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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老黑婆之死


  这天、许久没有联系的龙珍妮打来电话告诉了我老黑婆的死讯,据说是巴乌寨的寨民在经过老黑婆的屋外时闻到一股恶臭,随即便透过门缝看到了老黑婆的尸体已经腐烂,由于她是蛊婆,所以没有人敢进去清理她的尸体,而我不由的摇了摇头,她是个可怜的人,这辈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到死了都没有人帮她料理后事。

  “这大热天的,尸体很容易就发臭了,加上她又是老蛊婆,所以没有人敢进去,怕惹了蛊不好治,所以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可能要把她跟她的房子烧掉。”龙珍妮在电话那头也有些无奈的说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便决定出发去一趟巴乌寨,至少也算帮老黑婆送行。

  当天我便一个人买了车票回去,到巴乌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珍妮家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便大着胆子去了老黑婆的家。

  还没有推开门便闻到一股令人欲欲作呕的腐臭味,我捂住鼻子推开门,一阵风随之灌了进去、而屋子里的味道也一股脑的窜了出来,我忍着恶臭朝里面看去,老黑婆正躺在地上,身上已经被蛊虫啃噬得血肉模糊、场面实在不堪入目,地上也布满了不少蛊虫的尸体,或许是寄主死了,蛊虫也随之死去的原因。只见她手边散落了一张纸,我凑近一看,上面用歪曲的汉字分别写着“寨十字,龙头山,子秧。”,寨十字莫非是寨里面的十字路口?又或者是其它暗藏的陷阱?那么龙头山又是什么?她又为什么会写上我的名字?难道她知道我会回来找她?不多想,由于此地不宜久留,我便把那张纸拿着离开了。

  中午阳光正强、午时阳气也旺,寨里的人聚拢在老黑婆的屋外,外婆也闻讯赶来,就这样、所有人看着那熊熊燃起的大火逐渐吞没掉老黑婆的木屋,而我则不由地流下了眼泪,一旁的外婆也黯然神伤地说道:“唉、她这辈子也算是命苦,前半生是你外公,后半生是我,没好好享受过人生之乐就去了,不知她得有多少遗憾啊…”

  “外婆…你始终还是会觉得对她有所愧疚吧?”我看向一旁的外婆道,外婆则点了点头便又说道:“如今你的病也好了,就不要再用蛊了,老黑婆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也不知道等我死的那天会不会比她更惨…”我白了她一眼说道:“您啊,别想多了,你还有我、还有阿爹阿娘啊!”

  “对了!你看这个…”我突然想起了老黑婆死时留下的纸,随即递给了外婆,外婆皱着眉头打开了纸张,见了上面的字随即便说道:“她可能是在交代你什么事情,我有些不放心,你最好别去,我不想你再惹上事情!”

  “哦…”我轻声回到,但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之后外婆回了猫儿溪,而我则继续留在龙珍妮的家,珍妮的孩子是个儿子,都已经快两岁了,咿咿呀呀的说着话,也会叫人了,他倒也不怕人,见了我整天缠着要我抱。

  “子秧、上次跟你回来的那个小伙子你们怎么样了?”我正抱着孩子,而一旁正做着饭的珍妮向我问道,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还行吧…这次回来我都没有告诉他,他现在在工作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结婚生孩子了,怎么样,见了我家小孩,是不是也想生一个?”珍妮打趣道。我努了努嘴笑道:“还早呢…现在整天都在工作,也没有想那么多,先稳定下来再看吧!对了,你孩子叫什么?”

  珍妮转头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道:“叫田宜深呢。”

  “哦…对了!小铃铛现在怎么样了?”我突然又想起了小铃铛,随后便向她问了起来,她切着菜说道:“她呀…我也很久没有联系她了,但是她走的时候我去送了她的,去省城念大学去了,是学医的呢!”我欣慰地笑了笑…

  “哦哦…珍妮,龙头山你听说过没有?”我下意识的打探道,她疑惑地转过身来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龙头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就是顺便问问嘛…好像听说过,但是记不起来了…”我想继续打探,索性她便说道:“龙头山就在巴乌寨的后面,以前是巴乌寨专门祭祀用的地方,一般只有巫师才能上去,清朝士兵从前赶苗拓业的时候,也用作埋伏打仗,上面埋了不少清兵的尸体,后来那个地方就没人去过了,没人敢去,毒虫蛇蚁多,瘴气也很重,现在那个地方差不多都已经荒了,你从哪儿打听到的?”

  “啊…我好像是听我外婆偶然说起的。”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谎,她倒也没有在意,随之便继续转身过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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