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仙关
“什么是仙?
长生是仙。
仙在何处?
人迁深山。”
樵夫唱着不押韵的打油诗,配着泉水泠泠声,在山间小道回响。
离开江城已经七天了。
期间又收割了一次木荣小世界的药草,炼出了第二枚低级造化丹。
觉醒了木属性九品废灵根。
一路有些波折,但终是来到了这沧溟山脉山脚。
拦住樵夫,问道:
“我听你这句诗句,虽然不押韵,但也别处心裁,有些道理。”
“大叔,你不会是山上的仙人吧?”
樵夫听了把头一摇,对李鉴仙道:“我哪里是仙人呐!身上一点灵根都无,只是在这山脚下谋生罢了。”
“你上过山去?”
“去过,七八岁的时候,上去过。但上去了有什么用,还不是下来了。”
“这仙路,可有什么讲究。”
李鉴仙见樵夫不语。
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我一路过来,盘缠都用得差不多,只剩些碎银。”
樵夫将银子一推,推回了李鉴仙的怀中。
“仙路飘渺,若你心性俱佳,自然能通过。”
这樵夫却是不收银子。
李鉴仙又送了一次。
这樵夫又一推。
李鉴仙又送。
这樵夫急了,竟然发出孩童的声音出来。
“你这人好不知趣,我明白说了不要,你还非要送银子。”
李鉴仙一惊,银子都落到地上去了。
“哈哈哈,你个蠢凡人,吓成了傻子。”
定睛再一瞧,哪里有樵夫?
分明只有一名只有三寸高的孩童。
此时这孩童指着李鉴仙,哈哈大笑。
李鉴仙也不恼:“小仙师,能带我去沧溟宗吗?”
“哼,长生之术,岂是这样好学的,你要长生,自己往上爬便是。”
这小孩真是喜怒无常,瞬间变脸。
说罢,孩童从怀里‘凭空’取出一只长匣。
长匣打开,里面是一只迷你小鹤,只有拇指大小,却神态毕现,与活鹤别无二致。
“今天叫你开开眼界。”
小孩用手在长匣上一打,这鹤一唳,扑扇着翅膀,便从长匣中飞了出来。
愈来愈大,最后竟然成了一只神俊的仙鹤。
小孩爬上鹤背,道了句:“小白,走!”
这鹤一展翅膀,飞上天去,转眼没了踪迹。
“这沧溟山脉,还真是仙家聚集之地,连个樵夫都是仙人假扮的。”
李鉴仙也惊疑这孩童为何如此之小,只是想着仙人法力高深,有种种奇异。
说完,李鉴仙也不耽搁,直往上爬。
到了山腰,温度骤降,李鉴仙将准备好的棉衣穿上取暖。
再往上走时,下起了大雪。
在雪中走了段路,便见到四五间茅草屋,搭建于此。
烟囱里冒着青烟。
李鉴仙存着避雪的念头,到了茅草屋。
发现屋里,是各种打扮之人,有书生打扮的,有富户员外打扮的,其中还有两名女子。
李鉴仙刚踏进门,一名秀才打扮之人,上前问道。
“兄台可是来寻仙的?”
李鉴仙回复:“不错,诸位也都是来寻仙的?”
书生点头,将众人一一与李鉴仙介绍了。
也算是认识。
这书生姓黄,他对李鉴仙道。
“我三日前,便到了此地。但不知为何,这雪一直下个不停。”
“昨日我们召集人手,想继续前进,哪知道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
李鉴仙大为诧异,“登山朝高处走,岂有回到原地的道理?”
“我们也是如此想的,但不知为何。我一直走的是上坡路,没下过坡,但就是回到了原地。”
“这必然是仙人的手段了。”
李鉴仙沉凝道。
书生则是疑惑道:“是不是仙人不想让我等上山,所以略施小法,让我等凡夫俗子再无登仙的机会?”
“我在山脚,遇到一名樵夫,他跟我说,只要心性尚佳,便能走完仙路。”
“想必仙师也不会故意为难我们,这难关只是考验罢了。”
李鉴仙并没有将樵夫化小孩,长匣出仙鹤之事,告知他们。
书生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说道:“这一关,我等都不知道仙师考什么?如何才能过关呢?”
“莫非是心不够诚?”一女子听了李鉴仙的‘心性’二字。
插口道,这女子是个中年禁婆,俗称便是跳大神的。
书生像是恍然大悟般,惊喜道:“我拜先生为师,都要磕三个头。想要拜仙人为师,不磕头怎能显得出我们的拳拳之心。”
书生这一言,众人都大为赞同。
有一个穿着破烂棉衣,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
喊道:“莫说是磕三个头,只要能修仙,我磕一百一千个头都心甘情愿。”
说罢,就跪在地上,朝着山顶磕起头来。
一个,两个...五十个...
众人都盯着这汉子看。
只见汉子磕头,但不见有任何变化。
“你在此磕头,也不知仙人能不能看见,会不会在乎。即使仙人能看见,会在乎,你也不知道仙人是否拒绝了你。”
“我认为,此法不可!”李鉴仙说道。
这汉子只顾磕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跳大神的女子道:“仙人神通广大,日理万机,必然是知道的。只要够诚心,仙人就让我们上山。”
“进朝拜见皇上,你们可知道是怎么拜的?”书生问众人。
众人没有回答。
书生继续道:
“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若想过这一关,我们需边磕边走。”
磕着头的汉子,听了书生的话,站立起来,额头一片红。
“磕头怎么也有如此多的规矩?”
书生不理汉子。
“我建议我们一步一磕,大道从一而始,归一而终。”
“一这个数,再好不过了。”
书生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事不宜迟,我们便磕上山吧!”
“黄兄带路!”磕头汉子是个急性子,书生想要即刻上山,他再赞成不过了。
其余‘寻仙者’皆都在收拾行李,唯独李鉴仙蹲在火堆旁,没有动作。
“李兄,可和我们一起磕头?”书生问道。
“刚从屋外进来,有些寒冷,我先烘烘火,再做下一步打算。”
书生看了李鉴仙一眼,然后收拾行李,和众人出了茅草屋。
李鉴仙想到一个问题,打了一个冷颤。
“雪下了三天?雪不是今日才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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