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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荒种地


  到了僻静之处,若薪盯着杜蘅的前胸看了又看,终是没忍住摸了过去。

  “你干什么?”

  杜蘅被惊得不知所措,慌忙向后退了一步才躲开若薪的魔爪,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团红云。

  “我看看你怀里到底藏了多少银子,前前后后掏出来600两,只可惜都便宜了姓容的那货。藏那么多银子这里怎么也不见鼓?”

  原来是在摸银子,杜蘅有些恼了,一向清冷的脸上加了些许怒色:“银子不在这里,那是我用法术化出来的,手藏在怀里障目而已”。

  “那银子是假的喽!”

  “真的,怎么,你的身价不值这么多?”

  “不是,他当初娶我的时候只给了100两而已,我们还他便是,为什么要给那么多?那些钱,够整个杜若村的乡亲吃上半年了”

  “我多给他钱,是因为你应了婚事又反悔,实属理亏,若去见官也必是任人发落。那杜若村的人,各自都有手脚,他们能够养活自己,没道理要你来养活。你就为了区区100两银子就把自己卖了!”

  “100两也够村子里的人渡过饥荒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是救了许多人,将来必有福报”

  若薪再也无心玩耍,两人出城到了僻静之处,杜蘅使了御风之术带若薪回到临渊阁。

  若薪一直埋怨杜蘅不该告诉那白面郎君她就在翠微谷,若有一日他反悔了,又要报官,岂不是麻烦。

  杜蘅安慰她说:“不必担心,我已在这翠微谷周围都设了法障,常人进不来”。

  “那你的法障为什么没挡住我坠谷?”

  “应该是和那支发簪有关”

  “是这发簪有法力,能破你的法障?天书爷爷也问过我可带来什么外面的东西,这发簪他也看过。这发簪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这谷中,数天书爷爷的修为最高,他该是早想到了。那发簪上曾染过我的血,所以能破我的法障”

  “你不是说那发簪有毒,那上面染了你的血,那你岂不是会中毒?”

  “不错,千余年前,我正是命丧于那支发簪之下。那本是我送与心上人来防身的,她不幸离世,我便用那发簪了结了自己。我一路追到忘川,却找不到她,我不想忘了他,不想饮孟婆汤,于是自己跳入忘川”

  杜蘅说话的时候是看着若薪的,一双美目柔情万丈,其中还隐隐泛有泪光。原来他也不是天性凉薄,不仅有过心上人,还为心上人殉了情,又自愿跳如忘川受苦。谁不知道那忘川不光是恶寒,还有无数被施了魔咒的蛇虫,噬魂腐骨,再刚烈的魂魄都耐不过三年。杜蘅能在忘川耐得过300年,前世一定不是凡胎。如此刻骨的深情,想必是几辈子都不能忘了。

  那曼陀罗发簪,还有他一心要寻的斩云刀,一定都是他那心上人的随身之物。若薪坠谷当日,两人素未谋面,她清清楚楚听到杜蘅叫她“馨儿”。

  “你那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江远馨”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是不是我长得与你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是很像,又不完全像”

  “她一定是个大家闺秀,熟读经典,斩云刀也使得很好”

  “馨儿,你都想起来了?”

  杜蘅含满泪水的眼睛里焕发出惊喜,若薪默默地站起来往外走,杜蘅在后面喊:“馨儿,你去哪儿?”

  若薪没有回答,径自跃身下了翠微谷。看着若薪的背影越来越小,两行清泪从杜蘅脸上淌过。在忘川挨过300年,又在此清修了800年,还是没能忘掉她,想起她,心还是一样会痛。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为何不饮了孟婆汤,要么潜心修炼,要么再寻一段缘去倾尽所有,都好过如今的无所适从。

  若薪径自去叠翠那里,自己取了酒来喝,叠翠问什么她都不说,喝够了自己回茶寮睡觉。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也不见杜蘅下来寻她。

  大概是喝够了,睡够了,若薪开始在谷中到处遛达,还打听哪里地势平坦,适宜耕种。

  若薪终于寻到一片平坦的荒地,好大一片,长满了各色杂草,都生得极为茂盛。早知道应该先养头牛,日后就在这田地旁盖间房子,过起自给自足的耕种生活。有空了再去找叠翠,凝烟她们耍一耍,岂不美哉!

  这日若薪正在忙着除草开荒,正热汗直流,忽然一阵凉风掠过。抬头看看田边的树枝,纹丝不动,今日没有刮风。

  “你在做什么?”

  原来是那个千年老妖下来寻她了。

  “开荒种地”

  “开荒,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药田?这些药材我种下三年了,就快能收了”

  “什么,这不是草,是药材,我说这野草怎会长得如此茂盛,那现在怎么办?”

  “罚你替我种下新的算了”

  “好好好,我种”

  在村子里,毁坏别人的庄稼可是大错,被抓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药田被若薪除掉一大片,要重新整地播种,还要费好大的功夫。

  若薪不敢怠慢,一刻不停地忙着整地。半天也没听见杜蘅再说话,若薪直起腰来四下里看看,并不见杜蘅的影子,走了?

  天气太热了,若薪想到田边找个阴凉歇会儿,她记得田边有棵桂花树,便寻着走了过去。远远望见那桂花树下好像有人歇凉,或许还能寻口水喝。

  走近一看,那坐在桂花树下喝茶的不就是杜蘅吗?这个千年老妖,还真像个监工。

  见若薪过来,杜蘅斟了一盏茶:“口渴了,来喝茶”。

  若薪接过茶盏一口吞下去,又径自拿起茶壶自己斟了喝,才不管杜蘅用什么眼光看她。

  “看什么看,我偏不去溪水边喝”,说罢,若薪靠近杜蘅身边坐了下来。

  若薪又热又累,靠在杜蘅身边,借着他身上凉气,很快睡了过去。

  杜蘅将她轻轻抱起来,回了临渊阁,把她放在床上,又坐在她身边,用袍袖驱赶蚊虫。他倒成了若薪的护法。

  第二天,若薪仍要下谷去种药,被杜蘅拦住了:“药我都种好了,薪儿不必去了”。

  “既是这样,我便可出谷了吗?”

  “你去哪儿?”

  “天下之大,哪里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子”

  他们非亲非故,杜蘅的确没有强留若薪的理由。他没有说话,挥挥袍袖收了法障,若薪搭躬道了声谢要使御风之术下谷。

  “等等”

  若薪回头,看他想说什么。

  杜蘅伸手化了支碧玉箫出来递给若薪。

  “日后遇到麻烦就吹这支箫,无论何时何地,我即刻便到”

  “不用了,我们本无瓜葛,你不用对我这样好”

  若薪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杜蘅攥着手中的碧玉箫痴痴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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