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冷淡离去

　　两人穿起布偶服，扮起了可爱的卡通猫咪，向来来往往的人发着面馆的传单，时间很快，夜里九点多，面馆打烊了，岁生与子徊该休息了。

　　子徊一听可以休息了，自然开心，她开心的扑向岁生：“岁生！这是我干过最轻松的活儿！”她开心之余，忘记了自己还没有脱布偶服，她扑过去，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岁生的胸口上，岁生瞬间倒地，只觉胸口的时轮日晷震动不已，心痛的使不上力。幸亏岁生也没有脱下布偶服，否则可能会摔的更厉害。

　　子徊一见岁生摔倒了，立刻反应过来，摘掉巨大的布偶头套，脱掉碍手碍脚的布偶服，赶到岁生身边：“摔坏了吧？都怪我莽撞。”她十分焦急，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欲摘下岁生的布偶头套，看看他的情况，却被岁生按住了手。岁生不能让她看到此时自己痛苦的样子，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了。”

　　慢慢的他恢复气力，自己摘掉了头套，笑着对子徊说：“你看，我说我没事吧。”

　　子徊赶紧擦点眼泪扶他起来。岁生见她流泪，更是不安：“怎么还哭了？”

　　“我害怕......”

　　岁生还没来得及问，这时老板出来了：“你们两个今天干的不错，喏，钱。我们餐厅啊包晚餐，你们可以在这吃，也省了一部分开销不是？”

　　这时子徊看向岁生，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岁生笑笑把钱放到了她的手里：“去跟大家一起吃饭吧。我在外面等你。”

　　子徊开心的跑到店里，和工作人员坐在一桌吃饭，开心的听大家聊着一天或开心或沮丧的事情。

　　老板欲进店里，被岁生叫住了。

　　“老板留步。”

　　“怎么了？”

　　“请问您这边有供员工住的地方吗？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

　　老板仔细思考了一下说：“员工宿舍都住满了......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住在店里，虽然没那么舒服，好歹遮风挡雨。”

　　岁生心意舒展微笑应一句：“好。”

　　“不过，有一点，咱们得提前说好，毕竟店里是公共的地方，该注意注意......然后呢，就拜托你们早晨起来把店里稍微打扫打扫。”

　　岁生点头答应。老板进了店里。

　　他看着愈渐安静的街道，思虑良多：子徊，你要好好和人们接触，我不能帮你太久的......

　　子徊见岁生若有所思，很安静，怕突然叫他一句吓着他，于是轻轻道一句：“岁生......”

　　岁生回头看她端着碗，碗里盛满了菜：“怎么不好好吃饭跑出来了？”

　　子徊把碗举到他眼前说：“给你的。”

　　岁生微笑着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子徊收回了手，皱着眉道：“怎么会呢，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岁生摇摇头，走到旁边公共长椅上坐下，子徊也随之坐在他的身边。

　　岁生看着天空，回了子徊一句：“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爱吃东西。”

　　子徊听说不爱两个字，赶忙把碗放在了一边，略点歉疚的说：“好吧，那不让你吃了。”

　　“今晚，我们就睡店里，第二天，继续扮布偶。”

　　“这是我干过最轻松的活，吃过最好吃的饭。谢谢你岁生。”

　　“不必谢我，你要学着多和别人打交道，而不是只和我说话。”

　　子徊听他这样说，慢慢低下了头，在她的心中，岁生这样说，可能就是觉得自己累赘了。

　　她什么也没说，悄悄的回到了店里。

　　而岁生，一直看着天空，没有看她，他怕自己眼中任何一丝的不忍都会让她对自己更依赖。

　　子徊回到店里，透过玻璃向外看，却见长椅上的岁生消失了，她快步跑到门外，环顾四周，还是没有看到。她心情沉重，低下头，失落无比，轻声低语：“我与岁生萍水相逢，他救我去医院，给我衣服，陪我工作，我不必饥饿，也不必露宿街头，已经是很好了，他只是善良而已......离开我也是应该。”她转过身，回到了店里，店员们都走了，还顺手关了灯，只剩下子徊了，开不开灯对于她是一样的，在暗城里的日子，没有光的日子，练就了一双夜视仪般的眼。她把布偶服垫在身下，躺在地上，看着来往的车灯的灯影在屋顶穿梭而过，看着几只小虫飞来飞起，听着来往的脚步声和车噪音......还有脑海里翻腾不停的岁生的微笑，慢慢的困意袭来，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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