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习武
祠堂上众人唏嘘不已。
两年前为了留住孙子杨旭的命，杨老爷子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天水城产业变卖一空以外，就连杨柳镇也损失了三成，就差点真让镇子改名叫柳杨镇了。
还好，杨旭虽然大胆，那刘一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家不少人对他怨声载道，杨老爷子通过上下打点，通过转卖大量产业才让刘家不少直系帮忙说话。不过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面子还是得给不是。所以，这两年杨旭母子宗族的支援可是一点都没有的，更没有让杨旭习武，这也就是杨旭母子为什么这么清贫的原因，都是为了做给远在天水的刘家人看的。
而如今，刘家老爷子挂了，威慑不在，杨老爷子也就想让自己的孙子和儿媳过的好一点，这不才开了这次族会。
“你们都说说吧，刘家现在虽然压迫依然存在，但是我们杨家也不是真的没有反抗的力量，对于让杨旭习武的事你们怎么看？”
杨老爷子说完就坐在那不说话了，明显是想这群旁系主动出来表态的。
旁系的几位掌权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说话。杨旭习武是小事，就怕老爷子以此为借口，慢慢的把当初杨旭老爹的权利转给杨旭，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
杨旭老爹武不成，文却不差，将诺大的杨家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除开杨柳镇，附近几个乡镇甚至天水城都有不少利润。可惜没练武天赋，身体从小又不太好，没熬到四十岁就病逝了。杨济文还在的时候，家族几乎八成的生意都要经过他的手才能运转，旁系早就眼馋的不行，等到他一倒下，没过两月这些生意就被分刮干净了。
杨老爷子也没办法，家族的延续是第一位的。老大话不多，半天蹦不出三个字，不适合和人打交道。老二就是个武痴，除了练武啥也不干，现在家族里就只有他和老二是武师，是族里的顶梁柱。老大都四十好几了，还卡在武士顶峰，没个几年突破不了，结果家里的财政就落在旁系手上了，想到此，杨老爷子也不禁用幽怨的眼神撇了老大一眼。
杨济全看着父亲那幽怨的眼神，还以为是没人领头开口，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同意。”
这三个字出口，大家都停了下来，笨点的还没缓过来，聪明的就开始提要求了。
“族长，既然刘家咱们不惧了，杨旭习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以后……？”
话音未落，杨老爷子就开口了。
“杨旭不会接手家族任何生意，至于他习武的消耗，就由老大家里出吧。”
“还有问题吗？”
看着老爷子都发话了，大家都心安理得坐了回去，各自闲聊去了。至于感觉上最吃亏的老大陈济全，他倒是松了口气。
本来杨旭就是为了救他女儿才惹了祸的，更别说回来途中，又救了杨宁一次。
再说杨宁现在天水派拜师学艺，资源消耗根本不用他承担，让陈旭习武反而可以可以稍做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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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祠堂这面争论的结果，杨旭这里又有新的麻烦了。
这不，虎豹兄弟俩来了，一进门就三儿啊，嫂子的喊的热闹。等刑母闻声出来，才发现这两货又在折腾自己的菜园子。
“你俩毛手毛脚的，别把我菜园子弄坏了，我可是废了不少心思才打理好的，赶紧过来洗洗手吃饭。”刑母喊到。
“诶。来喽……”
一张四方的石桌，四个人一人一面刚刚好。桌上刚好四分菜，三素一荤，中间荤的是一锅乳白的鱼汤，看着就口水大动。
虎豹兄弟是孤儿，是老爷子早年从外面带回来的，一直在杨家吃的百家饭，老大杨虎规矩懂事，老二杨豹生性跳脱，两兄弟在族中除了护卫以外，也比较合得来群。
“嫂子，再有几个月三儿就十三了吧？”杨豹一边喝着鱼汤一边咕哝道。
“嗯，还有四个月又三天，有啥事吗？”刑母疑惑到。
“是这样的，这不前两天跟镇西口的豆腐王喝酒吗？他说他家丫头都十四了，知道我熟人多，让我给找个好点的人家，这不，我就想到您了，这就叫什么‘肥什么水什么’……”
“肥水不流外人田。”杨虎白了兄弟一眼。
“嗯，要是人不错，我就答应了。”刑母道。
听到这，在那慢慢吃饭的杨旭不淡定了，一口饭直接喷到了杨豹的脸上，那叫一个雪花纯生。
“母亲，我才多大啊，你这就想把我赶出去了？还有豹叔，您老可别害我成不？我还想看看这美丽的世界呢……”
“怎么就叫害你了？反正你也快成年了，处两年不就可以娶媳妇了。”
显然，杨豹对于杨旭的不领情很不满意，还对喷他一脸耿耿耿怀。
而刑母在一旁也没说话，就是默默的吃东西。杨旭看这情况，十分的不妙，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正好这时候，祠堂护卫杨威跑了进来。
