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众生（四）
穿越同僚太祖朱棣设立的廉政司，顾名思义专司反腐倡廉，且每任司长由皇室成员担任，直接对话当今圣上。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廉政司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甚至有传言，当年太祖给廉政司留了圣旨，若是皇帝不行，廉政司可代行天命。
当然传言不可考，不过廉政司司长都是由上一任司长直接培养或指定的人选。
玲珑的父亲就是现任廉政司司长朱荀，并且是先皇最小的儿子，早年养在太皇太后身边，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
也就是说，玲珑是昌平公主的堂妹，月华郡主自然叫小姨妈。
玲珑拉着顾小五一边去玩，月华郡主牵着荷姑说话。
荷姑给月华把了把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难掩怜惜之色。月华郡主笑道：“荷姑，我没事，村里的日子我只觉得快活，再没比现在更好的了。我很开心。”
“那就好，你吃的方子我都看过，接着吃吧。”
“是。小姨妈......？”
“多亏了顾家姑娘，我才明白，玲珑得的不是病，或者说不是身体上的病。她只是生的比旁人更特别些，所以我们不能以平常小孩去对待她。”
“瞧着除了话少些，没甚不同，精神头也好。”
玲珑的母亲出自药王孙家，生了她就去了。荷姑是玲珑母亲的师妹，二人幼时一同学医。
自打发现玲珑异于常人后，朱荀向孙家求助，荷姑从那时起就呆在玲珑身边。孙家未尝没有送个自己人替代玲珑母亲的想法，不过朱荀对荷姑只淡淡，荷姑心也不热，就这样搁了下来。
月华郡主因着身子不好，也曾在昌平公主的拜托下，去荷姑那看过病，调养过一段时间。
是以俩人关系匪浅，月华郡主见到故人甚是开心，招呼程是谦过来见礼。
众人齐落座，一起庆祝月华郡主的生日。
好巧不巧的宋瑾和程是如面对面坐着，平日里话最多的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宋瑾耳朵红通通的。
顾小五坐在程是如的身边，起了逗趣之心，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舅妈，你看看我舅舅的耳朵比花还红。”
这下把程是如臊的，不知道说什么。宋瑾一抬头对上程是如红透的脸蛋，呵呵一笑。
程是如羞极：“你笑什么笑。”
众人都笑将起来，气氛马上活络了。
侍女们给顾小五和玲珑斟的果子露，其他几人饮的是桃花酒。
程是谦看了看月华郡主杯子里的果子露，马上使人换成顾小五送过来的枇杷膏。
“书上说，果子露有的易生痰。你喝这个试试。”说完端起杯子凑到月华郡主的嘴边。
陶宝被这股子虐狗的氛围激到了，对宋瑾说道：“瑾哥儿，你甚时候把小红接来住些日子啊。我都许久没见她了，上次去铺子里瞧她，你二姐我丈母娘像看狼一样看我。”
“应该是看猪才是，猪拱了白菜啊。”顾小五脱口而出的话让众人笑作一团。
陶宝不认输的说：“小五，好好说话，我可是你姐夫呢。”
“是啊，我小红姐姐多水灵的白菜，可惜了。”
月华郡主笑的肚子疼，依偎在程是谦的怀里。宋瑾和程是如笑着笑着互看一眼就撇过视线。
玲珑正喝果子露呢，差点呛到，荷姑嗔了一眼顾小五，给玲珑拍了拍背。
晚餐在笑声中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荷姑带着玲珑要走，玲珑又牵着顾小五，索性一条路一块回。宋瑾正想跟上呢，陶宝在后头说：“诶，瑾哥儿，大小姐就带了两个丫鬟，这回去恐不安全，你给送送。”
一个村里，天天来往哪里就不安全了。人正经的亲弟弟都没发话呢，没见边上许多护卫吗，要你说什么话。宋瑾心里腹诽，但是也不能拒绝。这要拒绝了不打人姑娘家的脸么。
两个丫鬟前头打着灯笼，距离五六步的样子，宋瑾落后程是如两步，程是如猛的停住，两人差点撞上。
“你们俩留盏灯在这，去后头问问郡主的丫头，今儿那道鸡丝百菜羹的方子。我尝着好，肯定合祖父的胃口，明儿一早亲自做给祖父尝尝。表表孝心。”
丫鬟们奉命去了，只留下两人一灯，灯光晦暗，俩人的距离瞧着就不大清楚。
程是如朝前走了一步，给宋瑾吓的退后了许多。
“你这人！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宋瑾摆了摆手嗫嚅道：“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
“那天我是故意跳进去塘里的，我知道你在边上。后来跟过来的人，也是我差人去喊的。”
“啊？”
宋瑾是真的嘴巴张老大一个：“不是，你这图啥啊。”
“图你啊图啥。”
“图我？嘿嘿。”
宋瑾的反应完全出乎程是如的意料之外。
本想着被欺骗了肯定愤怒不高兴，他怎么瞧着还挺乐呵。她也搞不懂这中二青年是什么意思了。
“你……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得好处的可是我。”
这倒也是……程是如低着头不言语。宋瑾正了正神色说道：“逼的你一个大家小姐出此下策肯定有难言之隐。我一个乡野村夫又没什么过人之处，你既选了我，我肯定好好待你的。放心。”
抬起头的程是如两行清泪：“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再被人摆弄，想如何就如何，想许给谁就许给谁。听是谦说过你，也见了你几次，你家里人都干干净净的。我就想这样的你，这样的人家也很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是我救的你呢？”
“左不过青灯古佛一生，再不在那腌臜豪门里行走。”
“行了行了，别哭了。反正你以后是我的人了，谁也不能打你主意的。”
“你真的不气？”
“真的。我反而挺开心的。你谁都没选就选了我，是不是瞧着我玉树临风才气逼人啊。”
程是如噗嗤一声笑了。
“谁瞧上你了，我才没有。”
“哎……你们女人真是，一会哭一会笑的。这样吧，你给我做件衣服我就原谅你。”
“可是做衣服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趁着没有人你用手给我量量就是了。我爱穿青色的……诶，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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