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奸情烂大街
“谁是青山少主?”花粥满目狐疑望向那几个白衣女子,今天有幸,已经第二次听到“青山少主”这个词了,头一次据说“青山少主”是一只三条腿的猫,而这一次,却变成了老丐喊向自己。
“青山少主是什么?”玲琅郡主也问。
“哦!原来是这草芥一般的女奴吗?”大家一致得出结论。
“不会。一介女奴,死皮赖脸地活着而已。哪里会是青山少主。呜呼哀哉!错矣,错矣!”太子傲无邪终于忍不住了,眼见那个花粥处处遭罪,自己素来知道这个郡主的火爆脾气,所以刚才一直忍住。
以为只要不对那个花粥表现出太多兴趣,这个郡主应该不至于太过份。
“老丐人老,已经有几分糊涂。据在下观察,这只猫才叫‘青山少主’!”二爷一副看郡主不起的表情。
“喵喵,喵——‘青山少主’,‘青山少主——’”傲无邪不知从哪里鼓捣出来什么吃食,弯下腰来,叫那猫。
“青山少主!”郡主也是个女孩子,当然也对这些个新奇有趣事儿有兴趣,所以也弯腰试了试。
“是吗?”
“叫什么名字不好,神神秘秘的,故意显摆自己的吗?”
迅速,人群中一片哗然。
可是,玲琅郡主旁边一皂衣随从附于郡主耳边低声道。
也听不到说了什么。
郡主听闻此言,然后犀利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几个人。
“主人可知道,他们做什么来?”一堆跪拜之人外,皂衣随从沉思片刻:“郡主,注意到他们携带的器具了吗?”
皂衣随从见主人点头,说道:“除了那个黑衣女子空手,其余黑衣女子都带着家伙,而且各不相同。一人背着一捆绳子,绳头带有钩爪,一人拿的是钢钎,一人铁锨,一人镐子,一人斧头,一人拿的是老粗的一根杆子……”
“那是套筒!”皂衣随从说道,“平常时节,依次缩进最粗的杆子里;用时,一节节拔出,很长很长。另有一人背的当是绳梯,还有一件家什也有意思,底端圆筒,那当是探看地下的用具。还有一个女子,背包里鼓囊囊的,是照亮用的火把。”
郡主没好气道:“看她们这行头,不是来游山玩水,倒像是在寻找什么。”
“没错,”皂衣随从继续说道,“而且她们钻山洞寻找。她们后背上,蹭的有泥土,膝盖部位也沾有泥巴,说明她们弓腰或者匍匐行进过。”
郡主眼睛睁圆,放出光来,问道:“她们是在寻宝吗?我们要不要尾随了她们,看看她们找到什么宝贝?”
随从小心翼翼起来,说道:“如若他们找到宝贝,我们只有眼馋,莫若不管不问呢。”
郡主不甘心道:“那也未必,见者有份嘛!”
太子傲无邪却又笑起来,说道:“好一个见者有份。别人挨板子,你见了也要分一份吗?不去蹚浑水比较好!”
郡主道:“那得看是谁!”
“难不成,你要跟这只叫‘青山郡主”的猫血战到底吗?”太子息事宁人,自己武功又弱,明着动手又没几分胜算,不想纠缠太多,领了花粥跑了才是当务之急。
郡主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天宇城没有听说哪个浑水是我蹚不得的。凭他是什么!青山郡主也好,猫也好,女奴隶也罢……对我又有什么分别!”说着直接鞭子一抽。鼻子头一指。
众位小厮儿心领神会。立即一人一手或一脚,把地上的花粥五马分尸般架住,其中一个拎着绳子,挽了一个节,三下五除二,嘎嘎作响间,钉上了路灯之上。
鞭子急风骤雨般打来,招招致命。
“多少?今天给你个机会。”郡主问皂衣随从。
“奴才,不敢当。”皂衣随从低眉顺目,斜眼看向上方。
“说!”
“是!二十吧!”
“好。喊数!”
