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火炮显威
肇新寨的10个炮台上,炮兵们早已准备就绪,都想看看火炮在实战中的威力。每门火炮由7名炮兵负责操作,其中炮长1名,负责整架火炮的操作,站在炮尾,不断调整高低机,瞄准炮击目标;1名炮手拿着炮刷站在炮口的左边,负责清理炮膛,炮刷是一根长木杆,一端包着湿布,一端包着干布;1名炮手负责装填火药和炮弹,站在炮口的右边;1名炮手负责点火,站在炮长的右边;1名炮手拿着锥子和引信,负责戳破火药包和添加引信,站在炮长左边;另外2名炮手负责搬运弹药物资、移动炮位和调整火炮角度。
炮兵班的编制和步兵略有不同,每个炮兵班长有2门火炮,副班长由其中一位炮长担任,总计15人。炮兵不设排级单位,连级是最基本的作战单位,也是为了炮兵的火力密度考虑。炮兵连辖有5个炮兵班,另有1个后勤班,设有正、副连长和军政官各1名,全连共计93人。
接到姜明的开炮指令后,清膛手先用**刷清理炮膛,然后装填手将火药和炮弹装进炮膛,用装填杆压实。革命军的火药是用纸壳定装好的,和铁弹捆绑在一起,每包火药重400克,铁弹重1800克。炮长目测好距离,调整好射角后,左边炮手拿着戳子从火门处戳破纸包火药,并塞进一根引线,引线是用细麻绳浸泡硝酸钾溶液制作的。最后炮长下令点火,点火手用火把点燃引信。
“轰轰轰”,肇新炮带着着革命军将士的怒意,以每秒400米的速度轰向南汉军队的投石车,炸雷般的轰鸣声响彻在油山岭的谷口回荡。
“不错,第一轮炮击就击毁了对方3架投石车,再来两轮,估计那些投石车就都毁的差不多了吧。”看着炮兵第一轮的轰炸效果,姜明心中甚为满意,对旁边的王行道说。
第一轮炮击用的是实心弹,1.8公斤的铁弹带着14.4万焦的初始动能,砸向300米远南汉军的投石车。有的炮弹直接砸到投石车上,顿时将车架砸断、木断屑飞;有的砸到对方步兵阵列上,直接打穿了一个队的阵列,只见步兵阵中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洒落一地。
今天是王行道的第四营防守城墙,刚看到南汉出动投石车的时候,开始还甚为担心,直到看见火炮轻松摧毁敌方三架投石车后,王行道终于放心下来,说道:“哈哈,要说炮兵打得准,还得多亏了你这个好老师才行啊。”
原来制造出火炮后,姜明便从全军抽调出了100名箭术精准、头脑机灵的弓箭手,组建了一支炮兵,自己教他们一些简单的三角测量、弹道学知识。这些士兵有个优点,就是没有文化,只在军营里读了书、识了字,也都是姜明灌输的家国思想,所以特别容易学习新知识。虽然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教,包括四则运算、平面几何,但这些简单的知识对成年人来说,学起来也快,加上练炮的实践,目前炮击的准度已经很可观。
王行道一句简单夸奖的话语,倒让姜明想起了给炮兵们授课时的场景。
“任大炮,看着前面的照,当目标距离是400米的时候,调节高低机,改变火炮的仰角至这个位置就行了。”姜明给炮兵演示火炮的瞄准时,说道。
火炮的射程很大程度上跟仰角有关系,而肇新炮又是仿制拿破仑炮,射角不大,也就正负5度。所以姜明利用炮兵的训练实践,特地制作了一张射角和射程的关系表,让炮长可以熟练调节火炮的射角。
任大炮问道:“请问督军,怎么知道目标离火炮的距离是多少呢?”
