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王都首富的邀宴
“零七先生，这两位先生是……”
见长相凶恶的阿珍与痞里痞气的菜月昴迎面走来，还一脸恭敬地朝零七问候，璐璐难免向零七投去疑惑的目光。
阿珍与菜月昴也不约而同地打量了零七身旁的璐璐一番，只见菜月昴忽然嬉笑着调侃了一句：
“大哥不愧是大哥，这么快就找到美少女了吗？看来我们打败魔王也指日可待了呀！”
不知菜月昂所言何事的璐璐，感觉脑子更懵了，摆出一副可爱的傻呆样子，并呢喃了一句：
“打、打败……魔……魔王？”
“他的三观跟这个世界不同，简单来说就是脑子不太正常，别理他。”零七说了菜月昴一句风凉话后，紧接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给众人依次介绍起来，“这是阿珍，这是小菜，这位是我最近交到的朋友璐璐小姐。”
菜月昴嬉皮笑脸地向璐璐伸来手握了起来，并自顾自地介绍道：“璐璐小姐，你好呀，我叫昴·莫斯提马，你也可以跟零七大哥一样叫我小菜，我跟阿珍都是零七大哥的小弟。”
“大哥？小弟？”璐璐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了几分，“所以小菜先生、阿珍先生，你们跟零七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察觉到菜月昴说漏嘴了，零七赶紧给了他一个训斥般的眼神进行制止，然而却被璐璐小姐留意到了，瞬时向零七投来了狐疑的眼神，开口打探道：
“难道零七先生也是贵族吗？”
璐璐知道一些贵族的纨绔子弟喜欢拉帮结派，可除了零七身上还有些贵族气质外，阿珍和菜月昴，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根本没有贵族子弟的样子，反倒像是平民窟那些寻衅滋事的小流氓。
再说了，璐璐也没听过卢克尼卡有那个贵族的姓氏是菜月昴所说的“莫斯提马”。
见瞒不下去了，零七只好换了个说法解释道：“他们俩都是我的部下。”
“部下？”
璐璐又重新打量了菜月昴与阿珍一眼，两人根本不像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于是璐璐继续追问道：
“所以零七先生，请问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璐璐问到这个问题时，菜月昴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毕竟零七总不能跟一个女生说自己是王都最大的混混集团头幕头目吧，所以立刻向零七投去了认错的眼神，然而零七也懒得去理会菜月昴，只是灵机一动答道：
“我们其实做的是雇佣兵一类的工作。”
“啊——原来如此，难怪初次见面的时候零七先生这么厉害，三两下就把成群结队的流氓打到了。”
这个世界的重力不到地球的三分之一，所以对于习惯了地球重力的人来说，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会变得身轻如燕，挥出的拳头也更有劲了，更何况是零七这种站在地球杀手界顶峰的小流氓，二三十个小流氓根本还不够热身。
当然了，不是某个人从地球来的人都像零七这么能打，比如菜月昴，就是纯粹的菜鸡，豁出命来也只能跟混混三兄弟中最弱的阿汉赤手空拳地打个平手。
但如果阿汉拿起刀子的话，菜月昂就只能被吊打了，所以混混集团中的人都戏谑自称为二当家的菜月昴为“菜鸡昴”。
在初到这个世界之初，零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这个世界的战斗力，不过目前他能接触到的人比较少，而他所能了解到的只是像阿珍这种号称卢克尼卡王都最能打的混混，能独自对付两到三个守城卫兵。
而零七，则能在眨眼间给阿珍造成十个以上的致命伤，所以零七一个人的战斗力，就相当于王都一批轮班的守城卫兵。
但除了阿珍以外，若是论普通的混混，那是根本打不过卫兵的，而且他们通常面对卫兵的时候都会做贼心虚，以至于不敢对卫兵出手，一旦见着了面只能鼠头鼠脑地钻进巷子里逃窜。
所以在零七收复了王都那些规模较大的混混集团，并一举成为了混混集团的幕后首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升这些混混的战斗力，至少要把他们训练到卫兵等级。
因为零七本身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所以当他给小弟们训练时，教他们的战斗技巧，也尽是些一击必杀的招数，而经过半个月来的培训，这些混混们已经被零七培养得初具杀手模样，闯入中小贵族领地中实施暗杀估计也不成问题。
