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梯度遭遇
忽然！老萧头身形一顿，接着他和僵尸下落的趋势止住了。老萧头开始以为是幻觉，他又躺了一会儿，发觉自己果然没有继续下落，就纵身爬起来，向着四周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是另外一处区域的螺旋体发生了坍塌，一大片梯度朝着虚无崩裂下来。其中有一支正好抵住了他们身躯。
只是这片梯度正在缓慢撕裂，相信用不多久，他们还是会被虚无吸下去。老萧头长吁一口气，转向僵尸苦笑说：“没想到上苍还给我们多留了一点时间”。
这是僵尸也坐起来，他呆滞眼神一直瞅着虚无。看到僵尸这幅模样，老萧头颇觉无趣。虽然他很尊重僵尸，可惜毕竟他只是一个死人。老萧头实在无趣，尤其是在现在.....他内心更加迫切想要做些什么。
老萧头站起身来，踱步在这个螺旋体残片之上四处游走。当他走到螺旋中部时，却意外发现了这里竟然还残存着一个时空气泡，虽然很小，却依旧完整的保存下来。只是它四周梯度几乎断裂了，相信用不多久它也会掉进虚无。
老萧头凝望着气泡，感觉它和自己命运很相似，不免有些同命相连的惺惺相惜感。于是老萧头就蹲下去，好奇的欣赏起这个神秘的时空气泡。就在这时，一股神秘气息从气泡内射出，直接让老萧头浑身一震。
“里面有东西？”老萧头此时看到在气泡内有一圈圈光影在快速冲刺，但是它始终无法破开气泡时空壁垒。
老萧头内心对于气泡内的东西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他释放出一些天道向着气泡内探查，然而却被一股强大的道法威压反震回来。
越是难以窥视，越发让老萧头好奇心爆棚，最终他实在无法压抑内心的好奇念头，决定冒险进入时空气泡内探探。他明白这么做很危险，尤其是不知道何时气泡就会跌落虚无，到时他如果不能及时出来，就会和气泡时空一起湮灭。
可是老萧头却在内心为自己找借口说，老子最后也会被虚无吸下去的，早点晚点都一样，老子就要看看你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才甘心。
老萧头纵身钻进了气泡内，接着他整个人就犹如从几万米高空一直向下坠落，直到他脚下踩着实地，他才睁开了眼睛，竟然看到一把巨剑，它长数百丈，宽也有几丈。那些神秘炫光竟然就是它的剑气所致。
老萧头还从未见到过如此气势的巨剑，整个都被震撼了。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倒吸一口凉气。
之后，老萧头一步步朝着巨剑凑近。就当他离着巨剑只有几丈距离时，就见一道剑光闪烁，老萧头顿时感觉到千钧之力击中了自己，接着他又被震回原地。
老萧头摸了摸胸口，竟然发现炎龙甲被击穿一道印痕。
自从炎龙化为炎龙甲还从未被任何东西击伤过，老萧头无比心痛的抚摸着它，再抬起头盯着那把巨剑，他内心也不有着震惊巨剑的威力。
老萧头感知到刚才击中自己只是环绕在巨剑四周的一道剑气而已，并非巨剑本身造成的。如果是巨剑劈斩下来，老萧头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老萧头冲着巨剑凝视了一会儿，就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时空，现在他才没兴趣再去招惹这把巨剑。更不可能陪他一起被吸入虚无。
可是老萧头身躯刚一腾空，就感觉到上方传来一股无穷的威压，接着一道银白色剑光凌空斩落。之后，老萧头被重重砸下地面，他的炎龙甲之上又多了一道印痕。
老萧头没想到巨剑竟然主动攻击自己，他怒气冲冲站起来，冲着巨剑抡起手臂，射出一道大金乌咒。
伴随着金乌化成一道金光射向巨剑，整个虚空都被染成了金色。对面巨剑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金乌咒冲进了他环绕的剑气光圈内。
“金乌咒竟然毫无遮挡的穿透了剑体？”老萧头头瞳孔猛地扩张了一下，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巨剑。
