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白衣观音

　　虽然击败了南汉军队规模最大的一次攻势，但革命军也付出了超过200人受伤、83人阵亡的代价。一时间，督军府旁边的医院躺满了病人。

　　“我现在要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会非常疼的，你忍着点。”一位胳膊受了箭伤的士兵正在接受治疗，护士小吴需要先清洗伤口，便叮嘱道。

　　生理盐水是姜明引入的医学知识，它是质量分数0.9%的氯化钠溶液，既可以给病人补充必要的电解质，也可用于清洗伤口。但是配制生理盐水并不简单，必须用蒸馏水和高纯度的氯化钠混合，否则容易混入有害物质。因此姜明特地用铜铸造了蒸馏器，并且制定了食盐的提纯工艺，方便医院使用。

　　孙欣甜拿到户外急救手册后，便一直细致研读，她的医术本来就高，后世的医学讲究从理论结合实践，更让她获益匪浅。姜明在肇新寨开办了第一所医院，孙欣甜顺理成章成为首任院长。听取了姜明一些意见后，孙欣甜制定了一系列的治疗条例，其中治疗外伤时，就规定必须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再敷上“肇新白药”，最后用干洗的麻布条包扎。

　　“啊。。啊。。”生理盐水清理伤口实在有点痛，士兵小王忍不住喊出声来。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点疼都受不了，刚才有一个大胡子的副班长，孙院长用刀给他挖箭镞都没叫出声，真有出息？”小王的叫声有点大，小吴忍不住埋怨道。

　　被女护士念叨了两句后，小王有些不好意思，后面便忍住痛，再也没喊出声。小吴帮他洗干净伤口，抹上肇新白药后，便使用白色的麻布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看到小王忍着疼痛，一副痛苦的表情，小吴忍不住展颜一笑，道：“呆子，我只是让你声音小点，会吵到其他病人，又不是让你一声不吭。”

　　小吴在护士里面也是算得上号的美女，她的笑容有如春花绽放，小王瞬间被迷住了，直到她离开，还在傻傻地盯着小吴远去的身影。

　　“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旁边的战友忍不住提醒道。

　　小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样，挠挠头道：“呵呵，这姑娘真漂亮，穿着白大衣，就像《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一样，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找好人家？”

　　自从姜明在革命军中讲过一遍《西游记》后，将士们每天都要听一听西游故事，里面的人物大家都耳熟能详，法力高强、心地善良的观音菩萨无疑是最受欢迎的神仙之一。

　　“就算没找人家，你也没戏的，听说三营的一位连长正在追求这姑娘。”

　　被战友调侃，倒是激起了小王的豪气，应声说道：“督军说了，革命军虽然有职位的上下之分，追求女孩子都是平等的，就算对手是连长，我也敢拼一拼。哼哼。”

　　啪啪啪，小王的豪言壮语倒是激起了周围伤兵的一片掌声。

　　“小王好样的，革命军男儿就该如此豪气！”大家纷纷给小王打气。

　　“有志气，我也支持你，漂亮的女孩子，每个人都可以公平竞争！”身后突然传来了姜明的声音，击退南汉军队后，他便来到医院看望受伤的战士，恰好看到刚才的一幕。

　　“督军好！”士兵们想起身敬礼，但都被姜明阻止了。

　　姜明改革了军制时，引入了后世的军礼制度，右手从胸前抬起，右臂与肩同高，五指合拢，手掌心向下，中指靠近太阳穴位置。其实古代从周朝开始就有军礼，只是比较复杂，分成征伐礼、田猎礼、献俘礼等，规矩也不统一，有时是单膝下跪，有时是抱拳屈膝。总之，不同场合，不同对象，军礼都不一样，容易混乱。后世的军礼参照西方，就简单多了，见到军官和督军，单手行礼就行，简单、直接、精神。

　　医院比较简陋，大部分伤员都在躺在大厅的床铺上，只有少数伤重的人安排在专门的房间里治疗。姜明走过去，逐一慰问伤员，然后走到所有人的面前，大声道：“战争爆发以来，所有将士浴血奋战，一次又一次地击败了南汉军的进攻，守卫了家园和亲人。可以说，你们无愧于这片土地上最可爱的人。”

　　姜明顿了一下，可是令人尴尬的是，居然没有掌声。看样子古人不兴这套啊，唉，姜明只好继续道：“今天咱们不但重创了敌人，而且从此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相信不久后，咱们就能像上次那样彻底打败敌人，开启崭新的生活。”

　　哗哗哗，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万胜！万胜！”欢呼声也不绝于耳。

　　姜明微笑颔首，又大声道：“虽然你们有的人可能再也无法上战场，但是革命军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是你们的牺牲和浴血奋战，肇新寨才有了安宁的生活。所以，如果你们伤残了，每个月的军饷照常发放；如果你们阵亡了，你们的父母妻儿也能领到抚恤金，直到孩子成年或父母逝世。”

　　哗哗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伤兵们都很激动，有的人连眼泪都高兴的流出来了。他们怕一旦受伤或阵亡，失去利用价值，革命军就会抛弃他们，父母妻儿无人照顾。

　　姜明的一席话彻底打消了他们的疑虑，无论是伤残还是阵亡，革命军都会赡养他们的父母妻儿。试问哪个朝代会给伤残或阵亡的士兵发放抚恤金，像亲兵一样供养他们？所以他们是真心感动，感激姜明。

　　宋朝之前的军事体制常有变化，像秦汉是义务兵制、北魏和唐朝是府兵制，但军人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军饷的，只有战争胜利后的赏赐。革命军则不一样，平时有军饷，伤残或阵亡有抚恤，乱世中还有比这更好的制度吗？

　　大家的表现，姜明都看在眼里，欣慰地笑了笑，最后道：“革命军是一个整体，你们的父母妻儿就是姜某的父母妻儿，大家荣辱与共。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革命军就能够战胜一切敌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万胜！万胜！”听了姜明的演讲，士兵们都倍受鼓舞，欢呼声响彻医院大厅。

　　给士兵打完气后，姜明便走向重症室，那里都是受伤较重的伤员，孙欣甜是肇新寨医术最好的医生，自然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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