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次见面
时间回到2020年，巴黎中心火车站内的一家咖啡馆。忙碌的人们在买完咖啡后匆匆离去，唯一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咖啡馆的深处。
他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毛衣，戴着一副黑色框架眼镜。他的目光盯着每一个进店的客人，当看清进店客人的脸之后，脸上又掩饰不住的失望。
直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驼色的大衣。她的手插在外套的衣兜里，另一手拿着手套，她的目光也在四处寻找。
直到两人对视。
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沈亦诚点点头，他和从新的确好久不见了。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2年前，他和陈臻把从新从阿尔卑斯山扛了出来，之后因为工作安排他就回国了。
殊不知，回国之后他就陷入了深度昏迷，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得到陈臻自首的消息。
“要一杯咖啡吗？”沈亦诚问道，“他们这边的咖啡还不错。”
从新摇了摇头，单刀直入地开启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既然从新那么直接，沈亦诚也不避讳，他开口说道：“你有陈臻的消息吗？”
从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约我出来就想见陈臻？你难道不知道他在2年前就已经自首了吗？”
“我知道。但是关于他的消息在2年前也消失了。”沈亦诚说道，“我怀疑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有人在让陈臻无法开口。”
从新一听这话后，就笑了：“所以呢？”
“我知道咱们之间不是很熟，但是我知道当时陈臻第一次被抓之后是你们把他保释出来的。那么你肯定也知道第二次被抓以后陈臻的动向。”
“可这件事都过去两年了，你怎么现在才想到要见陈臻？”
“对，是两年的了。我其实刚听到他自首的消息就想过来看一眼，只不过当时自己身在国内有点身不由己。但我真的是想见他的。”
从新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开口说道：“那你说，你见陈臻想做什么？”
“这么说，你真的有陈臻的消息”
从新点点头。
“当时分开之前，我答应帮陈臻查一些事情。虽然我现在不清楚这些事情对于陈臻还有没有帮助。其次，我想问陈臻为什么自首。”
“陈臻当时让你查什么？”从新问道。
“我不能说，这是我和陈臻之间的事情。”沈亦诚说道，“我希望见到他当面说。”
从新听罢，叹了口气。
她搓了搓手，等呼出的气散完之后，才继续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陈臻，只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和你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沈亦诚点点头回道：“我已经有准备了。他现在怎么了？”
“你知道最近两年，出了很多事儿。”从新说道。
“这个世界每年都在变化，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儿。”
从新又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虽然在此之前他和从新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在沈亦诚的印象中，对方是一个精明能干但是又有女性柔情的人，很少会出现在短短几分钟叹气两次。
“陈臻不是一个人。”从新解释道，“我想说，发生在陈臻身上的事情，同样也发生在别人身上。”
沈亦诚皱了皱眉头，他猜测道：“是说被人诬陷杀人的事情？”
从新摇了摇头，说道：“陈臻的问题不单单是被人诬陷杀人。发生在他身上最严重的在于，存在多个陈臻。”
“存在多个陈臻？”沈亦诚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和陈臻待在一起的时候，对于是谁杀了认的猜测，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认为是另一个长得和陈臻一模一样的人动的手。所以，从新的意思是说，真的存在和陈臻一模一样的人？
从新摇了摇头，她思考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我说的一模一样，不单单指容貌一模一样，而是关于他们过去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以相同记忆的方式存在脑海里。从本质上，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啊？什么意思？”沈亦诚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他问道，“你的意思是克隆？”
“我只能找到这个类似的词语去解释。但其实不是克隆。克隆是将两个生命机体复制，但是对于经历和过去是不能复制的。”从新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神色也有些不济，“他们连记忆都一样，只有在某些细节上不太一样。这才是问题所在。”
沈亦诚听罢，沉默了一会。
“你是说，现在出现了一个长得和陈臻一模一样，并且有相同记忆的人？”沈亦诚问道。
从新点点头，说：“是的。在我这里的就是这个人。”
“那原来的陈臻呢？”沈亦诚激动地站了起来，右手不小心碰翻了桌面上的咖啡杯。
收银台正在结账的客人听到声响之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打量着这个情绪有些失控的男子。
沈亦诚抱歉地笑了笑，坐了下来。
“那么……”沈亦诚一下子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感觉还有问题要问，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问题，于是就用拖长尾音来延长自己的思考时间。
“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很多和陈臻情况类似的人。”从新继续道，“现象成片的出现，说明某个地方已经出了问题。他现在被作为观察对象住在疗养院里。”
沈亦诚抬头，问道：“就他一个人？”
从新摇摇头，回道：“是和一群人呆在一起。他作为整个时间最开始的被发现者，他需要被保护起来。我们需要他。只有他才能给我们答案。”
“你们想让他给你们什么答案？告诉你们为什么他会有两份记忆？”沈亦诚问道。
“如果只是两份记忆就好了。”从新又叹了一口气，“有人想从这上面找出基因变化的理由。关于陈臻的问题，在学术界已经分为两派。有人认为是当前辐射污染造成人类精神系统的再次净化，记忆混乱只不过是进化的残次品。但是也有人认为，他们认同这是人类精神的再次净化，只不过不是残次品，而是优秀的人类物种。对于他们不需要经历事情，就可以获得另外一种结果，更像一个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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