老萧头再次被震撼了，他的眼睛扫视着巨剑，从上至下，渐渐地，老萧头发现了一丝可疑，那就是剑体似乎并遮挡任何东西经过，哪怕是一阵风卷起的尘土也能轻而易举穿透它。
最后老萧头断定这把巨剑是虚体，他没有真实的形态。但是他做出的剑气攻击却又和真实剑气一模一样。这让老萧头有些无法想象出，这把巨剑究竟是什么物质打造而成。
老萧头深吸一口气，再次迎着巨剑一步步凑近，这一次他十分谨慎，只要巨剑稍微有一点剑气异常，他就即刻后撤。
很快！老萧头就验证出一个完全距离，只要他不凑近巨剑的禁忌区内，它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老萧头知道在地面的禁忌区域之后，又开始逐渐向上验证，当他离开地面十三丈距离之后，发现这里竟然也是巨剑禁忌区域。如此一来，他就被困在巨剑禁忌区域内，无法脱身离开这个时空了。
想到这，老萧头心中莫名苦闷起来，他现在就像是巨剑的囚徒般，只能憋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
老萧头心中不忿，冲着巨剑咬了咬牙说：“不信你能拦住老子”，说完，老萧头就纵身朝着虚空飞去。
他身躯刚一离开地面十几丈外，立刻就遭受到了剑气攻击。老萧头这一次已经做好了防备，虽然遭受重击，他还是继续向往冲。接着他拔升至三十丈，这时，苍穹猛然变色，竟然一口气冲出九道剑气，他们分别自己不同角度刺向老萧头。
轰！轰！老萧头被连续剑气轰炸，太初道法护体也被击溃，整个人就像是一叶浮萍般飘飘晃晃向着下方坠落。
老萧头一直下落了十几丈，他猛地再次翻身弹射起来，这一次他甭足一口气，以最快速度冲出了数百丈。这时虚空边缘已经触目可及，就在这时，老萧头瞳孔内，忽然变得五光十色。接着几千道剑气竟然自云雾冲出，一起向老萧头刺来。
这一瞬间，老萧头彻底傻眼了，他被剑气形成那股壮观气势给深深震撼了。他双手平伸，昂起头，闭上了眼睛，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静静地等待着被万剑穿心的一刻。
彭！一道剑气刺穿了老萧头的手臂，接着鲜血喷洒下云端，接着又是一剑.....老萧头被连续刺穿了十几剑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老萧头静待一刻，发觉剑气攻击竟然停止了，他急忙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几千道剑气都像是被时空静止一般一动不动。接着他发现原本在地面那把巨剑已经飘忽在半空，它就像是万剑之王，矗立在剑气之内。
老萧头不明白这把巨剑究竟要玩什么花样，他既不敢下沉回地面，也不敢迎着剑气冲出去。
双方就这样一口气僵持了一刻钟之后，老萧头终于忍不住了，鼓足勇气向着虚空踏步，他开始只是尝试，发现剑气并未阻挠他，于是继续踏虚竟然走出了气泡。当他回到螺旋梯度时，才长吁一口气，放松了紧张的心情。
此时他发现僵尸还想刚才一样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盯着虚无，似乎他要用眼睛把虚无看穿一般。
老萧头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走回到气泡螺旋，他好奇的目光凝望着气泡，暗忖：“那把巨剑为何没有杀死自己？”。
老萧头越想越觉着心中很多疑惑难以化解，于是他竟然再次踏虚回到了时空气泡内。这时整个剑气阵型已经消失，穿透浓稠的大气，老萧头再次看到了巨剑，他十分小心去凑近。可是当他跃过巨剑禁忌区域时，它依旧没有反应，这让老萧头很是震惊。他又尝试向上，还是如此。
老萧头验证心中猜想，那就是巨剑的禁忌区域消失了，他不知道在剑气攻击自己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件事情导致了巨剑对自己失去了攻击力。
老萧头迈步走到巨剑之下，他伸手可以触摸巨剑，只是这种触摸几乎和触摸空间没什么区别。