作为卢克尼卡王都最大的混混集团幕后首领，零七的小弟规模已经扩张到了近两百人，而且每天都会有新的混混慕名而来，不过要同时喂这两百张嘴吃饭，可不是一笔小的花销。
虽然零七可以直接命令他们去成群结队打家劫舍、甚至劫富济贫来自力更生，可这也并非一个长远之计，再说了，这样做的话很容易被守城卫兵盯上，要是某天忽然给他一锅端了，那零七为此付出的精力都得泡汤。
所以为了规避风险，零七吩咐了几个小头目约束着他们手下的混混少去惹事，但零七知道他们的流氓习气已经根植在骨子里，要连根拔起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而要根治他们身上的流氓气，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给他们找份正经工作。
据零七深入接触了解后，发现这些混混绝大多数都是平民窟出身的，因为受不了没有工作、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生活，才选择了当混混来维持生计。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可能他们原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得罪了领主、村庄被魔兽或者魔女教袭击摧毁等，最终流落到王都找不到工作，又时时被王都里的混混们欺负，才被迫走上了这条路。
至于那些纯粹喜欢为非作歹才成为混混的人，零七还真没见到过，至少他敢保证自己掌控的混混集团中没有这样的混混。
这一个月以来作为混混集团的幕后首领，零七其实深刻地领悟到了一个道理，虽然混混为非作歹，但他们终归也是人，而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混一口饭吃。
所以作为混混集团的首领，为了让他们对自己保持忠诚，零七所需要给予他们的保障，就是能让他们吃上饭。
但也绝不止于此，因为零七并不满足于只是一个混混集团的首领，毕竟在前一个世界里，他是杀手之王，而在这世界里，零七一样要成为王，所以他才从混混集团开始搭建自己的势力。
可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零七所面临的燃眉之急，就是在钱包日渐见低的情况下，赶紧找到一个能赚钱养活下面两百张嘴的路子，而最理想的预期就是还能挣到一笔额外的创业基金，如此一来，零七就能带领手下的混混集团开始转型了。
因此，早在半个月前，零七就盯上了卢克尼卡王族血脉断绝后王都最富有的人，一个名为“拉塞尔·费洛”的人。
拉塞尔出自王都的一个小贵族家族，他的家族爵位只是个普通男爵，而作为兄弟中排行最末的拉塞尔，也因此没有继承到父亲的爵位。
不过早年经商成功的拉塞尔得到了卢克尼卡国王的赏识，因此成为了负责王都商业、掌管着王都明暗两面财产的国王心腹，又因为拉塞尔所掌管的财产中，涉及到一部分不能公开示众的灰色与黑色财产，因此他在卢克尼卡政府并没有担任任何官员，所以他的表面身份只是王都某个大商会的会长。
可如今王室血脉断绝的今天，拉塞尔其实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都首富，甚至是卢克尼卡王国首富。
但不知道拉塞尔是对病逝先王的忠诚，还是忌惮于如今执政的贤人会等大贵族们，他只是以“王室会计”的身份自居。
零七盯上拉塞尔的原因，除了他富得流油外，其实还有他所拥有的人脉，毕竟据零七这段时间收集以来的情报来看，拉塞尔这个人对每个贵族都特别热情，只要他们有求基本必应，所以基本上所有的贵族都选择跟拉塞尔交好。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在现有的四个国王候选人中，拉塞尔选择支持卡拉拉基联邦出身、同时也是某个商会会长的安娜塔西亚·合辛，其中安娜塔西亚是零七最为看好的一个国王候选人，毕竟安娜塔西亚，以及其背后像拉塞尔这样的支持人与势力阵营，代表的可是大资产阶级。
于是零七根据自身了解到的地球世界史后，想当然地就认为在这个农耕文明的世界里，资产阶级战胜封建地主阶级，那可是历史车轮行进的必然轨迹，而且卡拉拉基联邦在这个世界的出现以及兴盛也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正因如此，深谋远虑的零七自然也要早早地坐在资产阶级的大船上，才能方便他日后在资产阶级翻身做主的卢克尼卡王国里，建造起自己心中的理想势力。
所以零七才打起了拉塞尔的主意，毕竟他能察觉出拉塞尔是资产阶级阵营这一方最大的幕后推手。
可零七是个杀手，政治斗争并非他所擅长的东西，而且他也不想过多地参与到那些明争暗斗的政治战争中。