“八、九、十……打死她……五马分尸才好!”随从们欢声雷动。这郡主的鞭刑凌厉残暴,她的血管里流淌着某种特殊的灵血,加上她之前就鞭死过若干奴隶;力大无比,加上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的经验。
所以鞭鞭致命。
……
忽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声断喝。
“秃子头上一白髯,
手捧一杆定坤枪,
不顾世俗论是非,
青山少主转瞬现,
女人拖鞋显不凡。
身外化身万万千,
茫茫人海何处觅,
盼带徒儿去故乡。”
这几句唱词,声音宏亮铿锵,大家凝神过去,眼见老乞丐不知从哪里拎出一只碗,另一手掌心里握着一根打狗棍子,一路唱着迎风入了人群。
铰架之上花粥疑惑。“爷爷什么时候出去的?”
“眼看着刚才淹淹一息,怎么一时半刻,他又是清明了……?”
只见老丐破旧的棉袄,应该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重新穿上的女式对襟褂,下身是一条女式夏季皱褶,脚上一双红色绣花鞋,女鞋通常较小,鞋子不够大,那丐的脚后跟就黑黝黝暴走在雪地里。
气宇轩昂,腰脊笔直,一路王者气势带风而来……
“手捧一杆定坤枪……”有人回味无穷地念出这句话。
目光如炬,点燃灯笼,一起望向老丐手中的碗,“什么是定坤枪?”却见他残破手指间,一只破碗,黑皲皲一团一截截小棍棍……
“普渡众生,‘定坤枪’,算是盗墓用的吗?”有人大声问。
“我!”一见众人转移了注意力,郡主根本没人再介意他手中的鞭子,怪声道。他的手下也被拥挤散了不少,气势上压倒一切的时节必须力挺一下。
“啪——”地一声,犹如春雷。
老丐手中的碗应声下跌,撞于地上,破成碎片,里面的黑条子洒在地上。
“喵喵,喵——”人声寂静之时,“该死的猫”呲牙裂嘴地蹓进来,地面上嗅了嗅,喷了一下鼻子,一脸嫌弃的走了。
“什么东西?”
“狗屎,像是……”玲琅郡主踱着霸气的方步,哈哈大笑:“老疯子,真是疯透了!”
“哈哈,哈——”人群史无前例,充分统一了口径,笑声不断增加高度,屋瓦俱裂,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事。
玲琅郡主看着自己坐骑后面十几个人,还有号称魔珏国第一打手的新近得个几个泼皮破落户在后面撑腰,顿时心里底气足足的,大庭广众之下,方显得护国公的威力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不过虾米蝼蚁尔尔。
郡主从来不想学那小儿女,猩猩作态。
“用实力说话,胜却人间无数卿卿我我!”她一贯信奉这个信条。灭了花粥,前进道路上就少了一个眼中钉。
她一阵难过,为何男人都喜欢那些娇娇气气的女子,甚至一个女奴的可怜样儿,都能让他们英雄感爆棚。
我暗夜里躱起来,让那些蚊虫邪毒咬我,我容易吗?
她实在是气急了,咬破手指,一颗血淋淋的血珠子飞出。
体内的洪荒之力燃烧起来,远处滚滚音波如炸雷一般响在当场,围观的许多生人,尤其靠灵力的邪灵,还是魔蛊被震的一阵摇晃,红棕马疯狂地乱踢乱踏。
老丐爷身化一道白光,弯曲的磁场强度让人完全失明失聪。
地上震出一片裂缝。
缝隙像闪光一样扩大。
异光笼罩处,鲜血染红之地,一朵小花开了,藤蔓缠绕上来……
那朵花,伸展出所有枝曼,掩盖了裂痕……
老丐四周,一群黑衣女子,她们手中武器,直接掷于地上,泥石洞裂,一道道炽烈的金芒,金蛇舞动。老乞丐冷哼了一声,体内蛰伏的强大力量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瞬间爆发而出。
耀眼的金光充盈在他的体表,璀璨的光芒如战神金甲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
他一狠心一跺脚。十几道交织在一起的拳影向他恶狠狠地击砸而来。他腾的一步上前,整条街道都跟着颤动了一下,他右拳猛挥而出,以力抗力,以暴制暴。
地面上数道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岩浆,火红的岩浆吞噬了边上的岩石,整个天宇城笼蒸在一片火海之中,如同一枚快要被煮熟的鸡蛋。
郡主踏上岸边,眼见那个花粥和那只黑猫稳稳睡在盘石上。
手中刀剑一挥,直接滑破了手掌,鲜血淋漓的滴入土地,所到之处渐渐变成白色。
冰与火在盘石两侧展开了拉锯战。
大牙一样交错。
强大的力量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拳影附近的虚空撕裂。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围观的人群被汹涌的力量推拒着向后退去,恐怖的波动令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心悸,即便是人群中那些本领高深的邪灵也不例外。
老丐的皂衣,郡主的白衣,一东一西,隔岸观火!
