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杜月笙说过
已经腊月二十四了，马上就要过年，许志良决定今天就去找王震。
趁良妈在厨房做饭，许志良用家里的座机拨通了那张纸条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对面想起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博哥，是我，许志良。”许志良道。
那边的语气顿时亲切了许多，笑着道：“老弟啊，我刚还想着叫你出来一起吃个饭，你电话就打过来了。巧了。”
许志良陪着笑了两声，说道：“博哥今天有空？”
“有。你姐回家了，我刚陪我家老爷子拜访完他几个老战友，要不我现在去接你？”王博道。
许志良听见了良妈的脚步声，压低声音急促道：“成。正好有事想和博哥说，我在家等你。”
“好。”王博爽朗的答应了。
许志良挂了电话，刚好良妈推门进屋，问道：“谁的电话？”
许志良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刚想给朱大鹏打一个电话，结果打过去告诉我打错了。”
良妈不疑有他，说道：“洗洗手，快吃饭了。今天的作业都做完了？”
许志良拿起毛巾披在脖子上，说道：“放心吧，昨晚上就把今天的写完了。”
良妈和许志良刚吃到一半儿，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良妈起身一边叨咕着是谁，一边往外走去开门。
“谁？”良妈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大姨，是我。王博。”王博回道。
良妈哎呀一声，赶紧打开大门问道：“你咋来了呢？快进屋。”
王博笑着从后备箱中抱出了两箱啤酒和饮料，笑着道：“昨天晚上和老弟说好的，今天来找他一起吃饭。”
从许志良电话里鬼鬼祟祟的样子，王博就知道许志良肯定有什么事要瞒着良妈和自己说。
对这个小老弟，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良妈埋怨道。
王博呵呵笑道：“过年了，图个喜庆。”
“别出去吃了，大姨刚炖的小鸡，和你小弟也刚吃饭，你进屋暖和暖和，我再炒两个菜，很快就好。”良妈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
良妈给王博拿了一双拖鞋，让他赶紧上炕，屋里冷。
“大姨，别忙活了。我带老弟出去吃吧，杨柳一会儿也过去。”王博赶紧摆手让良妈别折腾了。
好说歹说，王博总算把许志良带出了门。
车子缓缓发动，直到驶出良妈的视线，王博才给自己点了根烟，又递了一根给许志良，许志良摇了摇头，说道：“吸烟有害健康。”
王博哈哈笑道：“我领导说，如果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那一定不能娶他女儿，因为这样的男人一定靠不住。”
许志良笑着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个相反的版本。据说杜月笙说过，不吸烟饮酒的人，大都是对自己严格要求的人，一般可托终生。迷恋酒色财气者，一定要小心。”
王博吸烟的动作一滞，说道：“杜月笙真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许志良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王博手里的烟。
王博哈哈一笑，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说道：“这话可千万别和你姐说。”
许志良摇头，说道：“怎么会。”
王博放慢车速，沿着路边缓缓前行，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想问问博哥有没有懂法律的朋友，最好是版权方面的。我最近可能要和人拟个合同，我年纪太小，怕被人埋坑。”许志良道。
“版权？买还是卖？什么版权？”王博道。
“卖，词曲。只是有这个打算，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找他谈。”许志良道。
王博也不啰嗦，直接道：“行，我给你问问。去哪儿？”
“步行街。”
捷达停在步行街南头，许志良和王博一起下车，走到小胡子王震的吉他店。
仍旧门可罗雀。
吧台后面又没有人，真是不敬业，许志良心想还真是个文青。
“老板！老板！”许志良敲着吧台喊道。
“老板在不在？不在我就直接拿了就跑了！”
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小胡子王震本来一脸的不高兴，心想自己开这个吉他店真是个错误，打扰自己创作。
不过看到来人之后，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变脸，简直比川剧变脸还快。
“哎哟，许老弟！快坐快坐。”小胡子王震给许志良搬了把椅子。
至于旁边的王博，被他自动忽略了。
许志良却把椅子让给了王博，没有坐下，和王震握了个手，说道：“我昨晚上回去想了一晚上，觉得你老哥是个实诚人，刚好我也想赚点外快，这不就来了么。”
“这么说，许老弟是准备卖咯？”小胡子的眼睛都在放光，就像卖金鱼的怪蜀黍即将把小萝莉哄到手一样。
“词加曲，打包卖你，我在梦里可是梦见这首歌火遍大江南北了。”许志良说道。
“不过只有一点，我不会写谱子，所以我哼你写。”
“许老弟上次不是用吉他弹出来了？”小胡子不解道。
“用哼的快。”
“没有问题。许老弟跟我上来。”小胡子王震拉着许志良的胳膊朝楼上走去。
“这是我哥。”许志良却介绍起旁边的王博。
小胡子这才看了王博一眼，说道：“许老弟还是信不过老哥？”
“公事公办，不伤感情。”许志良笑道。
王震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起上来吧。”
他是个文青，骨子里还是信浪漫主义那一套，对许志良这么小心有些不感冒。
许志良耸了耸肩，和王博一起跟着小胡子王震上了楼。
刚一上到二楼，许志良就霍了一声，整个二楼被小胡子改造成了一个迷你的录音棚，许志良扫了一眼几台设备，尤其是墙角那组阿达姆斯定音鼓，就够买三台王博的捷达了。
小胡子拿起一把吉他，又递给许志良一把，说道：“边弹边哼吧。”
许志良点头接过吉他，调整了一下气息，平凡之路的曲调从吉他下缓缓流出。
所有的歌词都被许志良用哼哼声代替了，可他的心中还是跟着唱了起来。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么，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小胡子的身体跟着许志良的调子缓缓晃动，手中的吉他不时还能应和地弹上几声，直到许志良哼完，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许志良一眼，然后坐到了一台电子管风琴前，管风琴上早已经准备好了纸笔。
他先摸索着写了个简谱下来，然后弹几下电子管风琴，看许志良一眼。
许志良就根据自己的印象，指出其中不准确的地方。
直到许志良点头，小胡子才坐在那儿按照修改后的简谱，重新弹了一遍，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这首歌最好用电吉他、电子琴和架子鼓以及BASS和沙锤一起配乐，具体的你自己把握。”许志良说道。
小胡子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再找几个朋友一起研究研究，现在可以把歌词说出来了么？”
许志良笑了，说道：“我们是不是先把版权合同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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