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节 两难选择
“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肖郎中无奈的摇摇头。“你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还是我告诉你吧，”肖郎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望着远方的山林了，那是不同于红和白的亲翠的存在。
“今年，今年就是从那时候起的一甲子的最后一年了。整整一甲子的时间，每十二年，就要献祭十二条生命，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八条人命作为祭品被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都鬼东西给吃了。”
“你以为只有四十八条人命吗？不，这些只是被作为祭品吃掉的部分，真正可怕的是那鬼物根本没有这样的节制，到现在整个村子除了我，其他人都魂都被他吃了一半。”
“一半？为什么是吃了一半？”郭琴问到。
“哼”肖郎中无奈笑到，“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吃了一半留一半，白天是什么都不懂的憨厚农民，为它搭理桃树梨树，晚上就变成行尸走肉，什么都不知道。”
“行，行尸走肉。”郭琴立马回想起昨晚她看到的那条渗人的身影。
“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吧，郭琴，没想到到了这份上终于逼出了你的幽默细胞，虽然我现在笑不出来，但是我也是苦苦追了八季呀……”邢来凄惨的笑着说到。
肖郎中不明白他们打的什么哑谜，目光任然在向着远方极力眺望。
“你说好巧不巧，这里地下不仅有着千万堆的枯骨，竟然还有一条龙脉，它区区一条恶鬼它吃得下吗？这么多东西，这么多祭品，全村的人命，它吃得下吗？它吃得下吗？它，吃的下……”没想到最后肖郎中竟然还自问自答了起来。
“它把这些全吃下了，而靠着它，那些祭品，那些被他活活吞掉一半的人，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桃梨村竟然又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就是因为这样，它生生拘禁着这些灵魂在这鸟不拉屎的狗屁桃梨村，永世不得超生！”肖郎中越说越激动，撰紧了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也许不是他的拳头硬，而是骨质疏松使然，但是是真的十分气愤的样子。
“你们在卫生所里见到了我的儿子吧？”
“您儿子，您不会是说的肖医生吧？他……”郭琴有些激动的说。
“很帅是吧？即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小军还是那样一副年轻帅气的模样，而他的父亲已经是快要步入黄土的人了……”肖郎中言语间不由得惆怅了起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
“您没有去见过他吗？”郭琴好奇的问到。“他离这里不远呀。”
“一条大路隔着的，是人鬼殊途啊，若我还是那年轻力壮的时候，说不得我也会去救小军，只是越是了解这里的诡异，就越是害怕，若是贸然去见他，会怎么样？突然看到一瞬间老去的父亲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要是一不小心撕裂了他的灵魂，那小军就再也救不回来了，我不敢也不能去冒这个险……”
“您说这一甲子就快要结束了，那么如果那东西成功了，会怎么样？肖医生会怎么样？”
“应该会被永远禁锢在那东西的体内永世不得超生吧……”
“那您觉得我们能够逃得掉吗？”刑来问到。
“不可能的，你们在这里吃的喝的都是桃梨阵中的产物，不管你们走到天涯海角，它都能够找到你们，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东西越来越强，你们最终会变成它食量……”
刑来苦笑了一整，原来打一开始就已经被算计进去了，似乎生路是一点都没有留给他们。
“肖郎中，现在我们只能够依靠您了，请您指条生路，若是我们能够侥幸活下来，那东西没有得到足够的祭祀，是不是说肖医生也有被您救下的可能？”
肖郎中冷冷一笑，这一套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在他看来刑来就像是个拿着木棍当大刀的小孩子一样，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若是真要答应他，当然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小子，我说了，你根本不了解你面对的是什么，我可以帮你，可以帮你对付那东西，也可以帮你逃跑，你都可以选择，但是我有我的条件，若是你不答应，咱们免谈。我也可以先说出我的条件，你不用着急着去选择。”
刑来也是尴尬，知道自己的目的被识破了。
“还记得我问你们这里是什么村子吧？在那家人飞黄腾达大肆修缮这鬼树村之后，整个山谷中的树木都换成了桃树和梨树，那时候起，就改名为了桃梨村，很形象吧？桃树梨树按照奇怪的阵法摆放，配合地下的龙脉和活人祭祀，天大的手笔，就为了孕育出你们昨晚遇到的那鬼东西。”
“那又是什么时候改名叫做槐树村的呢？”郭琴问到。
“二十多年前，小军随着考察队来到了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我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为了追踪小军的生死来到了这里。为了救小军，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都失败了，所以我决定就在这里住下来，一年两年不行，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我也一定要救出小军来，至少，要超度小军的灵魂。埋藏在这个桃梨村下的阵法极其庞大，姑且就叫它桃梨阵，我花了尽十年的时间也只能参悟出它的一半来。虽然想不到能够破坏阵法方法，但却找到了其中一个阵眼。”