虽然零七只是个脱离人群的冷漠杀手，可他却也明白一个道理，只要还身在世俗中，就没有真正地超脱，要想在社会中活得好，就必须要选择站队，而且要站到好的队伍，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沦为被上层阶级过度剥削的一方。
但零七也只是个杀手，所以他选择的站队方式，并非是什么抱大腿、跪舔一类的行为，毕竟那说只有真正的奴才才能干出来的事情，所以零七也用自身杀手哲学铸就的为人处世之道，给拉塞尔投了一张名为“敲诈勒索、威胁恐吓”的投名状。
早在半个月前零七盯上拉塞尔的时候，他就开始吩咐下面的混混去拉塞尔名下所属的商铺恶意滋事。
起初拉塞尔并没有太多的警惕，只是把这当作是一个寻常的混混滋事事件，报官交给了卫兵去处理。
然而零七作为一个杀手，其反侦察意识本就是地球顶尖，而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混混岂会轻易被卫兵逮到，甚至还能有条不紊地进行声东击西去玩弄那些卫兵。
所以这半个月以来，拉塞尔名下所有的商铺，每天都会遭到混混袭击，以至于根本不能正常营业，也造成了一笔不菲的损失，虽然这损失在拉塞尔如牛的财产面前连根毛都不算。
不过在精神方面，这半个月以来，拉塞尔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以至于这半个月他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甚至能称得上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至于零七干了什么，其实很简单。
零七先是在铁匠铺打了十六把与众不同的黑色匕首，每当夜深的时候，就潜入拉塞尔的府邸中，将其中一把黑色匕首插在他的枕头上，并且连续送了十五天。
在这十五天中，拉塞尔一天比一天更加焦虑，甚至觉得自己活见鬼了，毕竟无论他不分昼夜安排再多的护卫，可那柄诡异的黑色匕首总能如期而至，为此他甚至还搬了几次宅子，可依旧免不了被那柄诡异的黑色匕首夜夜纠缠。
直到第十六天的时候，零七觉得时机合适了，便吩咐自己所掌控的如今王都最大的混混集团摆在台面上的领袖，也就是阿珍，去拜访拉塞尔，并贼喊抓贼地扬言要帮拉塞尔解决其名下商铺被混混恶意滋事的麻烦。
这明目张胆地勒索拉塞尔怎么会看不出，他当然是选择不理会阿珍，不过阿珍却送给了拉塞尔一件小礼物，以至于他不得不重视起阿珍，并彬彬有礼地招待。
阿珍拜访拉塞尔当天送出的礼物，自然就是第十六把黑色匕首，此前零七不迟劳苦每夜给拉塞尔送匕首，自然就是为了给拉塞尔一个暗示，自己随时都能取走他的脑袋。
拉塞尔是一个有钱人，而人的共性都怕死，更何况是有钱人了，那可比普通人更在乎自己的性命，所以阿珍拜访拉塞尔当天，拉塞尔立刻就同意给零七所掌控的混混集团一次性上缴一笔为期十年价值三千圣银币的天价保护费。
可拉塞尔除了是个有钱人外，还是个聪明人，甚至可以用“老狐狸”来形容，他明白潜在暗处的零七确实有敲诈勒索他的筹码，可他也清楚作为这个忽然从王都兴起最大的混混集团的金主甚至是衣食父母，他同样也有谈判的筹码。
于是在阿珍拜访拉塞尔收起保护费的当天，拉塞尔便抓住了阿珍不识字也没法在契约书上签名这点下绊子，将协商并上缴保护费的日子向后推迟了一天。
不过零七既然放心派出了阿珍与拉塞尔进行谈判，阿珍自然也不会让零七失望，阿珍先是语言恐吓了一番，随即要求将契约书带回找能识字的人浏览并代笔签名，言外之意就是让自己的老大零七来判断契约书上是否有坑。
事后零七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契约书，在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便签上了阿珍的名字。
此外，顺带一提，零七给名下混混集团的所有小弟都取了一个相同的姓氏——莫斯提马，源自于地狱七君主中排名第七位的魔君“莫斯提马”之名。
而零七在这个世界给自己取的名字，则是零柒·莫斯提马，而菜月昴的则是昴·莫斯提马，这也菜月昴此前跟璐璐介绍时为什么说了这个名字的原因。
至于零七为何要给下面的混混小弟们取上跟自己一样的姓氏，那是因为当日收下阿珍这个小弟时，零七曾给出过承诺，他会给阿珍他们身为人的尊严，而在这个封建时代的世界中，姓氏便是尊贵的象征，所以零七给他们取姓的行为相当于一个日后赐予他们尊严的誓言。
在说回来收取拉塞尔保护费这件事上，拉塞尔这只老狐狸似乎并不想轻易拱手向零七上缴保护费，在用缓兵之计推延了一天之后，拉塞尔就已经派人查清楚了阿珍的身世，并且还了解到阿珍就是这个月以来，忽然凭空崛起的名为莫斯提马的王都最大的混混集团的首领。
不过在查清了阿珍的身世后，拉塞尔自然意识到阿珍只是个操线木偶，幕后还有操线人在指使，而这个操线人，才是让拉塞尔真正恐惧的对象。
