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临阵磨枪

　　用拇指与食指卡住下颌猛地上抬，剧烈的疼痛让王志不自觉呜咽了一声。开闭了几次嘴唇，确认脱臼的下巴已经被安回原位他才放下了一直托着下颌的左手。“这算是一次吗？”

　　“不算。”黝黑发亮的额头上挂着黄豆大小的汗珠，阿坎脚尖点地身体轻微地起伏着。“你那一剑并没伤到我，幻想乡的守护者。”

　　王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世界里只有三个人知道他来自幻想乡。一是雷耶斯，二是猎空，最后一位则是那位穿越者。如果阿坎真如它所言为这个世界拟定了与游戏剧情同样的命运，那它之前应该一直在非洲呆着而与这三人没有任何交集。换句话说，它不该知道自己的来历。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幻想乡？”面对王志的提问，黑人巨汉貌似憨厚地笑了笑。“我说过，什么都等打完再讲。”

　　举起了机械臂阿坎脚尖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化身为黑色劲风卷向了王志。“火箭——重拳！”

　　又来？王志不爽地啧了声直接挥剑上挑，打算故技重施。“地裂·波动剑！”面对着自下而上袭来的剑刃，阿坎显得不慌不忙。下一刹那，他前冲的身形骤然停顿，使得王志的上挑只能斩中空气。

　　步伐的停滞并不意味着攻击的终止。阿坎之前一直作为摆设的左手迅速握紧，直接一拳打向了王志的下巴。很显然，它也试图故技重施再帮王志来一次免费的下颌脱臼。

　　不过已经中招过一次的王志自然不会任其摆布。左腿前跨半步手腕翻转，王志不退反进迎了上去。“崩山击！”

　　按照巴恩留给王志的说明书，正确的崩山击应该是使用者扎着马步短时间蓄力，之后跃上空中借劲力与重力发动的下劈招数。不过应对阿坎这样力量与速度兼备的搏击高手，王志仓促间也只得取消跳跃这个步骤。

　　缺少了蓄力与重力的辅助，这一记崩山击的威力大打折扣。在剑刃与后缩的机械臂相交时，阿坎的上勾拳也擦过王志的嘴角，留下一道浅浅的刮痕。

　　歪头闪躲的同时狠踹了对方腹部一脚，王志感觉自己就像是踢中了钢板。借力后跳的他在落地后，迅速思考起了对策。从宣布动真格的那刻起，阿坎的表现与刚才判若两人。不但速度与力道都大幅度上升，它之间一直处于打酱油姿态的左手也加入了战斗。虽然力道与加速度不如机械臂，但灵活性上显然是左手更胜一筹：上勾拳、直拳、摆拳、下冲拳，甚至连肘击都用上的花样攻势让王志疲于应付，身体上也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伤口。

　　照理来说，既然对方识破了王志的身份，那么碍于幻想乡的威名它肯定不敢下死手。所以这场战斗，王志其实可以搬出八云紫的大名来个不胜而胜。可是王志的直觉告诉他，阿坎很可能知道一些他尚不知晓的情报。要想得到这些秘闻，必须用拳头让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意志认同。狐假虎威很可能适得其反，让它彻底讨厌自己。更重要的一点，是王志不希望动辄将幻想乡的美少女们推出去替自己遮风挡雨。男人就该保护女人，总是找借口缩在她们背后，那岂不是连咸鱼都不如。

　　说归说做归做，要想不搬出八云紫的名字威吓阿坎，王志就要靠自己的本领打败对方。可是阿坎现在速度这么快，要怎么打中它呢？脚步不停闪过了阿坎的再次突进，王志的心头浮起了一个个方案，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决：地毯式轰炸显然无法伤害到对方；维内托的炮击精度比起声望来差得太多，何况击中了也无关痛痒；自己学习的鬼剑士招数基本都是帝血弑天的，伤害够但是速度慢；蓄力枪击的速度连有防备的赤城都难以打中，更别说眼前这位肌肉佬了。

　　“真是麻烦。”拼着下巴吃一记上勾拳，王志发动三段斩试图拉进距离，却被早有预防的阿坎一个后蹿给轻易化解。就在他一边抱怨一边激活提督网络打算问问维内托的意见时，突然发现一个光团亮了起来。

　　略微感知了一下，王志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他发现光团所代表的是自己不久前无意中签约的一位舰娘，声望。不是那位已经宣誓效忠他的女仆声望，而是别人家那位骑士声望。

　　那位从相貌打扮来看，像极了阿尔托莉亚的声望。

　　当初在声望的意识空间内，为了帮助她们完成改造，王志对二女以及自己暂时栖身的贝尔法斯特开放了提督网络。而当改造结束后，他惊诧地发现这两位舰娘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订立了合约。因为距离遥远而又没发现危害，所以他干脆听之任之，准确回去再处理这件事。

　　“小家伙，别这时候给我节外生枝啊~”苦笑着把下巴再次摁回原位，王志在脑中戳了戳代表另一位声望的光团。但在感受到光团内部的讯息后，他的双眼迅速睁大。“停！”

　　“我刚刚想到一招必杀技，绝对能打得你心服口服。”反手把剑插在地上，王志双手平举摊开十指。“赌上幻想乡守护者之名，我绝对不会借机偷袭或是逃跑。”

　　距离王志鼻头不过咫尺之遥的钢拳停止了前进，阿坎上下打量王志一番后点点头盘腿坐下。“你还有五十八秒。”

　　用手背擦掉额头的汗水，王志顾不上感谢直接将意识再次投入了网络中。迅速找到了那个依旧闪亮的光团，王志如以往那般反向解读起了光团中蕴含的讯息。囫囵吞枣般把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透露出的讯息消化完毕，他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过去多久了？”

　　“五十三秒。”双拳往地面一撑，阿坎直接站了起来。“你是打算充分利用剩下的六秒钟时间来恢复吗？”

　　王志摇了摇头，跟世界意志比拼恢复力是个愚蠢的做法，因为它可以从整个世界吸取力量化为己用。“让我们用接下来的一击结束这场战斗吧。”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他充满自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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