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现在可不多
出了酒店大门，这会儿路上还没有什么人，凌夜沿着人行道开始跑步。
跑了不到五百米，看到一对老年的清洁工，女的双手握着大扫把在前，将废纸、塑料袋、矿泉水瓶、瓜皮果核、落叶等一股脑的扫到路边上。
男的推着车，带着铁锹和小扫把跟在后面。车把上还挂着个蛇皮袋，看到矿泉水瓶，就先伸手捡起来塞进蛇皮袋里，再将其他的垃圾，铲到小推车里。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凌夜习惯的点点头……
那两个清洁工也不认识他，看到他点头，也笑呵呵的打招呼：“这么早就起来跑步啊……”
“也不早了……”随口应了一句，凌夜从他们身边跑开去。
相对偏僻的阳县，土地不太值钱。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在城建方面，占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阳县县城，几乎每条公路，都有一段或者几段路，绿化带比较宽。
凌夜前方的那一段，在阳县称为绿化带，要是在北上广，应该会被称为“街心公园”。
当然了，相比于街心公园，阳县的绿化带，少了供人歇息的长椅、石桌、石凳。
不过小地方有小地方的生活方式……远远的，凌夜就看见那里有两个老头子，坐着小马扎正在下棋。
那种小马扎，凌夜一点都不陌生；象棋，对于他这种，心思不太放在学习上的学渣来说，也是熟悉的不得了。
只是感觉，这大早上的，两个老人家，不跑步，也不练太极，在晨风中相对而坐下象棋，还真是有些奇怪。
虽然全球气候变暖，到底也是秋天了。何况那两个老人，看起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多，而且身体都比较单薄。
凌夜有心过去提醒一句两句，不过想起之前廖霞怼他的那句话，更加上也算是同道之人，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古训。
凌夜自然不是什么君子，平时看聂泽越他们下棋，那是一定要两边进行支招的。不过他知道，在下棋的老人面前嚼舌根，一顿“训”肯定是免不了。
不管是谁输谁赢，甚至等不到分胜负的时候。凌夜在这方面，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距离还有些路，凌夜就放缓了脚步，到了近前，正好平复了气息，便默默地站在一旁观赏起来。
打心底说，这对老者的棋艺是真不怎么样……凌夜自觉，让他们车马炮赢面不大，让车马是稳赢。
有些看不下去，索性走到马路边上，做起了伸展运动……没有直接离开，自然是为了等那盘棋下完，要有机会就聊两句。
那两位老者激战正酣，凌夜的举动，似乎一点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凌夜特地留神看过，两位老者至始至终，都没有扭头看过他一眼。
那对清洁工，看样子是扫完了这一段路面，推着半车的垃圾，面带微笑，低声交谈着过来了。
凌夜猜想，他们的笑容，很可能是来自于，挂在垃圾车旁的蛇皮袋……蛇皮袋鼓鼓囊囊，他们应该是多了一笔额外收入。
“小伙子，跑累啦？”隔了有一段路，那个女清洁工，就冲凌夜打起了招呼。
“嗯……”凌夜回了他们一个笑脸，“歇一会儿，顺便看……”
刚说到这儿，猛然觉得身后像是刮起了一阵旋风，扭转头一看，脸色不禁大变……刚刚还坐在小马扎上下棋的两个老者，居然不见了！
明明看他们走了好几步棋，甚至整个棋局都能复盘出来……车马炮，包括小兵小卒在什么位置，都记得很清楚。
怎么一阵风过后，什么都没有了？
“看什么呢？这么早，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那对清洁工已经走到凌夜身旁，男的将车子停了下来，笑着打趣。
鬼影？凌夜心里一个激灵，刚刚下棋的两个老者，是鬼？一阵风过后，连棋盘马扎都不见了，自然不可能是人。
下意识的，凝神朝那对清洁工看过去，凌夜看见他们头顶和双肩都有阳火。三把阳火都在，说明这一对确实是人。
“就是跑累了，歇歇，顺便看看风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凌夜笑道，“你们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哎，不算早了……”清洁工大妈笑道，“再迟一点，路上车多人多，不方面……”
凌夜朝他们笑了笑，挥挥手道：“你们忙着……我先回去了……”
看着凌夜慢慢跑远，两个清洁工人推着车继续走，男的微笑着对女的说：“碰到我们这些扫垃圾的，肯打招呼的娃子，现在可不多……”
女的笑着回应，道：“谁说不是呢……这么早就肯从床上爬起来的娃，也不多……真是难得。”
听到这番交谈，他们身后绿化带中，坐在小马扎上的两个老者，相视而笑。
一个手里拿着棋子，有些举棋不定的老者开口道：“现在哪还有年轻人，肯对扫大街的打招呼？被那小子盯上，估计很快就要来跟我们作伴啰。”
“嘘，你敢称他小子？别给他听到……我看他身形凝实，如同‘人’一般，不是鬼仙，至少也是摄青鬼……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我们可惹不起他……”另一个说。
凌夜并没有跑远，闻声不觉露出一抹苦笑，得，又一次被鬼当成了同类。
不过，也从它们的对话中，得到了一些高兴的信息。就是这两个老鬼，很早就认识那对清洁工，不过并没有打过他们的主意。
事实上，挥手对那对清洁工说“回去”，凌夜是担心他们停在那里久了，被阴气所伤。
凌夜在有鬼的地方感觉不到阴气，并不等于阴气不存在。《黄门精要》上记载，但凡是鬼，甚至是鬼出没的地方都有阴气和鬼气。
两位清洁工年纪都不算小，万一被阴气和鬼气所侵，可不是小问题。
当然了，凌夜血气方刚，体内又有道家真气，最近和鬼近距离接触过几次，都没有被阴气或者鬼气所侵的迹象。
尽管如此，毕竟与普通人不同，几乎睁开眼就能看到鬼。无法感受到阴气和鬼气，终究有问题。
昨夜正是因为感觉不到阴气和鬼气，才在一开始，大言不惭，武断的对廖霞说大富豪三层楼面，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结果，在走廊在房间都看到了邪乎事。也就是运气好，没有发生意外。
不过，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好的运气。长此以往，没有像当初老和尚担心的那样，被妖魔鬼怪“吓”死，也难保被判断失误给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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