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耻小人
血族男子瞪大了眼睛，这一次，夏洛特并未改换相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洛特魔眼中金芒一闪，四名貌美如花的女子便嘤咛一声翻倒在地。血族男子这下面色大变，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身后的窗口，这个动作只是一瞬间便被男子中止，男子便尴尬地捂着关键处，不伦不类地朝夏洛特行礼。
“殿下可是新任冰风堡大公夏洛特.克莱德曼？”他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真是让您看到了不成体统的一面啊。”
夏洛特单刀直入，“你是维尔莉特的属下？血族负责雅达城区域的情报负责人？”
“是！本人名叫……”
话音未落，就被夏洛特打断，“自我介绍的话就免了吧，我只想知道现在魂之座的具体情况。”
夏洛特毫无礼貌的举动反而让男子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肯定引起了对方的反感，可既然夏洛特还愿意听取情报，那他的问题就不大。
说到底，他又不是夏洛特的下属，用不着在这位冰风堡大公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
男子苦笑地点点头，“大公，还请让我换身衣服。”
夏洛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说起来，看着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和自己对话，他也觉得辣眼睛。
男子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裤，这才从桌子后面站起身子，他打算给贸然来访的两人倒上杯红酒。可一看他手上黏糊糊的不明液体，夏洛特和拉姆齐就齐齐喊道，“不必！”
血族男子更加尴尬了。
“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尽快把极北之地的情况告诉我！”
“是、是！大公。本人位卑言轻，从上层传递来的情报也极其有限。可据我所知，大公您来晚了一步。”
夏洛特面色微变，“什么意思？”
“三天前，克里斯蒂安新任家主传来讯息，维尔莉特公主和克莱尔大人已经罹难，虽然有心替公主报仇，但我却实力有限。”他脸上露出愁苦之色，“刚刚大公称我为维尔莉特公主的属下，可事实上，如今克里斯蒂安家族当权的已经不是维尔莉特一系了。”
夏洛特沉默不语。
血族男子猛然跪地磕头，他泣血般哀求道，“大公！我听说您是克莱尔大人的至交好友，我虽人小力微，但还请您让我尽上一份心力。我愿意为马前卒，替维尔莉特公主和克莱尔大人复仇！”
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以头抢地的砰砰声和男子泣血的哀求声。很快，男子的额头就一片狼狈，他真的在用力磕头。
可夏洛特和拉姆齐却沉默以对。
他们的沉默反而让血族男子泛起喜悦，这时候他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不要表露出除悲伤和愤怒外的任何情感，否则……
房间里传来一声冷笑，夏洛特的声音让血族男子那久未跳动的心脏狠狠一顿。
“如果不是你开始那副饮宴的欢愉模样，我还真有可能被你骗了。”
“……大公！您怎会如此想？”男子猛然抬头，脸上满是委屈与不忿，“您是不知道马尔萨斯和新任家主的可怕啊！我之所以做出一副沉迷美色的模样，就是想麻痹他们，好趁机为维尔莉特公主报仇啊！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大公来此，却没想到大公对我有诸多误会……”
他一咬牙，摆出慷慨赴死的模样，“也罢！既然大公不信任我，就一剑杀了我也无妨！”
“嗤！”夏洛特嗤之以鼻，“想不到你还是个忠贞烈士。想必刚刚那番假情报是马尔萨斯要你这么说的吧？说什么替维尔莉特和克莱尔报仇，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克莱尔真的已经不幸遇害，我是不可能冒着冰风堡和魂之座全面战争的风险闯入极北之地刺杀马尔萨斯的。”
“大公……如果您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男子摆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首席大人，我感应到有五名奄奄一息的血族被关押在别墅密室中。”
拉姆齐的一句话让血族男子面色大变，他再也无法保持刚刚的表情。悔恨、恐惧……数不清的负面情绪汇成一团，男子纵身一跃，化为无数蝙蝠往窗户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脆弱的窗玻璃却像最坚固的合金般坚不可摧，蝙蝠群被撞得七晕八素，又往四面散开，想要找房间的薄弱处突破。
“我可受不了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在头上乱晃！”
夏洛特说罢，右手五指朝空中一握，整个房间的空间以一种无法观测的方式骤然缩小，唯一可以观测到的，就是像无头苍蝇般乱晃的蝙蝠群吱吱叫着、扑腾着翅膀，活动范围却从房间大小逐渐收缩到半米方圆。
拉姆齐拍手赞叹，“首席大人真是天资超凡，当日不过是跟您略略提起时空间法术的深层运用方式，不想您居然就掌握了这个技巧。如此看来，传奇指日可待啊。”
提到这，夏洛特也颇有几分得意，说起来他这几个月的进展极大，在攻克了不少幻术难题后，对时空间法术也有了触类旁通的感想。在加上两年前召唤未来时朦朦胧胧的感觉，这些曾经看来犹如神技般的技巧居然也已被他掌握大概。
“我还差得远呢，现在我这一手技巧，也只能唬唬实力比我低得多的人罢了。”但一想到当初拉姆齐能拉伸同为传奇的大主教身边空间的超凡手段，夏洛特就将心底冒头的骄傲情绪敛去。
“首席大人过谦了，只要勤加练习，想必您很快就能超越我了吧？”
这时，自知逃脱无望的血族已在那掌中空间中化为原型。因为空间的诡异特性，如今的他在那半米的空间中如同一个小人。这一下，他把所有小聪明都收敛起来，惶恐不安地朝夏洛特磕头。
“大公饶命！大公饶命！”
夏洛特问道，“别墅里那些奄奄一息的血族是谁？说！”
“是忠心于维尔莉特公主的下属！”
“别骗我！你如果听说过我魔眼的名声，就明白这双眼睛能做到什么程度。告诉我，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因为、因为……”男子露出一抹羞惭。
空间传来咔啦声，吓得男子一跳，夏洛特冷声呵斥，“快说！”
旋即一咬牙道，“我知道克莱尔大人身后站着冰风堡，如果克莱尔大人最后胜利，我还可以对他们说，其实我也是维尔莉特公主的忠心属下，之所以假装叛变，只是为了暗中给公主帮助，顺带保住弟兄们的性命。”
“哈哈哈！”拉姆齐击节而赞，“好一个两面三刀的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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