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告一段落
“不，请叫我杀人鬼，欧巴桑。”
咧开的嘴角，灰色的瞳孔，青色的肌肤，还有血肉交织延伸的断臂，现在的浅苍小姐与其说是杀人鬼，不如说是一具或者的尸体更为恰当。
“你，到底是！”妃宫丽子的疑惑还没有从嘴里说出，面前的浅苍小姐已经消失了踪影。
“都说我是杀人鬼了，欧巴桑记性真的不太好啊。”
带着冷意的呼吸扑打在妃宫丽子的后颈，甚至连回头都无法做到，因为那把熟悉无比的匕首已经从后面绕过来贴在了自己的喉管上。
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是汗毛倒顺还是冷汗溢出体表，亦或是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妃宫丽子不想知道，尤其是对方将死亡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时，这种感觉她不想在尝试第二次，但是反抗她同样也不想尝试。
快，太快了，快的几乎超过了妃宫丽子的视觉神经，她无法看清对方是如何来到自己身后的，她只知道死亡的气息已经开始侵蚀自己的每一个毛孔。
“令人惊愕的实力，你应该不是小千早吧？”
“欧巴桑你的反应力真的好慢啊，根本一点提不起劲来，真是没趣啊。”
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开口，都是浓烈的寒意，那种死人身上独有的冰冷作为警部的妃宫丽子再清楚不够，可是这样的冰冷是如何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
不，或许说，站在自己身后的已经就是一句行走的尸体，但是这该如何解释对方那断裂的左臂之上开始蔓延生长的骨肉和肌肤。
“没趣啊，欧巴桑，你真是太弱了，弱的让我根本没有动手的欲望，要知道当初的白色死神可是比你强好几倍啊，真是可惜，那么好的对手就这样消失真是太可惜了。”
白色死神，六年前的四国事件，那场震惊全国的特大连环杀人案，史上最恶性的杀人事件。
一个又一个信息在妃宫丽子的脑海里蹦出，身为警部的她有幸曾经警视厅本部见过这个案件的名字，至于卷宗的内容，以她警部的级别根本无法借阅，身后的小千早经历过那样的事件，并且和白色的死神有过接触吗？
“欧巴桑胡思乱想可是得不到什么答案的哦。”
“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妃宫丽子警觉的开口。
“嘛，谁知道呢？”
对方无所谓的态度让妃宫丽子皱起眉头。
“欸，发火了吗，生气了吗，好可怕哦。”
不是无所谓，而是不在乎，看着对方可以轻易的撤下贴在自己喉管出的匕首，看着对方一脸微笑的拍着胸口，妃宫丽子从浅苍千早的眼中看到的只有虚无的灰白，根本没有自己的身影。
不在乎自己的反扑，不在乎自己警部的身份，那是怎样的一种态度，怎样的一种神情，就如同看着蝼蚁一样，卑微，无力甚至毫无存在感。
真是令人厌恶，但是妃宫丽子却又无法反驳，断掉的右手正在提醒自己的主人她所面是什么样的生物。
杀人鬼，真是再贴切不过的名字。
“怎么，欧巴桑难道想留在这里陪我一起看日出吗，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欧巴桑你的伤口能不能撑得住。”
放过自己，妃宫丽子宁愿对方可以不要如此的大发善心，因为她清楚的这个善意的来源是自己的无力，自己的弱小，毕竟谁也不会浪费自己的力量去对付一只根本毫无威胁的蝼蚁。
真是令人不快的现实，但是妃宫丽子却不得不接受，如果，如果自己还在那个世界里面，如果自己没有被除名，那么现在的自己是否有能力和对方站在同一个高度。
答案是模糊的，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妃宫丽子心中本就蔓延的心思开始疯长，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还无法完成那个世界给自己交代的任务，那么她恐怕连与对方站在一起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沉默的捡起自己断掉的手掌，妃宫丽子依旧抬着高傲的头颅离开了这座废弃的工厂，只是此刻她的背影被月光映衬的有些落寞。
“所以说，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浅苍小姐看着妃宫丽子默默的离开，抬起自己已经快要长好的手臂，与其说是长好，倒不如说是回溯，因为借着月光可以发现虚晃的影子在断臂上不断的重合，变化，有时是完整无暇的成人手臂，有时却是稚嫩无比的幼孩手臂，有时候更是苍白无比的手臂，一个又一个虚晃的影子在不断的交织，重叠，而浅苍小姐断裂的肢体也在这种虚晃的变换之中逐渐的修复，这便是系统姬所谓的时间回溯，通过在时间节点在不断的跳跃，试图从里面找到最为吻合的节点，只可惜观感十分的不美观。
“我有时候真的挺讨厌这种恢复机制的，看起来就像是鬼胎一样。”
“警告，警告，觉察到病毒入侵，六十秒后将进入杀毒程序。”
“警告，警告，杀毒程序进入失败，是否进入安全模式。”
“喂，你说您能不能改善一下这个机制啊。”
“警告，警告，安全模式进入失败，觉察到病毒正在试图进攻核心程序。”
“嘛，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警告，警告，核心防火墙即将攻破，为了确保宿主的安全，本系统将马上进入关机程序，请宿主作好准备。”
“所以说，这种唬人的系统什么的这是太不靠谱了。”浅苍小姐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对于系统姬的强制行为感到十分的不可满，但是却也无法逆转。
灰白色的瞳孔伴随着系统姬最后的一声异响彻底失去了神采，浅苍小姐再度陷入了死亡的状态，似乎刚刚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夜晚再度陷入了平静之中，谁也不会知道在距离御景市20公里的郊外的废弃工厂里面躺着两具年轻女性的尸体，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两具女性尸体会是造成今天红叶神社震荡的罪魁祸首之一，除了那位捂着手臂的妃宫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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