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虚门死地
云知安睁开双眼就发现这里灵气十足却透露着一股死气,这股死气非常幽微,不仔细观察很难注意到。
“死地?不会吧,这是一个宗门,没见到死人啊?”苏不才有点疑惑,哪有宗门愿意在不详之处建立宗门。
云知安相信自己没看错,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刚推开门就被门口驻守的两人拦了下来。云知安认真看了这两人一眼,转身回到屋中关上了门。
“没错,这就是一处死地,这里的人早已死去多年。”云知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呢,他们不好好活着呢吗?”苏不才更加疑惑了,这些人明明是有血有肉啊。
“他们早已死去多年,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怕这宗门的人,也都早已死去。”
“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苏不才听到这突然想起来,最早在雾气中遇到的那批人,都没有影子!
云知安接着说道,“这种死地很少出现,一般都是突然发生了意外,突然遭遇死亡却不愿意相信已经发生的一切,只能骗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即便已经死了,魂魄未能脱身,留在原地继续过生活,久而久之,也就把自己骗过去了。可实际上,他们是死人,可以不吃不喝,再怎么修行也不会有进展。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苏不才把从黄陵到这里一路发生的情景都告诉了云知安,不过空间通道中黑暗之念一事却只字未提。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其实他们都已经死了的事情?”
“不必了,就让他们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中吧,也许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知道真相还好,一旦明悟,不入轮回,没有来世。”
眼下两人最焦急的就是怎么离开这里,苏不才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虚门”是什么门,只能去寻找那几个带他来的人。
两人推开门再次被拦住,云知安叹了口气,“道非道,人非人,怜我辈,多煎熬。”,他还是没告诉这两人,只是施法让两人昏了过去。
两人一路走向四圣堂,苏不才看着这些钟灵毓秀的景色,脑海中却浮现着一幅幅残垣断壁的景象,再次看着那些不急不缓的行人,入眼的只有一具具行尸走肉的骷髅,只觉得可悲。云知安一路也看到了这些紧遵门规不敢疾行的人,也有点好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宗门生生沦为死地?”
两人到四圣堂的时候,里面一片嘈杂,甚至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那位叫千琴的姑娘泪眼汪汪的跑了出来,看见苏不才顿了一下,但还是捂着嘴巴跑远了。
随后一男子跟着出来,看见了旁边的云知安苏不才,长叹一声,“千琴跟我说了两位的情形,竟然能进入虚门,可见两位来历不小,进去谈谈吧。”
这男子约莫四五十岁,仪表堂堂不苟言笑,坐下来就盯着云知安,“两位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进了虚门?”
云知安没有回话,反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形,淡然一笑,这才说道,“虚门,的确不知为何物,我们是被空间风暴卷过来的。”云知安倒也没有说谎,被空间风暴卷走,掉在哪里都有可能。
这男子听到后皱眉思索,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虚门是我天门一族的入口,也是我天门一族的宝物,其中另有玄妙,被空间风暴卷过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到这,这男子就不再开口,静静喝茶。
“此次前来是为拜别,还请指点出路。”云知安拱手示敬。
“两位有所不知,虚门之所以叫虚门,在于虚字。若能看得见摸得着,怎么能称之为虚呢?”
“还请指点,如需帮助,我二人必定尽力。”
云知安也听出来了,这男子故意卖关子,很有可能是想从两人身上得到些什么。这天门族皆是死人,只有这人是活人。不知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只是如今他没有时间精力在调查这件事。
“每个人的虚门都不一样,族内有古树万千,有缘者自能得知虚门所在,静静感知即可。”云知安还没有听明白,这男子已经准备送客,云知安也没有多问,起身出门,刚出门就听到男子又说了一句,“虚门自有玄妙,带你二人前来不知是福是祸,好自为之。”
族内后院的确有一寺庙,门口题着一副对联:一觉无止休,谁知梦里乾坤大;只身眠净土,只道其中日月长。两人站在门口,看着衰败不堪的墙壁,缓缓推开庙门。
院内别有洞天,里面没有庙宇,只有一株株高耸入云的古树。
“既然每个人的虚门都不同,那我们分开寻找吧。”云知安说完就走向一边,一株株观察这些古树,只是他根本看不出来这些古树有什么区别。
苏不才也是如此,每棵看起来都一样,满脸愁容。两人都不说话,认真寻找和自己“有缘”的古树,空气异常安静。
云知安站在一棵即将枯死的古树下,似乎听到这古树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如泣如诉声音悲惨。闭上眼睛云知安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中,没有尽头,周围如泣如诉的声音慢慢消失,同时却传来另一股声音,他听不清楚这股声音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声音从远处而来。
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过去,飞了很远很远,才看到前方有两人在下棋。下棋的两人长相相似,一人穿黑一人穿白,一边下棋还一边喃喃自语,“三魂未静,六魄未除,也不是真,也不是假。”
云知安看着不分胜负的棋局,就这么停了下来,一看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棋局仍旧未分胜负,一人说:“芸芸众生,善善恶恶一杯土”,另一人说,“黄泉茫茫,真真假假总成空”,两人抬头看着云知安,异口同声,“你说呢?”
这一问如同当头棒喝打在云知安心上,下棋的两人突然消失不见,周围的棋盘也消失不见。云知安呆在原地,喃喃自语,“你说呢?”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仿佛丢了神一样,云知安如同行尸走肉的一般踱来踱去。
苏不才也面临着一样的情形,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席卷而来,远处只有一男子,白衣似雪,黑发如墨,飘飘逸逸,坐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男子时而看书,尽兴之时还会拿起旁边的酒壶,酒入豪肠仰天大笑。时而抚琴,十指修长,琴声叮咚妙韵天成。
日夜交替,男子端坐于此一尘不染,一月之后竟不断吐血,起初只是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到后来则染红一片前襟,雪白的衣服一片殷红,看得苏不才在旁边也只觉心疼。
这男子最后盯着苏不才,莞尔一笑,“黄泉茫茫无止休,最是深情不能留,你可懂了?”
苏不才看着面前的男子缓缓闭上眼睛,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一直在回想他最后说的这句话,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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