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妖来了
白雾幽幽,寂静峡谷,白骨岭上,彼岸花开。千百年沧桑,了却了诗酒,多少生命无常,多少生机湮灭。
白骨洞内,白纱风中缥缈如烟,流水潺潺,叶落翩翩。
白晶晶静静沉睡,炉火艳红了她的脸颊。
猴子在桌上摆上一个碗,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割出了一道伤口,将血不断滴入碗中,滴满了整整的一碗。
猴子让白晶晶靠着她的胸膛,慢慢地将一碗血喂下。
不肖偶尔,白晶晶身体发着绿光,飘飞着点点荧光,似翩翩的夏日萤火虫。白晶晶居然慢慢痊愈,气色美好如初。
“晶晶,你醒啦!”猴子开怀笑着唤道。
“冤家,没想到是你用自己的血救了我。”
“晶晶,就当我还你的,你快告诉我金箍棒是不是原先在你这里,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也是恰好路过东海,见神兵陨落,我就上去看看,见金箍棒上有爱你一万年的字样,我无意中念了一下,解封了金箍棒,金箍棒就一直跟着我。”
“原来如此。”猴子微微一笑,轻轻点着头说道。
白晶晶靠着猴子的胸膛,抬眉望着猴子,深情的问道:“冤家,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何如此肯定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晶晶。”
猴子笑如和风,迷人心脾,扶起了白晶晶,一边缓缓走了几步一边说道:“晶晶,你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之所以肯定,那是因为那金箍棒的秘密口诀,我只告诉过你、你师姐和紫霞。”
白晶晶望着猴子的背影,想了想问道:“那冤家,你告诉我,我为什么想着念着你,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你是谁,消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怎么样的?”
猴子长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着眉头,感慨着说道:“晶晶,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若有来世,你若霓裳,我若青衣,定还你一世情缘。”
猴子一番感慨,开始娓娓道来,白晶晶望着猴子的背影,静静的倾听着,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发生一样,画面渐渐的浮现……
当年花果山有天生地长的美猴王,那时白骨洞有修炼千年的白骨精。
白骨精名为白晶晶,本是善良信女,在陪同父母探远亲的路上,父母惨遭强盗杀害,自身面临迫害,为保贞洁跳崖自尽。化为孤魂野鬼,修炼了千年,遭天神捕杀,阴差阳错下逃到了花果山。
有情有义美猴王,击退了天神,与其义结金兰。
三百年时光匆匆过,一猴一妖,感情渐浓,猴王还是少年时,懵懂豆蔻开,误把同情当是爱情,轻许一桩婚姻。
白骨精对猴王心怀感激,对猴王暗生情愫,在白骨洞空等百年。
白骨精由爱生恨,与蜘蛛精春三十娘,共同拜自封为盘丝大仙的紫霞仙子为师,誓要杀猴王。
取经人遇险白骨岭,白骨精逼婚孙行者,高僧舍身度化,白骨精去往重生化白灵凤。
此后,又有不解的师徒宿命情缘。高僧化作石像,孙行者身背石像行千里,感动上苍,石像生花化作江流儿,遇卷帘天蓬洛凡结伴而行,一童一猴一猪一鱼共赴西天,后世佳话,著有《西游释厄传》。
晶晶……空空……
那曾经是一生的牵绊,一生的甜蜜,当记忆关不住的涌现,却痛得心如刀绞,叫人肝肠寸断。
黄天在上,我孙悟空,我白晶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以后,结作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还记得那年的金兰之约,那花海上的风筝断了线,那年油纸伞沾着雨露,那年繁星点点,花果山张灯结彩……
多感动啊,他曾为她上天摘星揽月,他曾带她游遍五湖四海,他曾和她尝遍人间百味……
犹然记得当年,他对着大海天空呐喊着:晶晶,空空愿意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
犹然记得当年,奈何桥上彼岸花不败,她不知喝了多少碗孟婆汤……
“姑娘,你已经喝了很多碗孟婆汤了,赶紧过奈何桥吧,你再喝下去,后面的人就没得喝了!”
“孟婆汤不是可以忘记前世吗?”
“那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孟婆汤还是忘不了。”
“姑娘,你忘不了什么人?”
“一只臭猴子!”
……
白晶晶想起了前尘往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说道:“原来是你这臭猴子辜负了我,可笑我当年还唤你为空空,可笑我与师姐师傅爱上了同一个人,你让我空等了百年,既然你不爱我,何苦说要娶我。”
“晶晶,对不起,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错把同情当爱情。”猴子深感愧疚,湿润着眼眶,悻然说道。
白晶晶泪流不止,红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哭诉着说道:“臭猴子,你把那感情当做是同情,可你偷走我白晶晶的心,我念你想你何止百年,你倒是把心还给我啊!”
猴子长透了一口气,咬了咬,感伤的说道:“晶晶,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吗,你也不要像我一样,把感激当成是爱。”
白晶晶泪眼婆娑,目不转睛的盯着猴子,心有不甘的质问道:“感激同情,你当我是什么?”
猴子忽然间缄默了许久,一滴泪悄悄坠落,他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一生知己难求,你我之间,退一步太少,进一步太多。”
“也就是说,你心里从来只有那个女人,而我只是你的知己!”白晶晶一抹眼泪,倔强的看着猴子,看开一切的说道。
“晶晶,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法强求。”猴子伤然的说道。
白晶晶抽泣了一下,擦去眼角的泪痕,自嘲的说道:“是啊,无法强求,再不让你走,反而是我作贱自己了。”
“晶晶,我不奢求你的原谅,若有来世,你若霓裳,我若青衣,你我白首不相离,当年那个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会选择救,对于我来说,无差别,当年我轻许娶你为妻,是我不应该,这一世我回助让你成仙,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猴子咬了咬牙,掏心掏肺的说道。
“算了,你走吧,三件事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成仙就算了,如今我已是由怨念而生的妖,我怨念太深太重,已然无法度化。”白晶晶一阵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无法度化,到底发生了什么?”猴子揪心似的问道。
就在这时,白骨岭突然黑风大作。飞沙走石间,令草木更加萧瑟,黯淡了山河,灰暗了天空。风声戾鸣间,犹如魔鬼哀嚎。
“糟糕,老妖来了!”白晶晶忽然心头一惊,倍感不安的惊道。
“老妖?”猴子擦了擦眼睛,不明所以的说道。
白晶晶长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眼泪,擦去了泪痕,心急如焚的说道:“来不及了,我有千年以上的法力,快让我传一些法力给你。”
“晶晶怎么了?”猴子紧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白晶晶轻叹一口气,心中苦楚翻涌,微微摇了摇头,佯装着微笑说道:“其实,我一直受阴阳老妖的掌控,只有杀了这个阴阳人,我才能获得自由身,你也可以获得他体内的千年妖丹,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的实力。”
“晶晶,我一定会帮你重获自由身,没有人可以伤害我齐天大圣的朋友。”猴子微笑如清风爽朗,淡淡说道。
“猴子,如果你……那该有多好”白晶晶望着猴子,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欲言又止的说道:“算了,待会儿,他定会要我伺候他,今天我就假意顺从,你再伺机在他身后杀死他。”
“别无他法吗?”猴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黯然神伤的说道。
“嗯——”白晶晶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好,今天我就会会这个阴阳老怪。”猴子眼神尖锐如刀子,紧紧攥着拳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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