“就在那户人家所在的山顶上，原本有一株百年的老桃树，被我给伐了去，移栽了一颗老槐树在那儿，而后，我托城里的朋友帮了点忙，将这个村子的名字改了过来。”
“可是您改一个名字有什么用呢？”虽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这改名字的行为反而让刑来觉得有点小孩子气一样。
“呵呵，你不懂……这天地运数都有一定的逻辑，名字虽然不能照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是也能够对气运起到微妙的变换，这桃梨阵虽然我研究不透，但是这种夺天地造化的东西，运数也是关键的一环，要是能够善加利用，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个契机……”
“这……有点太玄奥了……完全弄不明白，那您说山顶上有这个阵法的阵眼，那又有什么用呢？”刑来问到。
“我不知道，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但只要破坏这一处地方，整个阵法都会起一定的变化，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刻，能够逆转生死……”
“那您有什么条件？需要我们做什么？”刑来又问到。
肖郎中苦笑了一阵，不在看远方的山坡，转过头来看向两人，沉重的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那个鬼物，即能够超度我的儿子，也是唯一保住你们性命的方法。但是我没有办法逼迫你们选择，那东西有多厉害你们根本没办法想象，如果你们想逃跑，到山顶上的那颗老槐树下挖出我儿子的遗骨，带给我，我可以保你们三天安全，并且顺利逃出槐树村。但是三天之后，你们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您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得选吗？我们只能试一试能不能消灭那鬼东西了……”刑来无奈的说道。
“不，还是不要了，刑来，我们逃跑吧，肖郎中，您说可以帮我们的吧？您儿子的骨灰我们一定给您取来，求求您一定帮我们逃跑。”说完郭琴颤颤巍巍的对这肖郎中鞠了一躬。
“嗯？”刑来万万没想到郭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脸色稍微一变，一边给肖郎中一个歉意的微笑，一边把郭琴拉到了一边。
“郭琴，你不能临时反水啊，如果我们不反抗根本没有活路，李媛有多凶你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你想想张同和田力他们，那是多凄惨啊。关键是这老头也不耿直，要逃跑就要去那房子背后的山顶上，不是明显就是去敌人的大本营吗？横竖都是送死，不如直爽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够侥幸逃命啊……”刑来最后两句话尽量压低了声音害怕被肖郎中听到。
“刑来，你不要犯傻了，肖郎中说李媛那么厉害就凭我们怎么斗得过，董舒舒和易辛还在病床上呢，再说了李媛现在不就是在卫生所里吗？那山那头应该就是安全的啊……你不要劝我，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要是你觉得你有本事杀鬼的话，你自己去吧……”郭琴说完气愤的甩开了刑来的手，转头对肖郎中说道。
“肖郎中，如果我能够完成您的条件，您能够保证兑现您的诺言吗？”
“小姑娘，我一把老骨头了，骗你做什么？”肖郎中笑着说道。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您能够保证吗？”
“我保证。”
“我们还有几个同伴，也能够一起离开吗？”郭琴又问到。
“四个人可以，五个人勉强，最多六个人，七个人绝对不行。”
“可是我们一行十一个人，虽然死了两个同伴张同和田力，有一个莫名其妙变成了厉鬼，有一个疯掉了不知所踪，刚好只剩下我们七个人……您……”郭琴那堪的掰着手指头算到。
“唉……”肖郎中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要让你们离开，我只能够使用七星引魂灯护住你们才可保你们安全，而这灯刚好只有七个阵眼……七个阵眼，对应七个人……”
“肖郎中，虽然我不是很明白您的什么七星灯，但是您说能够保护七个人没错吧，那么我们刚好……”郭琴怯懦的说到……
“我啊！还有我啊！咳咳咳……我不要命啦？咳咳咳……整个山谷都被那东西吞了魂，你以为我是凭什么在这里说话的啊？”肖郎中气急败坏的对郭琴吼到。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按照您的要求给您把东西带过来的，希望您能遵守诺言帮我们离开……”说完郭琴不好意思的赶紧向着门外逃了出去……
“肖郎中，她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请您千万不要难为她……”看着郭琴跑出院门，刑来转过头来，对着肖郎中鞠了一躬说道。
“哼，没关系，我一把老骨头了，不至于跟给小姑娘一般见识……”肖郎中笑着也看向郭琴逃离的方向。“怎么？你还不走？”
“那是她的选择……”
“你也可以跟着走啊？”
“我？杀掉其中一个同伴然后得到一个平安离开的名额吗？我做不到。”
“要不了多久那鬼物又会杀人了，你放心，不会脏了你的手的。”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您还是赶紧告诉我，如何才能对抗那东西吧，否则我的同伴会又少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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