他有着很强的实力。
他将怀里的细雁刀拔出，凛冽细长的刀身闪动着锋利的光芒，他身形一闪，如晶花破碎闪耀，一刀刺穿了佝偻男子的额头。
看这手法应该不是第一次。
佝偻男子的身体停止了颤动，将刀迅速拔出，凛冽的刀身上没有一丝血渍，男子随后朝前僵直的倒下。
嘭。
沉闷的声音。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因为丽衣卫的到来，那些受到惊吓的人最后竟然没跑，而是站在河岸驻足仰望。
将危险解除后，他走到石桥边开口说道：“希望各位今夜能留下来协助调查，修行者朝我这来，普通人就由太成军接手。”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而且询问的文字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因为他代表的是城主府。
丽衣卫是什么？丽衣卫是城主亲军，长安律法的化身，他们尽心尽力持护长安的规则，他们不用给任何人面子，因为他们的靠山的长安城主！
城主府就是长安的老大，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点，只是近十年城主从未出面，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的模样。
丽衣卫因为执法得罪的人不一而足，他们所能够依仗的最大靠山就是长安城主，所以他们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否则，谁会保下他们？
他们穿的飞鱼服能威慑的了谁？
因为渭河很长，所以就这里的修行者而言也就六七十人，最强的莫过于秦淮与若雨，他人皆为不知名的散修。
“名字。”因为修为的原因，秦淮两人是最开始的，他拿着细毛聿在白色的纸张上记写，他看着秦淮两人目光转动。
如今秦淮才看清这青衣男子的面容，男子不过弱冠之年，头发很好的打理着，一双眼睛深沉得很。
“秦淮，若雨。”若雨并没有理他，只是秦淮帮他说道，秦家正宗弟子的身份远高于丽衣卫，他们是可以不给他这个面子的。
只是秦淮从小就很佩服这些人，所以并不愿给他们添堵。
秦淮刚开口，青衣男子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动人的精光，行礼后自我介绍道：“丽衣卫，莫凡。”
“不知阁下对眼前这厮有何看法。”他的眼神莫名不知道想着什么，开口问道。
“别看。”秦淮挡下想要侧脸看向倒在一旁佝偻男子的若雨，随后缓缓说道：“这个可不是我分内之事。”
莫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兀自笑道：“很好。”
“如今此处不安全，两位游玩还是偏远点的好。”
“那就谢谢了。”秦淮对他嘲讽的话语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若雨说道：“走吧。”
“说说你们对此厮的看法。”秦淮刚走出不远，莫凡开始审问后面的修行者。
因为有秦淮的前车之例，他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选择开始说道：“这个可不是我分内之事。”
唰！
凛冽的寒光一闪，修长的细雁刀泛着锋利的光泽，停在了那人的头颈处，冰冷的刀身刺的他汗毛耸立。
“长安之事就是你们的分内之事。”莫凡眼神缓缓瞥了他一眼，漠然的开口说道，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远处背对着他的秦淮，闻他言之，不禁深沉一笑，随后跟若雨渐行渐远。
……
……
黄木剑道馆。
两人推门而入，两人顺着长廊走了一段时辰后，就到了剑道场，两旁就是他们的居处。
站在原地踌躇之后，他向若雨行礼说道：“晚安。”
随后他就转身朝自身的居所前行，不过走了不过两步他就停下了，因为后面的声音叫住了他。
“站住。”
若雨的声音还真是怎么都听不腻，如夏季的凉风，沁人心扉，她的声音很少的有着波动。
“将兔子留下。”若雨还带着面纱，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但即使她强忍着，他还是听出了她的慌乱。
“喏。”秦淮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笑容，将手上精致的兔子花灯递给了她。
若雨接过兔子花灯时，微凉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一时间他想起了些东西，脸色霎时间变的绯红，莫名的有点可爱。
“谢谢。”将兔子花灯接下后，她的答谢声音细如蚊蝇。
随后她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居所，把门关上，脸上浮现羞涩的笑意，随后她进入自己的卧室，一排黄木格子架上放满了各式的花灯。
随后她将兔子花灯放置在架子空置的最中间，看着它露出会心的笑容，摸了摸它的兔耳朵。
秦淮回屋时，一步一步的记着，记到一个准确的数字后，他身形一闪闪到了门口，露出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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