“三儿，快走！族长要见你，估计你习武的事成了……”
听到这，杨旭哪还能坐的住，扔下碗筷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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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
杨旭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么紧张。
来这这么多年了，如果说没有憧憬的心那就是说瞎话了，可是这么多年的煎熬，今天终于要有个定论了，心情怎能平复。
这个世界武道为尊，而想要习武就需要功法，秘籍和资源。而争斗也就随着产生，每一天不知道多少门派倒塌，宗族覆灭；每一天又不知有多少门派崛起，宗族壮大。
杨家，虽然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杨老爷子，但是却有一套完整的习武资源。对于门派大户人家兴许看不上，但是对于小白来说，不吝于指路明灯。而每个门派每个家族对于自己延续的根基是保护费最严的，如果没有经过允许，谁私自将功法秘籍外传，那是要族规处置的。
杨旭不是没想过别的办法去习武，可是就他现在这能力，根本就练不起，这就是穷文富武了。
走进祠堂，还是那些椅子，还是那些摆设，只不过人都已经散了，只有杨老太爷一个人在那里。
看见杨老太爷在给祖宗牌位上香，杨旭是不敢不敬的，毕竟这些祖宗他可以不在乎，这个爷爷他却是知道的，这两年为他抗了多少事，挡了多少风雨。
“孙儿见过爷爷！”
杨旭恭敬的拜倒在杨老爷子身前，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动不动。
“起来吧，三儿，多少年了，你还是肯认我了？”老爷子的话有些无厘头。但杨旭心里却很清楚，他刚重生的那阵子，思维都是混乱的，对人也没有那种亲近感，其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杨老爷子和刑母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他们虽然疑惑，也只是以为杨旭是因为父亲不在了伤心过度而已，哪里知道原先的杨旭也是个早夭的命，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孙儿惭愧，一直没来给爷爷请安，都是孙儿的错……”
杨旭只能不断的认错，他也是真心认错，毕竟断人子孙和掘人祖坟一样不共戴天，他能活到现在全靠眼前这位老人。至于什么后悔药什么的，杨旭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后悔，换成现在还是一样敢‘咔嚓’……
看着杨旭摆的姿态，又瞥了一眼他的神情，杨老爷子不禁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让你习武是对还是错，但是我只有两个字送你，一曰戒，一曰忍。”
“孙儿记住了。”
“你下去吧，明天早上去武堂找你二叔。去吧……”
杨旭忍住兴奋，换换倒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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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祠堂后，杨旭往武堂方向踱步而去。
一路上有不少族人穿梭而过，旁系的看见杨旭就跟看见什么污秽一样，一脸的嫌弃。而杨家的护卫或许是因为杨虎杨豹的原因，关系反而亲近了不少，毕竟有不少人都是靠杨老爷子才能过上好日子的，对于杨家的直系，护卫们都跟感激。杨旭一路上看这世态炎凉，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有也是对护卫的。旁系的？不好意思，好狗不挡道。
走了近一刻钟，才大致看到武堂的轮廓。武堂、经堂和祠堂是杨家的三个心脏，缺了一个都不会有现在的杨家。武堂，作为杨家武力储备基地，这里是杨家最为威严的地方，不容破坏。
看着有点像古代练武场的武堂，听见里面的呼喊，杨旭内心不禁暗暗激动：
“终于，离这个世界又近了一步。”
念头至此，他只能忍住那思好奇，转身朝家里走去。毕竟，杨老爷子说过，明天早上，也只能是明天。
等回到家，简单的和母亲吃过晚饭，杨旭就朝里屋走去。
他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要完成，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此时，杨柳镇已经灯火齐黯，万鸟归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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