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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见时笑魇如花(五)


  “白大小姐?”老警司诧异道,他不知道这里有人,拿着钥匙开别人家的酒窖……

  “是我。”白裳笑魇如花,弯弯的柳叶眉像一扁小舟,嘴角弯的弧度正好,长睫微翘,青丝垂腰,白如璞玉精美无暇。

  彭良卿看得有些愣住了,一旁的商陆扯着他,才让他回过神来。

  老警司赶忙介绍,“这是陆良侦探事务所的彭大侦探,彭良卿。”

  “你,你好。”说罢,他把手伸了出去想握手。

  白裳看着彭良卿笑魇如花,也把手伸了出去礼节性的碰了一下,便快速的收了回来,余光略过老警司和他身后的小警察,柔柔的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一听到查案,彭良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本正经的说:“还在怀疑阶段。”

  “怀疑谁?白婶?阿忱?还是我?”

  老警司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打着圆场。“没有,没有,我们哪敢怀疑白大小姐呀。”

  白裳衣服要吃人的模样,一步一步逼近老警司,毫不客气。“那就是阿忱和白婶咯?”

  “不敢不敢。”老警司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因迫于白家威胁波及家里的八十老娘和老婆孩子,哪能不卑躬屈膝的把白大小姐供奉着。

  “你这是恐吓警察。”彭良卿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小姐,觉得她没有教养,胆子贼肥。

  “恐吓又怎么了?这个案子本不重要,名声什么的对我没用。”白裳觉得好笑,看着彭良卿心道:是个有趣的人。

  被他们忽略掉的商陆觉得头痛,“彭良卿,案子没办完跟别人吵什么吵,白大小姐是女士,让着她点又不会掉块肉。喏,快看脚印。”

  听完商陆的话,彭良卿不在与白大小姐对峙,边走边说:“果然如此。”彭良卿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一边向里面走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地面。几人怕破坏线索,没跟进去,他们见彭良卿先是走到窗边,而后从窗边走向书房,一路都在勘察地上的痕迹,到了最后还道:“商陆,把软尺给我。”

  商陆拿出尺子来,便见彭良卿又在地上测着什么,并且拿小本记了下来。

  最后站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又走到书房去打量了一下书架,目光落在一个打开的盒子上面。半晌,他那本就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就在这时,一个小警察进道:“警司,丢失的那把钥匙找到了,抓到了案犯,副警长召所有人去客厅。”

  老警司脸上一喜。

  彭良卿则是诧异的扬了扬眉,跟出去的同时交代商陆:“把地上的脚印拓下来。”

  “怎么拓?”商陆一脸疑惑。

  “就是照着画下来,然后用剪好。”彭良卿拍拍他的肩膀。

  他说罢又对着前面的老警司道:“警司,我想问发现管家身上钥匙不见了,是谁来书房取的备用钥匙?”

  老警司想了下摇头道:“我记不清了,等到了客厅我把口供给你,上面更详细。”

  “好,白大小姐请!”

  白裳随着彭良卿等人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客厅之中,三面沙发上坐着六个人,正当中坐着的是白先生,他神情满是疲倦和焦虑。

  他身边坐着二太太和二少爷白忱。

  靠窗的小沙发上坐着三姨太太和三少爷白迹,另一半单独坐的是孟先生孟大海。

  李副警长站在这些人面前,神情倨傲,看到彭良卿走过来便道:“不知道彭大侦探对此案有什么头绪吗?”

  “小子不才,只查到一点线索。”彭良卿慢悠悠的开口,语气谦逊,然而神态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李副警长笑了一声,颇有些得意的道:“那就由在下来揭开谜底吧。”

  老警司很快便将厚厚的一摞口供递给他,商陆从后面跟了上来,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沙发边上,彭良卿坐在椅子上便翻看了起来。

  孟大海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见他过来便凑过头笑着道:“好可惜,我还等着彭大侦探找到真相呢。”

  “那就好好的等着。”彭良卿也放低了声音,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孟大海略微顿了一下才道:“可你不是没机会了?”

  “这可说不准。”彭良卿翻到口供的一页,笑了一下。

  两人说话的同时白先生也开口道:“副警长您说。”

  “我们的人在第三遍搜查的时候,终于在灌木丛中找到了这个。”李副警长说着,身后的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串钥匙。

  一边站立的管家道:“对,这就是我的钥匙。”

  “那么真相距离我们就不远了。”李副警长接着说:“我盘查所有人,然而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有可能拿到钥匙,还有机会扔到花园中去。”

  白婶瞳孔一缩。

  李副警长的目光随后便移到他身上道:“那就是你,白婶。”

  “胡说。”站在一旁的白婶怒声道:“我根本就没拿钥匙,也根本不存在扔在花园一说,你凭什么指认我?”

  李副警长一脸淡然的道:“我敢这样说自然是有根据的。”

  “管家确定7:55分钥匙还在身上,而他在那之后只接触了三个人,分别是你,二少爷和三少爷,两位少爷在一起自然没有机会作案,那么就只剩下了你。”

  “破案不行,编故事倒是一流,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白婶没办法阻止,只能气呼呼的瞪着李副警长。

  “作案时间你也是有的。”李副警长不为所动的接着道:“管家和你一起对账,7:55分上楼送茶水分明就是去查看四姨太太在不在房内,我说得没错吧?”

  “胡说八道。”白婶没好气的回答。

  “那么疑点来了,送个茶水用那么久时间?更何况你还在外面逛了一圈。”李副警长又看向白婶道:“这几分钟和在外面逛你都做了什么?”

  “茶房没开水了,需要烧水。每天晚上都有巡夜。”

  李副警长专挑送茶水说事,加重了声音。“说谎,我问过下人们他们都说开水多着呢,事到如今还想狡辩?”

  白婶也瞪着眼回:“丫头片子都是贪玩的事儿,茶水没了能注意到?”“事实在前你还敢不认,要知道我这番说辞递到警厅,也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李副警长面露怒色。

  “你敢!”白婶也急了,大声道:“我白婶可不是那种杀人放火的人,所谓捉贼拿赃,你什么都证据都没有那就是诬蔑,我要去警厅告你。”

  李副警长是个火爆脾气,但白婶显然不是可以欺压的平民,这一诈诈不出什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按理说昨晚开始这些人活动的地方就这么多,他已经仔仔细细的查了好多遍了,却还是找不到其他有力的线索。

  白先生见状连忙道:“白婶别气坏了身子,我相信不是你,也不会让警察拿你。”

  别人不知道白婶的来历,他可清楚得很,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冤枉白家人。

  安抚了白婶他又对着李副警长道:“副警长,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的。”

  李副警长仍旧道:“如果不是她拿的,试问谁有机会拿了钥匙再扔到花园里?”

  “我根本就没碰过那钥匙,你胡说八道,诬我清白,我要找你厅长去。”白婶说着说着就急了。

  白先生连忙从中调解。

  彭良卿合上口供,朝着商陆招了下手,商陆听了他的吩咐立刻去找了警司,没一会儿两人就出去了。

  双方还在争执不休的时候,彭良卿起身走到了阳台。

  这时候商陆已经确认发现钥匙的地方,在那里插了一面小旗子。这旗子在小路的对面的灌木丛中,距离阳台有三米左右,彭良卿从窗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目光所过又看到了进门前关注的那棵树,只见干枯的树枝有一处是新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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