如果这个操线人不出现在拉塞尔的面前，并让他确定这个人只是为了勒索钱财而没有其他的企图的话，他恐怕这辈子都要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而且拉塞尔作为王都首富，骨子里自然也不甘心被零七凭白威胁，所以在第二天阿珍上门继续收取保护费的当日，拉塞尔便忽然开门见山地提议让阿珍牵线拜见作为幕后老大的零七，并愿意为此多支付两百圣金币的保护费。
另外要补充一点，卢克尼卡王国的货币分为两种，一种是圣金币，而另一种是圣银币，可两种货币存在本质区别。
一枚圣金币的金含量为卢克尼卡一盎司标准金，圣金币的价值直接跟金价挂钩，相比含金量较低用于市面流通的圣银币和圣铜币来说更为保值，通常其市场价值也是只升不降。
尤其是当卢克尼卡王国发生重大灾难或则战争的时候，一枚圣金币能兑换到更多的圣银币与圣铜币只会比平时更多。
目前卢克尼卡王国的圣金币对圣银币的兑率，基本稳定在一比一百二十三，所以两百圣金币，等价于两万四千六十圣银币，比原先零七打算勒索的三千圣银币多出八倍。
见拉塞尔如此有诚意，而且手底下养着两百张嘴，这也的确很烧钱，拉塞尔砸下巨资这招确实让急于谋求挣钱路子的零七无法拒绝其诱惑，所以零七才违背了自己想要隐藏身份的初衷，答应出面跟拉塞尔吃上一顿午餐。
这也是零七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在正午前就离开王家藏书馆的原因，因为他要去应拉塞尔摆下的鸿门宴。
为了摆足架子，零七故意在餐厅门口停留了一些时间，璐璐虽然不明白零七等人为何要站在门口，但被菜月昴喋喋不休追问各种问题的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提问零七，而阿珍见璐璐越来越纳闷了，于是便开口提议道：
“老大，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我看那家伙等的也挺急的，当然了，我并不是在为那家伙说话，只是看外面天气炎热，而且您和璐璐小姐应该也都还没吃午饭吧，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零七点了点头后，阿珍便领着众人走进了这家王都最高级的餐厅，前往包厢的路上时，璐璐不禁感慨道：
“零七先生，看不出你原来这么富有，像这种地方，就是我父亲大人还活着的时候，应该也没来消费过。”
“这里确实有些奢侈，换作平时我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不过今天是别人请我吃饭，所以破例一次。”
“那既然是别人请你吃饭，我跟着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璐璐有些担忧道。
“没必要跟那家伙讲礼貌，他应该也不会在意。”
虽然璐璐被零七这话弄懵了几秒钟，可缓过神来后，又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微笑着问道：
“所以你刚才故意站在门口，也是为了给请你吃饭的那个人立一个下马威，是这样吗？”
“没错。”
“这样啊——你是不是跟那个人关系不太好啊？”
“没有关系，只有利益。”
“所以，对方是什么身份呢？”
“你很快就知道了。”
零七这话落下，阿珍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了整座餐厅最豪华的包厢门前，在阿珍推开大门的那一瞬间，坐在座位上的拉塞尔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朝众人笑脸相迎地走来。
虽然璐璐幼年时仅跟拉塞尔这个大人物有过一面之缘，但身上流淌着边境贵族血统的拉塞尔，看到拉塞尔的第一时间，一眼就认出了拉塞尔，并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诧表情。
毕竟她幼年唯一一次面见拉塞尔的时候，是他的父亲带着一家到拉塞尔的府上拜访，当时年仅十一岁的璐璐还不明白身为边境伯爵的父亲为何要亲自拜访一个没有爵位的贵族，但那时候起她就明白了一点——
拉塞尔是比他父亲，边境伯爵身份还要高贵的人物。
所以当成年的璐璐再次见到拉塞尔时，而且还在璐璐了解到拉塞尔实际上就是暗中掌管着王都商业的大人物的现在，她不敢相信在王室成员全员病毙的今天，富可敌国的拉塞尔，竟然还有需要亲自请客吃饭的人物。
于是处在震惊状态下的璐璐，下意识就得出了某个结论，并迫不及待地向身旁的零七求证道：
“零七先生，虽然这个时候问有些冒昧了，但请问您的姓氏是……‘费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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