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杨小白的决断
杨老太太瞧了小孙女一眼,并不着急答话。
她端起茶壶,替自己的茶杯里注了一杯茶水才,才慢悠悠地开口。
“奶奶并没有要求他们比武,而是他们自己想要互相比试,小白,有些事情你要学着点,如果以后你想要做一番大事,就必须懂得怎么驾驭人心。”她端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可是奶奶,如果事情闹大,最后比武胜出者,我并不想嫁给他,又该怎么办?”杨小白问道。
杨老太太淡淡地道:“你如果真的不想嫁,奶奶绝不勉强。不过奶奶想问你,不论是陆家的公子,还是张家的少爷,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是杨门子弟,你下嫁给他们任意一人,他们以及他们的父母家人,都会对你尊敬有加,也会对杨家感恩戴德,奶奶想问你,这么好的夫婿不要,你想要谁?”顿一下,又放下茶杯,目光注视着她道:“莫非你还没死心,还在想着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杨小白一时尴尬,背过身道:“我没有!我早就没想他了!”
杨老太太点点头道:“没有就好。我就怕你想不明白,还在心存幻想。李小东毁弃婚约、叛离师门,让我们杨家丢光了颜面,这种人永远只能是你的敌人,而不可能再是你的亲人。”
听了奶奶这番话,杨小白开始着急了。
本来她想拿出那颗奇药,求一求奶奶,平了奶奶的怨恨,化去李小东与杨家的矛盾。
但是奶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就不太好开口了。
看到她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似乎有什么心事,杨老太太主动问道:“你来我的房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杨小白忙道:“没、没有。”又面向奶奶,心虚地说道:“奶奶,我听到一个说法,李小东托人放出话来,要与我们杨家谈判,只要我们杨家不再计较这段恩怨,作为补偿,他愿意为杨家做牛做马,也愿意拿他积攒下来的身家和……”
“不必说了!”
杨老太太一摆手,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跟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有什么好谈?你告诉那传话的人,要他把话传回去:如果他真心想谈,先废掉自己的武功,还掉欠下师门的这笔帐,然后再跪在我的面前,谈一谈杨家养育他多年的这笔账,否则的话,一概免谈!”
杨小白听了这话,心里难过极了。她心知肚明,要想改变奶奶的心意,比登天还难。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杨小白有些神不守舍,以至于竟然一时走神,错过了自己的房间,走到了关押李小东母亲、杨兰的房间门口。
“小白。”杨兰就站在铁栏窗里面,看见她过来,喊了一句。
杨小白怔了怔神,杨兰抓住铁窗栏,继续说道:“替我求求你奶奶,小东欠了你们杨家的帐,我替她还,你奶奶要打断他的腿,我可以自断双腿,如果你奶奶不稀罕,我可以留在杨家做牛做马,只求你看在以前跟小东青梅竹马的份上,求一求你奶奶。”
杨小白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小白姐姐……”另外一间窗户,秦青青也来到了窗前,“求求你,看在以前小东是那么关心你的份上,放了他一马。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不是的,他真的不是!”
随着她们两个女人这么喊了两句,第三间窗户,阿全哭丧着脸,来到了窗前,“小姐,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们关在这里,他肯定会过来送死的,其实阿全知道,你不希望他断手断脚的变成一个废物,小姐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于心何忍啊?”
“……”杨小白无言相对,扭过头去,目光并不看他。
阿全一时绝望,说道:“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了?老天爷不长眼啊!本来是多么好的一对,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样?这是谁在造的孽啊……”说着说着,阿全无力地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兰听到阿全刚才的说话,渐渐地悲毅了神色,说道:“阿全说的没错,我在这里,我儿子肯定会上门送死,小白,兰姑妈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只希望你看在我还是你远房姑妈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告诉他,不要过来找我。”
话落,杨兰后退两步,猛地一头撞向墙上。
杨小白看在眼里,心意动,指间便已经弹动,只听嗖的一道指风掠过,杨兰腿上一麻,啊地跌倒在了地上。
杨小白解开锁进门,正要扶她起来,没想到,隔壁的窗户处,又传来秦青青哽咽地语声:“杨小白,如果一定要有人死,我希望是我,我希望我的死能让你生出一丝怜悯,你可怜可怜他吧,请你想一想,当年他为了你而受的那些磨难、受的那些委屈……”
话落,隔壁的房间,咚地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杨小白不禁呆在原地,看着发出响声的那面墙壁,似乎刚才隐隐约约之间,墙壁在轻微的发生颤动,而她的心,也在一阵阵地悸动。
“秦青青!弟妹,弟妹!你怎么了!?你不要干傻事啊!”阿全紧抓窗栏,着急地大喊。
然而中间的那间房里,再没有秦青青的语声。
杨小白呆立了半刻,终究是一扭身,飞快地出了这处房间。
隔壁的房间里,秦青青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中,双眼紧闭,已经不省人事。
杨小白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却发现,她的脖子软塌塌地,显然刚才全力一撞,她的脖子已经断了。
一时下,杨小白的心头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内疚、负罪、后悔,令她的心痛骤不及防。
“青青,青青,你怎么这么傻啊……”杨兰忍住腿上的麻痹,跟着赶来这处房间,当看到秦青青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杨小白的怀里,不禁悲从心来。
杨小白强忍住心中杂乱的思绪,探了探秦青青的鼻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很危险,很快就要死了,兰姑妈,快去找小东,只有他能救她。”
杨兰迷惑地看着她:“小白,你要放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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