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梦初醒
“啊!”凌汐池惊叫着从梦里醒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吸了两口气,不安的拢了拢被汗浸湿的头发,梦里所看到的怪异景像挥之不去的浮现在眼前,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她不由得毛骨悚然,在梦中,红艳的血泊散发着妖娆的光,美丽的朝霞映照得世界如同一尘不染的天堂,天空中飘满了不知名的血色花瓣,全世界美丽得失去了真实,让人分不清该何去何从。
而在那么美丽的环境下,却躺着一个仿佛是全世界最圣洁的躯体,在绚丽的光芒下,在一双几乎盛满千万年恨意的眸子的注视下,渐渐失去生命的光芒。
她不知道躺在那里的是谁,呆呆的站在几米外,似乎怎么也融入不进那个世界,任凭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始终迈不开一步。
忽的,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全身一个落空,如同直落九天,掉进了一个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深渊里,而等待着她的却是永无止境的沉沦,一个声音从遥远得不知方向的地方传来,依稀的就像在世间的出口,又更像在世间的入口,只是盘踞在心头,如钟磬一般久久的在心中回荡。
“俗世藏锋,九天之龙;赚尽天下,独惜惟一。”
已记不清做了多少个这样的梦了,只知道每次惊醒后,都有那种仿佛失去全世界的绝望,无尽的后怕,以及对未来的担忧,而梦里的那些话她从未听过,也不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如往常,她睡意全无,披了衣下床,轻轻抬步走到阳台前。
凭栏远眺,尽显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城市的夜是很难黑下来的,七彩霓虹闪耀在各界各道,破碎了曾经人们心目中那颗纯净的摘星之梦,曾几何时,天空还能看见几颗稀疏的星,而如今,似乎连星星都远去了。真不知道这是否是科技高速发展的悲哀,在越来越注视物质生活的今天,人们失去的却是整个自然对人类的恩赐。
风拂过,轻轻扬起她的长发,虽然她自认并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不知为何,此时却生出无限的凄凉,仿佛这并不算美的夜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小姑娘,你相信永生吗?时间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沧海桑田?”耳旁突然回响起几月前逛街时偶然遇见的那位黑衣男子的话,那时她与好友贝乐溪正在逛街,两人正上蹿下跳的闹个不停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与她俩擦肩而过,或许是因为她们那爽朗得有些过分的笑声,那黑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凌汐池下意识的一扭头,便正好对上了那黑衣男子充满探究的眼神,好在她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比瞪眼更是输都没输过的事,被人这样盯着看也不是第一次了,好歹自己在学校里可是迷倒了一大片的男生,于是大大方方的以一副你愁啥的眼神回敬给了那黑衣男子。
可是她忘了,在这种比脸皮厚的事情上面,男生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她很快便败下阵来,这么长时间的对视,那黑衣男眼睛都没眨一下实在太过变态,于是便也将那黑衣男当成了一个变态对待,转身拉起贝乐溪的手就走。
可谁知,那黑衣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她,仍是一眨不眨看着她,凌汐池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毛,那带着些微迷茫和期待眼神,竟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墨色的瞳子,就像一个深潭,深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气势完全败了下来,不满道:“我知道我很好看是没错,你也不用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吧,矜持一点好不,哎哎,回魂了,你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黑衣男子还是没有说话。
贝乐溪不满的嚷了起来:“喂,你没见过美女吗?好狗不挡道,你拦着我们干嘛?”
黑衣男依旧没有说话。
凌汐池和贝乐溪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未及说话,那黑衣男子突然开口问道:“我认识你吗?”
凌汐池一个趔趄险些翻到在地,回道:“没见过,不认识!”
黑衣男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仿佛自言自语道:“你有着和这个世界不一样的气息,你好像并不属于这里,奇怪,你属于哪里呢?”
说罢,他又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眼睛中探索到什么,凌汐池只觉心中一阵莫名的颤栗,那双眼太亮了,仿佛灼目的炽阳,让人不敢直接与之对视,就这短短几秒,当她回过神时,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贝乐溪在她身后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赶快离开,在贝乐溪看来,这种人十有八九是个神经病,对待神经病最好的方式就是赶紧离他越来越远才好。
神经病吗?或许是吧,否则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呢?凌汐池抓了抓头,转身和贝乐溪离开,这次那黑衣男子没有阻止她,在她身后道:“小姑娘,你相信永生吗?有人在找你,我想他已经找到了。”
贝乐溪咬着牙道:“神经病!变态!”
或许正是年少不知愁的时候,所以,凌汐池并没有把这次的相遇放在心上,可是回来后不多久,便夜夜都有相同的梦魇来与她纠缠,即使她不信命,却也不得不怀疑,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了一股不应该属于夏季的寒冷,凌汐池心中一个激灵,思绪立即清醒过来,立马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道:凌汐池啊凌汐池,你脑袋进水了?这可是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时代,你居然将那些不着边际的鬼话当了真,枉你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受到那么多的高等教育,这事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估计会被气吐血吧,这一切,肯定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毕竟按照医学的角度来看,连续做一个相同的梦,并不是一件怪事,或许是这一段时间的压力太大了,因为马上就要考试了……
“唉!万恶的考试制度!”凌汐池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多,还是好好休息要紧,平复了一下心绪,她重新又倒回了床上。
清晨,是被闹钟吵醒的,怀着极不愿意的心情洗漱完毕之后,她才慢吞吞的走下楼去,刚走了一半楼梯,便看见父亲凌慕恒夹着公文包准备出门,她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凌慕恒似乎也没有看到她,甚至在经过她面前的时候,目光也过于吝啬的丝毫没有落在她身上。
凌汐池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个爸爸,她的感觉是陌生的,并非是父亲对她过于严厉,而是,常常在他的眸子里,她会看到一种强烈到刺骨的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出现这样的眼神,她也很困惑,在她有的记忆里,她并没有做错过什么,相反,为了讨父亲的欢心,她甚至逼迫自己学会了很多东西,就连学习,也一直保持在全省前三名,可是,这些记忆都是从七岁开始才有的,而七岁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全都不记得了。
总之,从她有记忆开始,父亲就极不喜欢她,在别人家的孩子躺在自己父亲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望着父亲的背影,希望父亲能过来抱一抱她。
可从小到大,凌慕恒几乎不会正眼看她一眼,更遑论会有慈爱的眼神,为此,她哭过、闹过、甚至质问过,既然他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可是凌慕恒从来没有给过她答案,对于他这个女儿,至始至终,他给予的都是冰冷淡漠,就连目光也懒得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也许是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爱的原因,虽然她和父亲依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但父女之间却仿佛隔着一堵冰墙,再温暖也融化不了半分。
不过,好在凌慕恒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从小到大,她的生活过的都很富足,并没有为生活操过心,除了父爱,凌慕恒给了她其余的所有的一切,虽然这并非她想要的,但是她没法拒绝。
一如往常,不管凌慕恒接不接受,她还是发出一个真诚的笑,语气中的热情比平常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爸爸,您慢走”。
“汐儿”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凌汐池循声望去,低落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笑道:“妈妈,早安。”
白若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怎么起这么早,快去吃早餐吧!”
凌汐池点了点头,看着白若渝走过去替凌慕恒理了理领带,柔声道:“晚上早点回来”。
凌慕恒冲白若渝点头一笑,目光饱含温情一片柔和,凌汐池能看出那双眼睛里包含的爱意。
唉!同人不同命!虽然那是她的妈妈,可是看到那种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她那颗习以为常的心还是会漾起些微的波澜,刚想伸手去端牛奶,电视上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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