大灾难面前没有人幸免。
馄饨小贩,郡主的若干虾兵虾将,街衢之上的原住民,甚至有人在睡梦中,连房子,睡觉的床一齐被扔进了深渊。
光与血,锋芒宛若两轮骄阳当空而照,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巨大的能量流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放而出。汹涌的大力将所有观战的人向后推出去三丈距离,许多人仰面摔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街道的正中央,能量涌动,劲风呼啸,狂风吹乱了花粥的长发,但她的身体却像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盘石之上。
那块盘石成为双方斗争的焦点。
花粥被巨大的压力控制,直接晕倒了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完全像秋天最美却是最后的树叶。
太子爷丹凤眼里毫无表情,他背着手,一股高不可攀的伟岸感觉,四周浩荡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错觉?幻觉?观望的人已经分不清。
肆虐的能量流渐渐逸散,狂风也已停了下来,在他的身前出现一个深一丈的巨大沟壑,街道被毁得不成样子。
「咳……」深坑内发出阵阵咳嗽声,一只巨大的手掌扒住了坑沿,满脸灰尘的花良臣,自坑中艰难的爬了上来。此刻他狼狈无比,右手掌淤黑肿胀,若不是最后关头他用奇功将拳头上承受的大力导引向四肢百脉,他的右手就彻底废了。
把伙伴捞上岸来,太子傲无邪的表情才有所松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亘古不变的是人心。”
他眼中邪念一闪:“兄台,看你的了!”
傲无邪手一挥,肩膀上就多了一只虫,那只虫孑孓欲倒,先在主人肩上打了个滑板跳,有些垂头丧气地,吱吱喳喳半晌。
“一刻钟。你是说,你斗他们的血和光,只能坚持一刻钟?好像郡主更难搞是吧?”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就是啦!”
……
……
然后,然后呢!
画风突变之后,完全成了喜剧。
“呵,小姐姐,我识得你的。郡主。我要你,好不好!”花良臣似乎永远有力气占别人便宜,吃女子豆腐。
“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郡主受此奇耻大辱,登时脸上羞红,怒斥道。
“光天化日?”花良臣踱着方步踩着一个奴才的脊梁坐了一下,“倒让你看看,什么是光天化日。实话告诉你,衙门就是我爹开的。这魔珏国我爹就是天……识相的话,乖乖的。”一群四个角呼拉拉牵了布,一字排开围成一个四边形,直接把众人摒在了外面。
“我爹二十万锦衣郎去了伽十国斡旋,太后都是我爹说了算!”花良臣说的全是郡主平日里的话,学她的口气。
“哟呵,你的意思是谈不来咯?”郡主食指轻轻按压,端着花良臣的尖下巴拉上面看过去,终于尝一了一点当老大的甜头。
花良臣道:“瞅瞅这小模样儿,腿在外边,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勾引那。”
“勾引?哦,呸呸……”郡主无奈,只是一味往后退,却被四角的奴才又拱回来。
“你们疯了?……你们可是我的奴才呀!”顺着声音方向,郡主也看出来,粉衣公子,细长丹凤朝阳的一双眼睛,透露着狠辣和戏谑,一付丝毫不怕搞大事情的样子。
“你不知道。吃人豆腐是最好的事情了。”花良臣说的是实话,刚刚才还想着能凭借自己那几下子三脚猫功夫脱困,一时两边都找不到突围之路。
“我们是不是有点以多欺少?”灰衣傲无邪太子哥看见大部分的人都围过来的,在围布外面看热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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