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5节 选择的权利
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努力,方谬终于能够舒一口气了,他前期不懈努力的投入也终于得到了回报。
他终于为邢来争取来了两项政府的补偿,而邢来也将给付他高额的律师费。虽然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先投入后产出的诉讼案件,但是果然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和政府打官司,能够得到更高的回报。
不过邢来自己却没有得到多少,除去方谬的律师费之后,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之前承诺过要将西圣带出来。
因为性质不一样,所以西圣的律师费是贵得惊人。
不过,方谬依然成功了。
只是又一个巨大的问题,降临到了邢来的头上。
带着西圣到肯拉姆吃了吃了一餐名为自由的午饭之后,邢来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挠头。
“你没有父母吗?”
“谁没有父母?你才没有父母!”西圣一边大口的吃着,所谓的垃圾快餐,但这些相对于他在监狱中的伙食来说,简直就是珍馐。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西圣说话完全不按套路来,邢来都有些懵了。
“那你监护人呢?监护人你有吧?”
“嗯,彼得·约翰逊,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到过他了。”西圣白了邢来一眼。
“那他之前呢?他之前的监护人呢?你的亲戚?你的家人呢?”
“在遇到他之前我就是个流浪的孤儿,照顾我的哥哥被人给打死了,是彼得·约翰逊捡到了我,你还想听吗?”西圣不耐烦的说到。
邢来吞了一口唾沫,没有想到西圣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童年,在提及这些的时候,也难怪他释放出一种非常厌恶自己的感觉,任凭谁,大概都不希望去触动自己内心最脆弱的那些东西。
只是现在的西圣,已经成年了,不管好与坏,总之他已经到了应该独立养活自己的年纪了。
邢来突然间觉得,似乎监狱里也不错,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还能教人一技之长。
但是邢来将西圣挖出来了,就应该负责任。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邢来换了个话题问到。
“没有,不过还是谢谢你将我带出来了。”
“那都没什么,其实以你的本事,本应该能够为社会做出很多贡献的。”
“我能有什么本事,我连书都没念过。识字又不多……”说起了西圣自己都觉得好笑,在他看来,没有了“天真教”他就是个废物。
“哎……”邢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到头来,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白白多读几年书而已。自己在社会上也没有混出个什么名堂来。也不是什么富二代,没有资格去可怜收留别人。
不过思来想去,或许还真的有一个地方,包吃包住,不用看学历,而应该有不错的待遇。
“快吃饭吧,吃完了,带你去个地方。”
西圣是万万没有想到,坐着车,转了几个弯再一次的站到了大罗区监狱的大门口。
“你要想再回去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扔进去。”西圣不高兴的说到。
邢来微微一笑,说到“你想多了,以前我们是阶下囚,现在我们是普普通通的人,今时不同往日了,相信我,不会害你的,你不妨跟我去看看,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的。”
西圣撇了邢来一眼,“你说的。”
不过他们作为普通人,要想进到监狱里,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首先守卫的军人就根本不让他们进。
邢来好说歹说,让门口的军人像里面上报,经过一级一级的层层上报,终于遇到了有知道他邢来大名的人,立即派来专车邀请他们进去。
接待他们的只有两个人,刘俊的父亲,刘部长以及季科。
“邢来。好久不见啊。”
因为易辛家的关系,怎么说刘部长也算是邢来的长辈,虽然中途有些许的不愉快,但是如今邢来主动找上门来,刘部长也希望能够和邢来拉近一下关系。
“刘部长你好。”
“呵呵呵……不用那么客气,说起来上次你救了我儿子刘俊,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刘部长你说笑了,没有刘俊的话,我也不一定能够活到今天呢,哪里有什么救不救的。”场面上的话,说多了邢来自己都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刘部长却是非常的得心应手。
“今天你们来,有什么事吗?”以刘部长的心智,其实他早就已经能够猜到一些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季科一起过来了。
“刘部长……”终于要求人,邢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刘部长,老实说,季科在这里做的事情想必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嗯……”刘部长点了点头。
“我和西圣作为受害者,我想先听听你的理由。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部长……”季科转向刘部长,不过刘部长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我来说吧,我必须承认,在这里进行着一些非常黑暗,非常不人道的实验,我不能说因为使用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就没有丝毫的罪恶感。相反包括我在内,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部长……”季科心疼的说到。
“季主任,这本就是我应该承担的,你不用多说了。”刘部长抬手示意了一下,接着说到:“但是这些,不可避免,现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有或隐秘或显露的超级单体战力,并不是你们两个现在这样,对于他们来说你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普通的军人根本就不能抗衡那样的战力,更重要的是他们隐没与平民之中,如果战争一旦爆发,我们没有制衡的手段,将会处于绝对的劣势。你如果觉得我们是魔鬼,我们就是魔鬼,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做,落后的国家就会挨打,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学过。”
邢来沉默了,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他这么问,主要是为了让西圣听到。
“刘部长,这次我来的目的……”
“是想找个工作吧?”刘部长主动说出来,也是为了缓解邢来的尴尬。
“是……也不是,我想你也应该听说了,季主任……他都已经中了邪了,如果我经常来的话……一定还会再发生更为严重的后果。”邢来又一次想到了李媛给他的梦。
“是他……西圣,如果你们能够给与一个公道的薪酬,我想他是可以接受在合理的,人道的范围内配合你们的实验的。”接着,邢来又转向了西圣问到:“你觉得呢?”
