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具雏形
建康城的超然地位，让厕所事业不止细水长流，声名远播外地。有那慕名而来的异地商户过来拜码头，顾小五一律让宋瑾出面去谈。
皮子好，又读过书，嘴皮子也利索，宋公子的名头就这么打出去了。
一张图纸一百两，一个地方只卖给一个商户。你带两个人泥瓦匠过来，我包教包会，细节说的清清楚楚，有新品出现第一选择你。
嫌贵？端茶送客，笑脸相送，咱们还是生意人。
给钱？签约，条款一项项写清楚，咱们去衙门立契，不会损你一分利益。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图纸我肯定一个城只卖一张，你自己单方面造成的损失，不好意思，不承担。
这天顾小五正在盘账，三霸过来了。
“桃林丈量完了，周边该清理也清理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动工？”陶宝率先问道。
“陶宝叔快来，图纸你再看看，我原先是想在山脚下，桃林的边缘建一片房子。但是上次你不是说靠山边时常有一些猛兽会下来么，所以我把设计改了一，几位一起看看。”
新的设计，从湖里引了一条水渠，横穿桃林，弯曲的水渠边坐落着几座房子，图纸上看形似一只桃花簪。水渠是簪子，一座座房子就是花瓣。
“建房子的地方还需要陶宝叔费心，尽量做到不砍一颗树，把景观和房屋融合在一起。”
痴迷厕所事业的宋瑾问道：“这些房子要建厕所吗？”
“要啊，但是我们要注重宾客体验，这种地方稍微有点臭味也很影响，所以有东西要交给程叔叔去做。”
可衔接式下水管，储水水箱以及水车。
“水车我倒是在书上见过，西北人用的比较普遍，咱们这估计没有匠人会做，要寻摸一下。你说的这个下水管截面要一尺宽，是专门用于埋在地下排污水的吗？”
因为帮鼓捣过几次东西，程是谦对于钻研技巧类产生了兴趣。
衔接式下水管，一节一节的衔接直接通到山底靠近田地那边专门挖建的蓄粪池，到时候村里谁家要用，自己去使。
修了水渠，就能解决一部分用水问题，渠边修建小型水车，利用水力循环将水车到储水箱中。这样清洁类的水就有了，喝的水要不了多少，还是吃井水吧，安全一些。
“这里是一百两，程叔叔你先拿着，把需要的东西做出来。”
“这里是五百两，陶宝叔得组建一个施工队，我的建议是最好能把人都签个长约，预计度假村建好之后会有很多人找我们建房子，这一块就交给陶宝叔你负责了。务必要用最好的工料，保证安全。您想想，到时候您带的人修建的房子遍布全国啊。”
谁人不想做一番成就呢，陶宝虽说在村里能说上点话，但是那是村里人看他爹的面子。若真的像小五所说，自己能做的东西遍布全国，那是多大的荣光啊。
心潮澎湃的陶宝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找哪些工匠过来。
“小五，就算按最好青砖瓦房建，这钱也多太多了，我先拿一部分，回头再来支。”
“不多的，按你们想的建房子只要砖瓦和些许木材，定然花不了多少。进村的路还是泥路，若是别人来了，车陷地里怎么整？这修路得花不少吧？房子里面我是预备用实木做地板的，这些材料要提前买好。买一回支一回，太麻烦了。”
程是谦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小五说的施工队的事，我倒是觉得可行。咱们真建好了，那些来玩的城里大户看见这么好的房子，回去说不定自个庄上也要修一修的。”
“小舅舅。”
“啊？”
“这是一百两，现在这个季节，湖里可以种莲藕菱角了，到明年夏天景色才更好一些。村里房子看能不能搞点石灰都粉刷一下，灰灰旧旧的影响外观。这个事交给你，还有一件事，须得你们一起拿主意。”
几人都围了上来。
“之前答应村里建学堂，并且十岁以下的孩子免费进学堂学习，并供一餐午饭。我跟外公商量了，他老人家很欢喜，就干脆把前面的学堂再扩建以下。”
宋家的房子和村里其他人一样建在高地上，顾小五观察过，估计是江南多雨水，最早建村的人考虑过灾害的原因。而宋外公的私塾因着家里女儿多，以家做学堂定然不便，干脆在坡上建了一排三间小房子用于教学。
坡上还有一大片空地，顾小五的思量是把学堂扩建，再修几间宿舍，请些老师，正经当成小学来做。
“像程叔叔，你就可以到学里教教孩子们画画。不一定必须只学四书五经啊，学些算术以后也能当当账房。”
“这好是好，得费不少银钱吧？咱们还有钱吗？”宋瑾说出了大家的顾虑。
点心铺子定期能送一笔钱，厕所事业也还在细水长流，掏粪事业短期见不到收益，确实是没钱。
“没事，现在的钱撑到基础建筑修建起来就行，后面肯定有钱能进账的。”
钱真的是不够花啊，一下子就没了。晚上顾小五看着空空如也的匣子，唉声叹气，玲珑盯着看了许久说道：“小五？怎么了？”
在顾小五的带领下，玲珑已经开始愿意主动说话，不过仅限于几个熟悉的人。顾小五曾诚恳的跟荷姑谈论过，不要把玲珑当不懂事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聪明，直接把她应该做的和可以知道的告诉她，对她来说会更好。
比如一开始每天玲珑不敲门就进小五的房间，站在床头等她起床，小五告诉她，这样做非常不礼貌，万一她没有穿衣服或者在做危险的事情被打扰怎么办呢？
玲珑表现的不开心，抠了半天手指，说两次之后她开始遵守规矩。
荷姑和奶娘她们平日里对玲珑宠到天上，只要她想做，都可以做，不要哭闹和不开心就行，这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关系上面的，对于玲珑的改变起不到作用。
现在每天去学堂读书，学堂的孩童也能察觉玲珑的异样，在顾小五麦芽糖诱惑下，大家对玲珑也非常温和。
除了不爱说话，玲珑也能和学童们玩游戏，实在是个大的进步。
“穷死了，没有钱啊！”
“钱是什么？”
“额......”
不会吧，难道这孩子没有接触过银子？想想也有可能，基本不能接触到外人的话......
“阿大？”顾小五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小五姑娘请吩咐。”
“麻烦你回去问问荷姑，我明天想带玲珑到城门的集市去玩玩行不行。”
“是。”
荷姑的礼仪教养、奶娘的知情识趣、阿大阿二的神出鬼没，让顾小五也猜测过玲珑的来头很大，但是一想她被丢在庄子上，也没听有什么亲戚来过，转头就放在一边。
都是可怜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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