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漠城
沛承郡王已经到了漠城吗?
“漠城本就是流川国的国土,王上怎么会派兵打漠城?你听谁说的?”
吾同故作好奇问他。
“咦?你们那里没消息吗?是我们郡守说的,王上突然要派兵攻打漠城,现在全城重兵戒备,只要王上的兵马赶到漠城脚下,就要开始打仗了。”
汉子很疑惑,按理说,王上要派兵攻打自己的主城根本不可能,可郡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拼命招兵,由不得他们不信。
可是,王上派兵前来,从王城到漠城的百姓肯定会知道,只是,这从南方来的小少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汉子的话,吾同眼神微变。
这漠城郡守只怕是收到了沛承郡王命人带到漠城的书信了。
好一个无中生有。
流川国王上根本就没派兵攻打沛承郡王封地,就是派兵,那也是与当地郡守交接,怎么会攻打。
漠城郡守只怕是流川沛承的人,故意说王上要派兵来打漠城,激起漠城百姓的求生欲,招兵与王上对抗。
只要这仗打起来,漠城便会从流川国分离,彻底站在流川国的敌对面。
现在漠城城门有重兵把守,只怕就是等流川沛承回来光明正大发号施令了。
好一个流川沛承,好一个漠城郡守,狼狈为奸,狼子野心!
“小儿,你怎地不说话?”
汉子见吾同不说话,瞪大了眼疑惑问她。
“我从没听过王上要攻打漠城,只听到沛承郡王起了谋反之心,在王城被抓后逃了,官府中人现在正在全力追杀他。”
吾同看了他一眼,快速吃着饭菜,眼睛一片冷漠。
“什么?沛承郡王起了谋反之心从王城逃了,官府的人正在全力追杀他?”
汉子听言大惊!
如果少年所说是真的,郡守如此做,不就是准备谋反吗?
不止是吾同面前坐着的汉子震惊,便是酒楼之中正吃着酒菜的其余众人,听到汉子的话也是震惊到站了起来。
并纷纷跑到吾同桌旁询问。
“小子,你说的话可信吗?”
“快给我们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楼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围着吾同发问,吾同抬头扫了他们一眼:
“就像你们听到的,沛承郡王想当王上,拿你们这些封地百姓的性命当棋子。”
“打赢了,他当王,你们死。”
“打输了,他逃了,你们还是死。”
“你们都被和沛承郡王一伙的漠城郡守骗了。”
“这仗要是打起来,你们都是反贼!没得商量。”
吾同的话简洁明了,令听明白她话的众人脸色大变。
“我们去找郡守要个说法!”
有人愤怒拍桌。
吾同听声站了起来,看着聚在自己周围一二十个男男女女,朗声说道:“事已至此,你们找郡守就是去送死!”
“郡守既然能将沛承郡王的事瞒的这般滴水不漏,便说明每个地方都有他的眼线,只要说出这件事的人免不了一死!”
“你们若还是流川国的子民,现在便马上离开这个酒楼,想办法将我刚才所言散播告知漠城百姓与将士!让他们知道事情真相并作出对流川国有利的行为!”
吾同正说着,便瞥到酒楼下的街道有了骚动,神情一变大喝:“大家快逃,郡守的爪牙来了!”
众人听言纷纷探头出窗,看到上百人的队伍朝酒楼奔来,脸色俱都是一变。
这下,他们要是再不相信少年的话他们就是傻子了!
“我们快跑!那边还有一个下楼出口!”
有人带头往另一个楼道跑,整楼层的人都跟着往那边跑。
“哎哎哎!客官,您们都没付银子呢!”
店小二后知后觉发现不对,立马上去拦。
却被求生欲极强的一楼人用力推开骂道:“去你娘的!莱钱下次补上,我要是被抓没命了你照样收不到钱!”
店小二涨红了脸被推的一个踉跄,幸好被人扶住。
一回头,却发现扶他的是事情的始作俑者,顿时他的脸就黑了。
他还没来得及遣责对方,却听到对方含笑对他说:“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不能再来,你也赶紧逃命去吧!”
说着,却见对方塞了一样东西给他,将他推入了逃跑的队伍。
店小二低头,发现那是一锭银子。
心中一惊,不由抬头看向那个普通的少年,却见少年在官兵上楼的那一刻,跳下了窗户……
吾同摆脱了追兵便绕回主街,找了一个临街的地客栈住下。
她没有受到阻拦来到这漠城都要二十天,流川沛承和流川承恩自不用说,又躲又藏,估计得迟到个十来天。
王上派来抓流川沛承的人虽然比她先离开王城,却因为要布置的事物太多,过了一二十天还逗留在距离漠城一千多里外的雨都城。
他们的速度,和逃跑的流川沛承不相上下。
*
吾同并没有想花心思去找流川沛承,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守株待兔。
主街客栈的房间能看到漠城郡守宅院大门处,吾同有事没事就坐在房间窗口处,观察着郡守大门动静。
*
流川沛承和其子流川承恩,却并没有吾同想的那般逃跑艰难。
他们逃出王城后就到郊外找到了自己安置在那的忠心下属,易容成了另一副模样,伪装成一个十人组的小商队,已经畅通无阻的过了雨都城。
到达了琼林城。
当夜,住进了琼林城中的一个小客栈。
“吾家那群人是不置我们于死地不罢休……爹,等我们回去后一定要派人去弄死吾家人!”
经过一二十日的舟车劳顿,原木意气风发尊贵无比的流川承恩,狼狈的不像样子。
灯火之下,那双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丹凤眼,正布满阴狠。
流川沛承却要更沉的住气的多,穿着一身普通布衣,也掩不了他那露出了野心的惊人气场。
“经此一事,吾家再不得王上信任,何需我们亲自派人动手。我留在王城的暗线,迟早有一日会整垮吾家。”
流川沛承的话让流川承恩感到了些许不解:“我们逃跑了,足以证明吾家所为是对的,王上怎会因此不信任吾家?”
流川沛承听到自己儿子的话笑了下:“你还太小,不知道君王之心。”
“再优柔寡断没有野心的君王,也容不得手下臣子算计逼迫。我在事发之时死咬自己没有反心,王上念在兄弟之情上必定没那么快动手判我罪行。”
“他让场上那些亲信的近臣保密,将我囚于郡王府,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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