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心未改
晚上六点，叶家团年饭准时开始，叶秀峰夹了个大鸡腿给叶华，自己却默默吃着鸡脚。
叶华大口啃着碗里的大鸡腿，“爸，你做的烧鸡还是这么好吃，有什么秘诀吗？”
“用心做，全力做好。”叶秀峰话很少，可能平常的活儿很多，累得不想说话。
“受教了，爸，你是好样的。”叶华也能理解父亲的辛苦，备菜切菜炒菜还要带一些徒弟，骆家那么大的家庭，有时候还要去工厂帮忙做饭炒菜，整天快节奏干活，忙不停......
“再好还不是骆家的厨师！爸你炒菜这么好吃，有没有打算自己出来开个餐馆算了?”看到老爸独宠小四儿不时给他夹着菜，三姐叶蓉自己也赶紧夹了个鸡翅膀。人多吃饭香，不快点吃，可能转眼就没菜。
“现在不是很好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叶秀峰沉声道，为了子女的平安成长，他们两公婆算是全力以赴。
“我们这么多人就挤在这里个小房子，以后二哥和小四儿都结婚有孩子了怎么办？”叶蓉噘嘴不满道。
黄美丽拿起公筷分别给叶贵和叶华夹了叉烧肉，突然开口道，“你们都长大了肯定会有自己的办法啦。”
叶秀峰小喝了一口烧酒，放下筷子，认真道：“吃饭别说话！”，突然发现自家孩子都长大了，这么一大家子，众口难调，每人想法都不一样，都挤在一起，就怕以后矛盾更多，开始陷入沉思......
……
“爸，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叶华狼吞虎咽，五六分钟就吃饱了。
“小四儿，锅里煮了鸡蛋，等下我帮你烫烫那黑眼圈。”黄美丽扭头对叶华笑道。
“妈，你吃饭吧，我自己来。”叶华自己去厨房拿出鸡蛋，剥了蛋壳，趁热慢慢烫着脸上的熊猫眼。
烫完熊猫眼，冲凉后回房再涂了一些黄师兄开的止痛消肿膏，眼部一阵清凉，拿出稿纸和钢笔开始他的抄书大业。变异的超强记忆力配上单身三十多年的恐怖手速，手下的钢笔瞬间变成超级打印机，把脑海里的字段快速拓印下来。
三姐叶蓉推门进来，看到叶华快速在稿纸上不停写着东西，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四儿，你在写什么？”
“在写一部叫《昆仑》的小说，你不出去帮忙洗碗，盯着我干什么呢。”叶华手速不减，一边快速写着，一边说着话。
“我过来看看你的熊猫眼，想帮你烫鸡蛋。”
叶华抬头看了一下叶蓉，客气笑道，“谢谢三姐，有心了，我刚烫过，也搽药了，你自己忙去吧。”
“我不忙，你这伤是不是为了女朋友打架搞的？”叶蓉靠着他坐在床边，侧头看着他右眼的熊猫眼，浮肿了一圈，圈里尽是红黑色。
叶蓉靠近他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奇异的眼光打断了叶华的写作，停下来瞪了一下叶蓉，没好气道，“真不是，你别打扰我写了，你快出去吧。”
叶蓉坐开了一点，抬头看着他的熊猫眼嘲笑道，“听大嫂说你今天和一个女孩子逛街，很亲密的样子，怎么不带回家里看看？”
“只是个普通朋友，她钱包丢了，顺便帮她一下。”叶华淡然道，继续开始他的抄书大业。
“听说她家很有钱，被打击了？”叶蓉八卦道。
“十八岁的年龄不是用来脱单的，是用来脱贫，在这个世界，富人千姿百态，而我们穷人却大致相同。我从来不怕被别人瞧不起，就怕自己不争气，当你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不要忘了别人奔跑，拼一个春夏春冬，赢一个无悔人生。”叶华开始给叶蓉灌鸡汤。
重生到现在，在这个快节奏的都市，这个以钱来衡量人生价值的社会，看到父母辛苦而无助的眼神，他一直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憋屈。
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被打击一下，所以你现在才开始拼命写小说吗？会不会太矫情了？”叶蓉笑笑眯眯道。
“生活本就不易，不必苛求所有人的理解和认同，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大胆去做，大步去走，还有你的努力不是证明给谁看，而是为了打他们的脸。”叶华也想装逼打脸，可是现实条件它不允许啊。
尴尬的赔笑着，尴尬的活着。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我说不过你了，你快写吧，也帮我狠狠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弟弟。”看着叶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弟。
“你跪安吧。”叶华贱笑道。
“呵呵，欠揍！”叶蓉站起来，给他瘦削的额头一个一指禅。
“顺手关门，三姐。”叶华喊道。
“呯”三姐关上了房门，叶华又怕有人过来打扰，上去反锁了房门，坐在床前的小桌子继续奋斗……
“小四儿，去逛花街。”
“不去！
“小四儿，去打麻将。”
“不去！”
……
叶华拒绝了门外各种诱惑叫唤，全身心进入了超神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凌晨十二点，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声音，抬头一看墙上的小挂钟，叶华赶紧收摄心神，一边轻唱着DJ版《大悲咒》，一边用更快的手速抄写起来。
唱了十几遍《大悲咒》，空气中尴尬的气息才慢慢平复。叶华甩了甩有些僵硬疼痛的右手，下意识想抓起桌边的营养快线补充一下营养，但什么都没抓到，回到厨房把喝剩的鸡汤热了一下，全喝了。
补充足够的营养，叶华又继续加班熬夜赶稿，不知道写了多久，脑里越来越迷糊，眼睛也困得睁不开了才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
1977年2月18日，农历大年初一。
“小四儿起来了！一起去拜黄大仙。”门外响起老妈黄美丽的叫喊声。
叶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已经早上七点，看到桌子上厚厚一叠劳动成果，昨晚好像已经写了两万多字，打开门，黄美丽递过来一个红包，“祝华仔学业有成，心想事成。”
“多谢，妈，也祝您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叶华接过老妈的红包并送上新年祝福语。
“小四儿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有两个熊猫眼了？”黄美丽抬头一看，叶华左眼也有一个淡淡的黑眼圈。
“昨晚屋里进了两个老鼠，不停唧唧叫秀恩爱，吵得整晚没睡好。”叶华笑道。
“呵呵，小四儿，为了我们叶家兴旺，你要体谅一下。”老妈尴尬一笑。
“后天我就要返校开始写论文，到时我很少回来，毕业了我会在外面租房。”如果每天晚上都这样折腾，他怕喝再多的营养快线也遭不住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很不安全的，家里有地方，你在外面遇到坏人怎么办？”黄美丽担心道。
“我已经长大了，总不能像个小宝贝一样。”叶华扶着房门虚弱道。
“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最重要！”黄美丽笑道。
“我晓得的。妈，我一定会努力一点，到时买个大屋一起住。”叶华回房把桌子上的书稿收拾整理好。
“注意身体。”黄美丽叮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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