老萧头凝视着巨剑，以及他四周环绕着的剑气光圈，感觉他就像是一个梦境，一点也不像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多好？如果它能被我握在手心那么更好！
老萧头穿越着剑体，心中默默想着，就在他身躯刚一接触巨剑的一瞬，他竟然发现巨剑消失不见了。老萧头急忙转身去寻找，可是无论他怎么寻找，巨剑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萧头心中纳闷，他情不自禁的又抬手去抹鼻子。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掌内竟然握着一把巨剑，它的一端深深插入了地底。只有一个剑柄握在自己手里。
老萧头惊愕了松了手，但是巨剑却犹如鬼魅一般弹出一节，再次黏在他手掌之上。
任由老萧头如何甩手，始终无法将巨剑从手里甩出去。
老萧头最后实在没有了注意，只能接受现实，握着这把原本不存在的巨剑向着虚空走去。
幸好这把巨剑没有重量，它在老萧头手里恍如无物。
老萧头很快就踏虚到了虚空，可是就在他走出时空气泡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手里的巨剑开始冒出热气，接着它的真实虚体就在逐渐消散。看到这，老萧头急忙将其伸回时空泡内，它又重新凝固成实体。
现在老萧头可以断定，这把巨剑是无法离开时空泡的，那么老萧头要么选择散掉巨剑，自己离开，要么就和它一起回到时空泡内等待着湮灭。
这绝对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老萧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先护住剑体不散，毕竟时空泡坠落是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当老萧头重新回到这片时空内，巨剑已经和他形影不离，准确的说，那就是黏在他的手掌心。
老萧头想尽办法要和它分离却都失败了。最后老萧头只能苦闷的坐在一处山峰之巅，手里的巨剑正好斜着山峰下杵在地面。老萧头低头看了一眼巨剑，又仰头看了一眼苍穹，长叹一口气说：“没想到我老萧头最终会和一把巨剑一起湮灭，僵尸兄对不住了”。
此时的老萧头已经拿定主意，准备和这个时空泡巨剑一起同生共死了。
就在这时，老萧头背着剑奴却自己弹射到了半空，接着它内部飞出一个十分晶莹的光点....
老萧头好奇眼神打量着剑奴，以及那个光点，很快他就明白，那个光点是什么，它竟然是剑灵之晶。
也就是老萧头在铸剑大师哪里得到的一块剑灵石。
在老萧头以十分疑惑的眼神盯着剑灵石的时候，原本握在老萧头手里的巨剑竟然自己也悬浮起来，最后竟然化成一道道剑气钻进了剑灵石内。直到剑灵石开始融化，最后变成一把只有一尺左右的袖珍小飞剑时，它才缓缓落回到老萧头的手里。
此时老萧头从这把实体剑灵石上面，感知到了巨剑的气息，它们竟然融和在一起了。
老萧头心中惊喜交加，他相信只要巨剑拥有实体，它就可以离开这个时空气泡了。
老萧头立刻起身准备踏虚离开这里，却发现刚才失去了剑灵之晶的剑奴竟然开始碎裂。她就像是一节干枯的树干，从内向往炸裂。
老萧头急忙双手握住了剑奴，无比激动的喊道：“不可以，剑奴，你不可以死”。
老萧头一把握住了剑灵之晶，朝着剑奴压下去，他想让它和剑奴重新融和，可是他做法不仅没有缓解剑奴崩裂，反而加速它的碎裂碎度。
剑奴就在老萧头的视线内，一点点蹦碎，最后化成灰尘悬浮在老萧头面前。
随着最后一片尘埃从老萧头手指缝隙落下去，老萧头连最后一丝复原剑奴的念头也绝望了。
凝视着眼前这片尘埃，老萧头难以压抑内心的哀伤，他手捧着灰尘，跪在山顶，眼泪抑制不住向下流淌。
老萧头回忆起和剑奴在一起每一个画面，以及她为了拯救自己奋不顾身的场面。那一切都已经深深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无法被时间磨灭，甚至越来越深刻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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