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紫双
远馨告诉虞倾城她见过紫双，听到紫双两个字，虞倾城先是一怔，也没忍住瞟了一眼离天。
关于紫双，虞倾城只从离天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离天说紫双是他和远馨两个人的母亲，上次在玉虚宫外，他并没有完全告诉远馨，只说紫双是他的母亲。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诸多曲折，虞倾城吃不准这件事对远馨是好是坏，所以才没告诉她。如果让她去问离天，离天才不会替谁去隐瞒。
虞倾城想了想，站起来向离天深深一躬，“君上，馨儿累了，我陪她回后殿休息”。
离天摆摆手，准他们离开，虞倾城拉起远馨的手，带她去了自己的住所。
关于紫双，两个人都知之甚少，说了半天也都只是一堆疑问。虞倾城听远馨说见过紫双，便取了纸笔来，并且亲自研墨，让她画出紫双的画像。
远馨的画功还是不错，片刻便画出了大概轮廓。虞倾城盯着那画像看了看，“是个美好的人儿”。远馨笑着将他推开，“她可是你的母亲，不要妄自评价”。
这时候门外传来魔君离天的声音：“城儿，公主无碍吧！”
“无碍，她只是累了”
“哦”
门外没了声音，远馨却鬼使神差地叫了声“魔君”。离天竟还没走，又问了声“公主可是有事？”
虞倾城起身出了门，去请离天进来，并且拜托他先不要说紫双也是远馨母亲的事。离天侧目看了看虞倾城，“城儿意欲何为，她可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虞倾城知道离天想偏了，“我当然知道，只是馨儿这些年都不知道紫双是她的母亲，其中定有缘故，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离天进了房间，远馨已经将紫双的画像画得更加细致。离天一眼认出远馨画的正是紫双，那张脸他太熟悉了，过去那么久，她的样子几乎没变，只是眉宇间多了些许沧桑。
远馨微微欠身，“君上，您可认得这画中的女子”。
离天神色忧郁地说：“紫双，你见过她？”
“是，她就在九天之上”
“这些年，她过得可好？”
远馨摇摇头，“不好，她被父君禁足于了情阁，还在了情阁周围设了仙障”。
离天攥紧拳头，咬着牙说：“他竟敢如此对紫双”。
远馨试探着问：“不知道那紫双仙子，她究竟是何来历”。
“他是你的……”
“父君！”
虞倾城的一声“父君”，打断了离天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叫离天“父君”，离天刚才一着急就忘了虞倾城的嘱托，差点把紫双也是远馨母亲的事说出来。
远馨还在等离天的下文，“紫双仙子是我的什么人？”
“她曾是天君的妃子，你的，继母”
“那她因何又是虞倾城的母亲？”
“这个，说来话长。紫双本与我情投意合，我们正欲成婚之际，紫双失踪已久的父亲突然出现，他们父女相认本是喜事，谁知他父亲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个噩梦。原来他早已为紫双指腹为婚，那指婚对象就是现在的天君”
“那你就妥协了，不对，那怎么会有虞倾城？”
“我们去求所有能求该求的人，他们都说理应遵循父母之命。我放下作为叔父的尊严，去跪求你的父君，谁知他对紫双倾慕已久，不肯放弃婚约。于是我们私奔，紫双怀了城儿，却不幸滑胎……”
“那我的母亲……”
冥冥之中，远馨感觉到自己和紫双之间有什么关系。虞倾城在暗影里悄悄扯了扯离天的袍袖，离天轻咳了两声才说：“你的母亲另有其人，你父君在娶紫双之前就已经娶了你母亲”。
远馨淡淡的“哦”了一声，满脸希冀一扫而光，瞬息转成落寞。离天看看虞倾城，虞倾城还是悄悄地摇摇头，离天起身要离开，远馨也起身告辞，回了九天。
离天望着远馨落寞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舍，“城儿，看她的样子，已经怀疑紫双就是她的母亲了，你为何还要埋她？”
“她们早已见过，却为何没有相认，想必母亲是有难言之隐，我们又何必去道破”
“也是”
远馨回到九天，又去了情阁外徘徊，没了那染血的袍袖，她打不开仙障。那仙障将了情阁内外隔绝甚好，喊话都听不到。
魔君知道杜蘅手上的聚辰珠厉害，天君也知道。杜蘅手上有了那聚辰珠，修为一定能够突飞猛进，天君隐隐感到，杜蘅很可能就是道德天尊所说的克制离天之人。
只要有聚辰珠在，离天便有所忌惮，他想发动沧桑变也没那么容易。天君当即下旨，将杜蘅调回九天，潜心研习收服离天的办法。
那日在云霄殿上，诸位仙家都见识了聚辰珠的厉害，将制服离天的希望寄托在杜蘅身上。
杜蘅回到他的芳芜院，日日闭门修炼，极少出入，只是偶尔会去泡泡无忧泉。
这日杜蘅从无忧泉回来，一推开门便看见远馨坐在芳芜院的石桌旁看书。不知道在看什么书，竟是那样入神，杜蘅都走到她身后了还全然不知。
远馨在看的是她的《百花册》，那书上记录了六界之中的花草，还配了图样。她在看的那一页，画的是一丛藤蔓，上面开满一簇簇紫色小花朵，很特别，旁边记录的花名是“鸳鸯藤”。
杜蘅读过很多书，不过远馨的《百花册》他还从来没看过。
“公主可否将你的《百花册》借我看一看？”
远馨被吓了一跳，慌忙收了图册，“不过是记录了一些花儿，没什么好看的”。
“我的《百草经》中也尽是些花花草草，不过配图没有你这上面精美，我想仔细看一看”
远馨将图册递给杜蘅，杜蘅坐下来仔细翻看。他一页页仔细看着，还不时凝眉思索，大概是与《百草经》中的图案对照。远馨坐在杜蘅对面，用手撑着腮想心事。
杜蘅看着看着“嗯？”了一声，远馨问他怎么了，杜蘅指着书上的一处说：“你看，这里有一页被撕掉了”。远馨探身过去看，果然，那里有被撕掉的痕迹。
“是谁大胆撕了我的《百花册》”
“这图册是你画的吗？”
远馨摇摇头，“当然不是，这图册是在历任芳主之间传递的，每一任芳主都会把一些新的花种添上去”。
“那上一任芳主是……”
“我从记事起便知道自己是芳主，这图册便在我手中，从没有人对我提起上一任芳主是谁”
“那这被撕掉的一页是否与上一任芳主有关”
远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我们去问问我师父，他仙龄长久，一定知道”
杜蘅拿着图册，带着远馨去了百草宫。百草仙君正在研究药方，见杜蘅和远馨一起进来，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
杜蘅将那图册放在百草仙君面前，“师父可知道上一任芳主是何人”。
百草仙君低头看着那图册，历久经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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