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种子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夏洛特心情非常好，就差哼起歌来了。
看到这样丽萨就不舒服。
“你倒是很开心呢，我可是差点被吓得连寿命都要缩短了。”
那个旅店简直就是怪物的巢窟，单单是非人的怪物就有两个以上，让鼻子和皮肤刺痛的寒气不断地涌来让丽萨苦不堪言偏偏还不敢做出太明显的反应。
这还是丽萨第一次讨厌自己过于灵敏的五感。
不过，奇怪的是，偏偏那个叫露希娅的小女孩身上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不能说事感觉不到，而是感觉非常怪异。
普通来说，丽萨再见到一个人后就能分辨出这个人是人类或者不是人类，可是只有那个叫露希娅的小女孩，丽萨能感觉到的只是‘她’，没有其余任何的附加。
这种情况丽萨还是第一次遇到。
“哼，就是因为你没用才会为了这种小场面感到紧张啊。”
阿尔伯特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只不过是普通的小女孩而已，你在公主殿下面前都敢放肆，却害怕一个小女孩？”
阿尔伯特的话让丽萨挑起了眉毛，这都在说什么呢？
丽萨看向夏洛特，奇怪地问了一句。
“难道……你没和他说吗？”
夏洛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地说。
“没有呢，因为这样会比较有趣。”
“……好吧。”
小公主都这么说了，丽萨还能说什么呢？
阿尔伯特也意识到了大概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于是老实地闭上了嘴，这正好，丽萨也懒得在这家伙身上多花时间。
“话说回来，结果我们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因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有意义的对话，就连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聊到过，丽萨简直一头雾水。
“一开始就说过了吧，只是聊聊天而已哦。”
夏洛特虽然笑着，可表情里一点开玩笑的成分都没有。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事？”
丽萨回想起了夏洛特早上干自己出房间的样子，干脆地回答到。
“我还以为你对那小女孩感兴趣，想要收入房内玩一玩呢。”
这直白的回答让阿尔伯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你这家伙！好歹是在公主殿下面前啊，就不知道稍微避讳吗？！”
不过公主本人倒是没那么在乎，她对阿尔伯特摆了摆手，然后回答到。
“玩也分玩法，玩火自焚我可没兴趣，说到底，和她一起的话就连‘玩’本身都无法成立。”
然后，夏洛特的笑容变了，从一直以来的温柔笑容变成了带着惨杂着狡黠和恶意的笑容。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最大的先决条件都是感情的交错，这正好是露希娅所不具备的东西。”
“什么意思？”
夏洛特的话让丽萨迷糊了，就算是怪物可终归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吧，又不是铁块，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不知道‘那个’是在什么地方获得了人类的形体，知晓了人类的生存方式，可是，最重要的‘心’是无法模仿的啊。”
夏洛特像是闭目养神神一样斜靠在座椅上，慢慢地说到。
“作为生命，无论是再怎么奇特也摆脱不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欲望。想要更强壮，想要更富有想要活得更久，想要延续子孙，想要活下去，这些都是最正常且最基本的欲望，其次还有想要过得开心，想要摆脱烦恼等等，种类多到你数都数不完。然而，露希娅全都没有。”
夏洛特回忆着那双美丽的双眸，那双像是纳入了星辰光辉一样的眼眸中有的是如同白纸一样的纯真。不对，这么说完全不对，那不是纯真，而是如同虚无一样的空洞，在那双眼中，任何事物都不存在，什么都无法映入其中。
“对于露希娅来说，做出任何行为的里有大概都是‘兴趣’或者‘喜好’吧。”
丽萨回味着夏洛特的话，可是很快，她发现了矛盾的地方。
“你不是说她没有欲望吗？可是‘兴趣’和‘喜好’也属于欲望的一种吧？”
“恭喜你，发现了最关键的问题。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没有心的怪物有了感情的种子？那颗种子又会对怪物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密目养神的夏洛特嘴角牵出了奇妙的弧度，那笑容不是欣喜，不是嘲讽，不是苦笑，而是期待。
“不管怎么说，就期待着那颗种子发芽的瞬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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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中，一群人围坐在长桌旁。
“大王子太过分了！国王陛下的退位还没完全弄明白，竟然就急忙软禁了同为王室血脉的各位殿下，甚至还向着远在北方的夏洛特公主派兵！这根本就是想让赫贝里斯一团混乱啊！”
年轻的贵族忿忿不平地吼到，尖锐的声音让其余人皱起了眉，不过没人去管这个说话做事都只有一股冲劲的年轻人。
不管这个年轻的贵族是真的满腔热血还是在图谋着什么，其他贵族都不打算干涉，他们要做的是等在后面寻求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不少人将视线放到了坐在主座上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老人。
这个满头白发年老体衰的老人才是这次密会的主事人，赫贝里斯最有权势的大公爵迈特豪森-格林姆。
其他琐碎的事迹太多，要是说起来会没完没了，对于介绍这个老人，只需要说一点就足够了，那就是……正是因为迈特豪森-格林姆的带领，贵族派才能在王派的打压下保持繁盛。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名老人发话，他们都知道，既然以这样的形式将所有反对新王的贵族召齐，那么目的就只会有一个。
不止是谁第一个停下议论，紧接着下一个人也闭上了嘴，最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直到这时，迈特怀森-格林姆才睁开眼睛。
“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表明国王陛下并不是主动将王位让给大王子古辛-赫贝里斯，而是大王子背叛了国王的信赖，用不忠不义的手段夺取了王位。”
垂暮的老人虚弱地咳了两声，才继续说到。
“我已经向二王子殿下献上了忠义，不久之后，必定会将王位归还给真正的继承人。”
只是这样一句话，贵族派的走向就被确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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