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汹涌的客商
可以说，军方这五千台电话机可是花费了顾长风、舒紫鸢以及顾长风母亲等人不少的心血得来的，为的就是想帮助顾长风拥有一份令人瞩目的成绩，目的就是让别人对顾长风刮目相看。
只不过顾长风与他母亲的最大理想就是凭借这个成绩能取得文家对顾长风的青睐，进而把文家的掌上明珠文念词娶回家。
而舒紫鸢的想法则是想借此向丈夫文国忠显示，这个世界上比姜新圩强的人多了去了，自己的女儿文念词没有必要下嫁一个没有背景的乡下小子。
不错，舒紫鸢并非一定要女儿嫁给顾长风，她的本意是：只要不嫁给没有背景的姜新圩，其他世家子弟都可以。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女儿一辈子无忧无虑，女儿的后代也不用辛苦打拼就能终生幸福。
像很多豪门子弟的母亲一样，门当户对的观念在她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
顾长风一边喝着酒，一边四处打着电话，或者请母亲帮忙调整一下测试组的专家，或者请与顾家来往密切的官员给采购人员提前打预防针，或者找相关人员说着军方需要的电话机最重要的是性能稳定，不要将外形设计得花里胡哨，不需要很多无用的功能……
半瓶白酒喝完，本没有多少酒量的他已经醉了，双眼迷茫的他没有趴下睡觉，而是再次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不想拨出的号码……
这个号码是中午贾胜云说给他听的。当时与贾胜云通完话之后，他打了好几次才打通。通过交谈，顾长风知道了对方叫廖延索，职务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顾长风不爽的是，当他提出要对方设法暂时扣押姜新圩时，对方却跟贾胜云说的一样：要先对付了市局副局长王东原才行，只有让王东原收敛了，收拾姜新圩就不是问题。
顾长风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知道作为公安局副局长的王东原可不是阿狗阿猫，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敢动的。
虽然廖延索的话说的很客气，语气里对他很敬畏，但就是不按他的意图做事，坚持自己的意见，以至于顾长风当时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
此时醉眼朦胧的顾长风想起中午在电话里所说的话，反而觉得廖延索是一个能办大事的人，觉得他不趋炎附势有主见，值得信赖。
他不知道人家是几个老狐狸联合起来，用集体的智慧在等他上钩，准备让他背黑锅。
……
奇迹在第二天继续在广交会上出现。
开馆没有多久，双州市绣品工艺公司的展台外就围了不少客商，这些老外说着不同的语言，有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丹麦语、阿拉伯语……，一个个都是要从这里订购电话机。
本来好几个客商看到电话机实在漂亮、功能也强，只是想订几十台拿回去试试看，看销路如何在决定下一步的订购量，可是看到这么多人要订货，一下就加大了订购量，就如拍卖场竞拍似的，你订一百，我就订两百，你订五百，我就订一千！
开始的时候，苏鼎宇也好，姜新圩也好，看着一个又一个客户说要订货，心里很是欣喜，心里悄悄而快速地计算今天能签下了多少美金，可是，没有多久，他们就急了：订购电话机的客商太多了！他们飞讯技术有限公司根本就没有这么巨大的生产能力！
粗略算了一下，他们收到的订购量竟然高达六万六千多台，合同金额高达四百四十多万美元！
“不行了，不能再接受客户订单了！”苏鼎宇、姜新圩相互看了眼，一致决定不再接待后面的客商，“订单太多很撑死，超出我们的生产能力，到时候该赔多少违约金？”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排队的客商们竟然不依不饶，非得要他们接待不可。虽然姜新圩他们真心不是想搞什么饥饿销售，但实际效果比饥饿销售还有效果，很多客商开始主动提价，并愿意提供更多的订金。
一位来自阿联酋的客商大声用英语喊道：“这种电话机我出六十三美元的单价！”
价格一下提高了百分之五！要知道平时为了增加或降低百分之一的价格都要争好久的，哪有这么主动提价而且一提就是五个点的？
事情一旦开始就一时结束不了，这个外商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位来自南非的客商就大声喊道：“我出六十四美元！”
他们两人开头了，后面来自美国的、英国的、日本的、澳大利亚的，甚至来自印度的客商也先后喊出了自己的报价：
“六十五美元！”
“六十五点五美元！”
“六十六美元！”
“六十八美元！”
……