任大炮也是孤儿出身,本来连名字也没有,跟着张遇贤造反失败后,便跟着李安落草三岭山,算是跟着姜明最久的一批老兵。姜明组建炮兵后,见他为人聪明,操作火炮的感觉很好,就任命他为火炮连的连长,并给他取名任大炮,满足了姜明内心的一些小邪恶。
姜明沉吟半晌,回道:“方法倒是有,不过你们一时掌握不了,等你们融会贯通了几何学,就能利用三角测量计算距离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靠炮长的感觉。”
任大炮认真听着姜明的教诲,点头道:“谢谢督军,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炮长的。”
“轰轰轰。。。”革命军又开始了第二轮的炮击。
“快去前方查看一番,到底是何物的响声如此巨大?”坐在中军大营里的吴珣听到炮声后,心中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找到传令兵,吩咐道。
“将军,王某感觉前方可能大事不好,我还是去看一直吧!”听到炮声的王水也是坐立不安,在营中走来走去,向吴珣请道。
“且再等等前军的消息吧,吴某心中也甚是不安,这群反贼真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片刻后,传令兵终于带来了前方的情况,说反贼的城墙上有巨大的铁管子,会喷火,然后就有大铁丸飞过来,好几架投石车都被摧毁了。又说这种铁弹将一整队的军阵打穿了,中弹的人穿肠破肚、头骨碎裂,场面是血肉翻飞,将士们都说敌人会妖法,不敢向前。
“不好,他们是冲着投石车去的,快去传我将令,将投石车统统撤下来。”吴珣还算机警,猜到革命军的主要目标是投石车,否则不会打了好几天仗才亮出来。
“想不到反贼还有如此厉害的武器,这可如何是好?”听了军前奏报后,王水大吃一惊道。心想万一被这铁弹砸到,自己不得变成一滩肉泥?还是老实呆在中军大营为妙,听说反贼的天罚认准了高级将领的。
“看样子只得暂时退兵,再作打算了。”
“退兵如何向朝廷交待,将军你可是待罪立功之身。”听到吴珣想退兵,王水惊讶道。
吴珣摇摇头,分析道:“老王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反贼据有坚城,不适合强攻,咱们围而不攻,待反贼粮草断绝,自然不攻自破。”
听了吴珣围而不攻的打算,其他人也长吁了一口气,谁都不愿跑去挨那神秘武器,便纷纷拍头赞道:“围而不攻,不攻自破,招讨使大人真是机智过人,妙计!妙计!”
随后,前线攻城的南汉军队终于听到鸣金收兵的号鼓声,纷纷掉头往回跑,生怕跑慢了会死在妖法下。自从革命军开炮以来,南汉军队早就吓得不敢冲锋了,不管军官如何在后面威吓,总是走两步、退三步。被那飞过来的铁球砸中,死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更不用说军官只敢躲在后面督战,也不敢带队冲锋。
难道只许你们贪生怕死,就不准我们止步不前?没有这个道理,士兵心中都有一杆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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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支冷兵器军队在第一次面对大炮的时候,都只有退避三舍的份!”看着南汉军队慢慢退却,姜明心道。
人最大的恐惧便是源于未知,南汉禁军在南方十国只是菜鸡互啄的水平而已,现在面对完全不知底细的步枪、火炮,还敢有冲锋的勇气才怪。
革命军正拿着弓射杀跑在后面的人,姜明看着也觉得无趣,便下令道:“炮兵停止进攻,节约火药,另外仔细检查一下炮膛,看是否有裂纹。”
纯铜的火炮不能持续开炮,温度过高会大大缩减大炮的寿命,基本开几炮就得冷却处理。今天每门火炮只开火了五次便吓退了敌军,也算是耀武扬威了一番。
虽然南汉军队攻打了三四天,可是护城河上连一条路都没填出来,正经的云梯登城都没开始呢,就草草收兵了,只在桥边和战场上扔下了一千多尸体。
没想到战事就这么草草收尾了,姜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抚摸着M70步枪,叹道:“看样子未来一段时间,你都没机会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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