西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阵沉默,这时候,倒是刘部长先开了口。
“你就是西圣啊,如果你能够接受的话,我倒是也能够代表咱们研究院欢迎你,但是有一点要和你们说清楚的是,现在这个孩子虽然可以不用呆在监狱,但是实际上他只是缓刑监外执行,原则上不能离开成都。至于你们若真是想加入到研究院内的研究的话,我们还有一系列的审查制度,并且必须严格遵守保密协议。”
“那我不去了,”西圣直接说道,接着又转向了邢来:“你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的,我能够照顾好自己。”
“部长……”西圣眼看着就要离开,倒是季科急了。
“不行,不能为了研究就不计后果,如果不能够控制,今后也会对社会造成危害,这样的例子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部长,你看是这样,我们两的情况您也应该有了解的,我们的确就是想来找个工作,哪怕是在这里打扫卫生也行啊,当然,如果有更好,岗位和更好的待遇,我们也会珍惜的,你怎么看?”
刘部长沉默了,抛开他们的特殊能力,也确实就够干个普通编外职工的活,但是如果明明知道他们有特异功能,但却不利用的话,又实在是暴殄天物,但是这中间也伴随着危险,他们本身就是一颗炸弹,用得好,当然可以造福人民造福社会,用得不好,搞砸了,同样也能毁掉一个地方。
“好吧,我同意你们在一定范围内的以实验员的身份协助研究院的工作,但是必须要在条例以内,季科你来和他们商量吧,我还有个会。”说完,刘部长头疼的离开了。
留下邢来一头的雾水。
“还是我来说明把,”季科结果了话来,“我们可以给你们成都中等水平收入的待遇,你们一周需要上四天班,可以休息三天,这个条件应该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吧?”
邢来连连点头,西圣没有接触过这些,自然是不知道,“当然,那是相当的不错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些实验都是单方面的,也就是说实验的数据不能不能透露给你们。所以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你们不再有实验价值的时候,我们的劳务关系就将解除。”
“用完了,就扔掉,是吧?”就算是在邪教里的那些日子,西圣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彼得·约翰逊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
“不过,我们也有更好的,更合理的方案,那就是参军,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我们可以破格给你们一些优待,同时也能够帮助你们研究如何提升你们的能力,将你们打造成为保卫国家的坚强战士。”
见到西圣脸上似乎又要变了,季科再次说到:“不要着急着拒绝,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的确是不同于普通人,但是我们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在我们国家里,有特异功能的可不止是你们两个,稍微给你们透露一些机密吧,就你们两的水准,在这帮人当中,只能够属最底层的。如果你们的能力没有提升的话,对我们来说也只有很浅显的研究价值。”
西圣没有接受,但是在邢来的百般劝说下,也没有直接否决,对于他来说还需要很多时间去消化一下。
离开了研究院,西圣像是终于能够放松了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你带我来,就是想把我买给他们对吧?”西圣冷冷的问到。
“不,并不是,”
热辣辣的阳光突然穿透乌云照射在邢来的脸上,邢来微微一笑,“我并没有要你去参军,对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也可以对社会做出贡献,以前的你,没得选,但是现在,选择的权利回到了你的手上,你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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