听到他们的喊价声，姜新圩、苏鼎宇等人面面相觑：“喂，我们没有说要拍卖好不好？……，你印度的跟他们西方国家的客商较什么劲？你有这么多钱吗？你们国家开通程控电话了吗？”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姜新圩他们的怀疑，还是因为有点急了，这个来自印度的客商大声喊道：“我自己出运往美国的运费，六十八点五美元！”
草！敢情他是把电话机买下去运到美国去销售，而不是运回印度。
第一个喊出报价的阿联酋客商没有想到自己捅了马蜂窝，只是喊出了“六十三美元”，可一分钟不到就被人提高到了六十八美元：“你们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这个土豪？区区几美元就想吓住我？”
他怒声大吼：“每台七十五美元！付现款！自行解决运费！有多少货就收多少货！另一型号的电话机我出每台九十美元！”
豪迈的语言，爽快的报价一下将其他客商惊得目瞪口呆，客商们难得地都住了嘴。
但这种安静只保持了一秒钟，客商们又大叫起来，有的骂那个阿联酋客商不厚道，故意抬价，有的则在劝说苏鼎宇、姜新圩拿出一点订单给他们，有的则还在较劲提高价格……
就在林信台、王小梅包括姜新圩、苏鼎宇都大跌眼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眼前这些已经激动起来的客户时，远处走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们。在这些明显是官员的人旁边，还有好几台摄像机，几个漂亮的女记者一边紧紧跟着为首的官员一边采访着什么。
突然，为首的官员止住了脚步，脸色不满地看着前方，嘴里低声问道：“前面怎么回事？……，哼，吵吵闹闹让外宾看到影响多不好。”
声音虽然不严厉，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丝采访时留下的笑容，但他的话让旁边陪同的几名官员出了一身冷汗，特别是湖东省商贸厅的副厅长唐藏军更是脸色苍白。
正要前去寻找没有资格陪同的双州市商贸局局长张解元，想一边询问情况一边呵斥对方一番，把自己受到恐吓转给他。
不想他还没动，就看见他想找的张解元笑呵呵地从那群乱哄哄的人堆中走了出来，双手因为激动而相互搓着。
看到他们这一行官员后，张解元局长连忙正了正自己脸上的表情肌，努力使自己淡然一些，快步迎了过来。
虽然他尽力掩饰，但他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唐厅长……”
唐藏军本来一肚子火，可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心里一动，将出口责备的语气变成了询问：“老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还吵吵闹闹的。……，你不知道他们会影响了其他展位的工作吗？”
后面的那个高官也发觉情况与自己想的有出入，也没有再说什么，与其他人一样盯这个局长。
面对这么多高官的凝视，面对好几台摄像机对准自己，张解元一点也没紧张，反而好整以暇地等待更多的人注意自己，等待摄像机将焦点对准自己，之后才笑呵呵地说道：“报告各位领导，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好事。如果说出我内心的想法，我还真想多几处这么乱的地方。”
所有人都不会认为张解元是疯子，不可能说出疯话，他这么说肯定是有深意。
唐藏军虽然是张解元的上级，但他的好事对自己而言何尝不是好事？于是，他凑趣似地问道：“张局长，你瞎说什么，高部长在这里呢，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被众人簇拥的最高官员高部长也说道：“什么好事？”
张解元笑了笑，说道：“是一家企业生产的电话机被外商抢着要，现在供不应求呢。你们看，这些人都是抢着要电话机的，而且还主动提价，一台电话机本来只卖六十美元，现在被客户自己提价到七十五美元了，本来只卖七十五美元的被抬高到了八十五美元。呵呵，各位领导，你们说是不是好事？”
唐藏军知道一些内情，昨晚他还跟苏鼎宇、姜新圩吃过晚饭，虽然惊讶但并不太过分，心里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客户抢，难道他们的电话机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产品不成？
其他官员，包括高部长，他们都很吃惊，一个高部长的随从脱口问道：“电话机？这是电子产品，这一期怎么会有电话机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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