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撤离
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今天大概是人生中最刺激的一天了，在经历了一系列叹为观止的传说级场面之后，教廷和神灵之间的战斗还没分出胜负，就看到战斗结束天国降临了，紧接着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劲揪着神灵不放的巴比伦突然将炮口转向了地面。
亚历山德拉二世一咬牙，下令撤退。
事情的发展从一开始就脱离了掌控，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后方重新集结军队，然后尽可能收集情报，再来讨论接下来的对应。
这简单的几句话，就是现在能做的所有事情了。
“人类真是弱小啊。”
牙齿刺破口腔内部使得亚历山德拉二世嘴里全是血腥味，但就连疼痛也无法让他松开咬紧的牙关。
愤怒、不甘、恐惧，全都是因为弱小。
集结起来的军队除了认命地抬头望天等待天灾降临以外什么都做不到，引以为傲的智慧和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
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人类在真正的威胁面前能够无力到什么地步。
只能认命吗？亚历山德拉二世看着天空中巨大的要塞，无处发泄的情绪逐渐让他红了眼。
不，亚历山德拉二世不甘心，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不管什么命运不命运，他只是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威胁彻底消灭，不会再让他们染指属于人类的世界。
“当心把牙齿咬碎哦？”
少女特有的嗓音让亚历山德拉二世吓了一跳，他急忙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露希娅坐在空无一物的空中，低垂着双眸看着他。
这怪物从哪里来的，至今为止又在哪里？这些疑问从亚历山德拉二世心底滑过，转眼便成了温和的笑容挂在嘴边。
“我只是……愧对战死的士兵们，他们付出了生命，我却无法让他们的付出变得有意义。”
露希娅只是这么看着他，淡淡地说了句。
“是吗。”
如果问亚历山德拉二世他是否愿意和露希娅相处，那他会回答肯定不愿意，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性上他都不愿意和露希娅接触，但正是因为不愿意，所以他才更要这么做。
露希娅强大，露希娅有着极大的威胁，所以亚历山德拉二世才要在露希娅身边，和露希娅打好关系，然后将这些相处变为情报，再从中找出其弱点。
不过，这样的机会却不是那么好寻找到的。
“妈咪~！”
随着甜腻的喊声，几乎媲美炮弹的赫卡忒撞进了露希娅的怀里，软软糯糯的身子一个劲地在露希娅怀里蹭啊蹭。
“好久没见到妈咪，宝宝都快寂寞得缺氧了！”
赫卡忒的出现让露希娅脸上出现了笑容，而亚历山德拉二世则只能告辞。
看着亚历山德拉二世远去的背影，露希娅轻轻一笑，凑到赫卡忒耳边对她说到。
“去帮帮他们。”
和肥猪亲王完全指使不动赫卡忒不同，露希娅的话对于赫卡忒来说基本就等同于真理，于是还没把妈咪怀里蹭热乎的赫卡忒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去执行妈咪的命令了。
“这是慈悲吗？”
尤姆从空无一物的地方走出来，笑着问。
“慈悲？”
露希娅笑了。
“不是，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恐惧是比愤怒和憎恨更好的燃料，露希娅很好奇在这样的剧烈燃烧下，凡人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
“是吗。”
尤姆对于露希娅的回答不置可否，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爱着人类，因此对人类抱有着比露希娅还要浓厚的兴趣和期待。
“真期待下次见面，不知道那个时候，凡人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希望不要再是过客才好。”
在赫卡忒的帮助下，联合军的撤退非常顺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巴比伦并没有将赫卡忒列为攻击目标，甚至可以说有意图地避开了赫卡忒，所以本就不怎么情愿的赫卡忒只是在空中游荡了几圈，就保下了大部分的军队。
无法对联合军展开攻击，这样一来本就溃不成军的教廷军就在一次成为了攻击目标，对于这样的惨烈场面，赫卡忒没兴趣管，联合军没精力管，双方都默契地远远观望着教廷军毁在自家的兵器炮口下。
成功脱离战场并回到最近的军事基地已经是自那以后过了两天的事情。
又过了五天，各国的首脑们再一次在大军的护送下聚集于距离战场三百公里远的要塞中。这一次，没有任何国家敢再轻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带来了最大的诚意以及最精锐的部队。
不过这些都和露希娅没什么关系了。
在各国首脑欢聚一堂，愉快而激烈地讨论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露希娅已经和赫卡忒还有六天前就已经会和的爱因斯坦一起在郊外的庄园里腻歪了好几天了。
出门在外总没有在家方便，而爱因斯坦在身边，则总是能让露希娅感受到居家的舒适，比如她现在就躺在摇椅上，喝着果汁，享受着赫卡忒的足底按摩，鼻子里全是爱因斯坦特制烤肉的香味。
生活太过舒适，要不是爱因斯坦提起，露希娅都差点把至今没有音信的拉麦给忘了。
“巴比伦在七天前那场战斗之后就失去了踪迹，现在各国无数的斥候都在发疯一样四处寻找，可全都一无所获。”
爱因斯坦左手握着银签在火上翻腾，右手则快准狠地朝着银签上的烤肉施加调味料，双眼则冷静地阅读着肥猪亲王送来的报告，并将其精简后传达给自家主人，时不时还要抽空朝着两眼放光快要舔上主人脚趾的赫卡忒屁股上来上一脚，可谓是非常繁忙。
露希娅倒是不在乎巴比伦藏在哪，她更在乎的是教宗亚伯拉罕被神灵带到哪里去了，而这些，更是肥猪亲王无论如何都查探不到的。
对此，爱因斯坦倒是有自己的猜测。
“下次再见到，那个脑子不怎么好用的教宗恐怕就是神灵了。”
至于原因，露希娅反而懒得问了，成了神的亚伯拉罕就已经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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