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资质测试
石阶上、素衣少年。
大江东去，乱石穿空，最终惊涛骇浪狂肆出海，一如秦淮现在的心境。
好了。
秦淮一转念便锋芒内敛，如同一个普通人，之前那锋利亮芒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凉戈剑也收了回去。
石阶上衣花树的衣花却还在凋零。
晌午了。
该去见夫子了，秦淮二十三天都没有去过学堂，只不过今日夫子会说一些入宗测试的规则。
阳光打下，微风带点躁动吹着青叶沙沙作响，行人走在被阳光晒得微亮的青石板上。
秦淮进入学堂时，便察觉到不少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还响起了微微的谈论声，只是多数都没有什么恶意。
应该是好奇。
学堂中坐着目前秦家大半的入门弟子，其中秦淮却只认识几人，秦上、秦与劫、秦若书、秦挽宛、秦风。
除了秦与劫，另外几个也仅仅只是知道。
只是这也正常，秦淮武学课都不去上，就更别说认识别的同学了。
若不是那一剑解决了秦风，别的同学目光多半也不会看向他，没人会乏味到去认识与自身素未谋面之人。
秦淮随意选了个靠窗的书桌坐下，秦与劫就坐与他旁边的书桌处，他自己换过来的，窗外阳光斑斑点点，吹着窗口的风。
这二十三天秦淮除了修行，每日还得躲着秦与劫。
自从那天让秦与劫找上后，他就整日跟在自身身后，那身后的大门刀让秦淮成功成为秦家入门弟子中的一道风景。
秦与劫跟着秦淮美名其曰互相学习。
秦淮如今出门都是翻窗，免得碰上那个狗皮膏药，只是今日却不得不碰面。
不久，夫子也便来了。
入门时那个测试夫子。
夫子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弟子，温和的笑了笑：“好久不见。”
“夫子好。”众人齐声。
“三日后便是你们的入宗测试，入宗测试有多重要我相信你们都明白。一旦失败你们要么哪来回哪去，要么就成为杂役弟子。”夫子直言道。
杂役弟子满役一年后即可参加杂役弟子的入宗测试。
“今年的入宗测试与过去如同，我想你们中多数人应该知道规则。”
夫子虽然这样说，可最终还是给弟子们介绍了一遍入宗测试的规则：“入宗测试总分为三个测试，第一便是资质测试，资质非凡的弟子入宗测试结束后便可直接进入正宗。”
“第二便是道资测试，测试你们的学道资质，学道资质非凡的弟子入宗测试后同上，直接进入正宗。”
“第三便是弟子间的比武测试，比武测试的前十便是外宗弟子。”
夫子一直看着这些弟子，能够表现得这般平静，让他不禁点了点头。
“入宗测试时间为期三日，一日一个测试，三日后便是第一个测试。”
“该讲的我讲完了，你们还有问题吗？”弟子们沉默半响，夫子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说完夫子便出门去了，修行之人便是如此，明日何需复明日，入宗测试中该说的都说了。
如此便好。
夫子离去，弟子们也便散场。
青石板路上。
秦淮面容清冷的转头看着身后的大刀秦与劫。
若是一般人必定会觉着尴尬，秦与劫却泰然自若的说道：“孤觉着乏味。”
秦淮清冷的眉头一皱，这家伙真的好烦。
视线一转。
两人同行。
……
……
三日后。
风和日丽。
云卷云舒。
风时有时无。
百名入门弟子、湖边的巨大桃树。
粉红的桃花被风吹落，飘在弟子的四周，漫天的粉色。
“好美啊！”身穿青丝秀衣的少女，把纤手扬起接下一朵桃花，用着娇柔的声音痴痴的说道。
秦秋雨笑起来有着一个小小的酒窝，长发如瀑，秋水伊人，不外如是。
秦淮当桃花飘飞时便闭上了眼睛，耳边隐隐响起风声、桃花飞时的沙沙声、还有潺潺的水声。
秦淮知道，眼前这颗桃树便是入宗测试的资质测试，风随意一吹便桃花漫天，还真是奇异。
“百名弟子入宗测试，现在开始。”
桃花漫天时，漠然的声音响起，学生们却看不到人。
只是之前夫子说过，所以弟子们现在表现的很平静。
他们缓缓的闭上眼，开始了资质的测试，风声也急促了，云也不在静。
一朵朵粉红的桃花如柳絮般在弟子们的身旁漂浮，漂浮桃花的多少便是资质的高低。
怎、怎么可能？！
未入定的弟子们目瞪口呆。
一朵朵的桃花如若花河，花瓣纷纷，在秦淮、秦子临、秦上、秦与劫、秦若书身旁缠绕悬浮，宛如花中谪仙。
长安秦家分入门、外宗、正宗、若是直进正宗，越过了外宗，起点至少比别人快上三、五年。
所以直升正宗的资质求之不得。
可现在眼前这五个人桃花若河，比之一旁的桃花朵朵，实在是骇人视听。
云朵之上。
几个人随意的坐在云边，看着百年桃怪下测试的弟子，肆意的谈论着。
“剑青的儿子，不弱父名啊。”这位身穿旧道袍，结着道髻的中年修士，低声笑道。
秦阳口中的剑青便是秦上的父亲碧河剑君秦青，秦青穿着一身山水丽服，坐在秦青旁边。
秦青处之泰然，很随意的回道：“大长老的孙儿当为非凡。”
随意的很随意。
秦阳却顺着短短的胡子扬扬自得，笑的嘴都咧了起来，随意的说随意的听，确实如此。
“看来大长老与剑青早就有了人选。”秦青旁边一位身穿白衣的修士微笑着说道，只是他一开口，长老们皆为正色。
白衣修士有着书生的儒雅，白衣飘飘，长发用白条束着，拿着一书道藏，他名若。
何人是长安第一剑师？
若、若师。
没人知道若师来自哪里，只是在一个傍晚时分若师穿着白衣走进了长安，他带着笑。
而后一天，雪上刀庄、摘星阁、白衣府、秦家，凛冽的剑光依次亮起，霜寒了诺大的长安，只是偏偏停在了秦家。
没人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那天后，秦家正宗多了一位长老，他名若，长安第一剑师。
“继续看下去吧。”若旁边的黑袍大汉粗声道：“道资测试结束时便是收徒之时，孤很好奇你会如何选择。”
“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若笑着回道，随后目光朝下看去，落在了面容清冷的少年身上。
秦秋风的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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