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重返JIN
我是被KK诡异的声音吵醒。
在经过塞耳朵、捂头等一系列操作之后,他那诡异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大声,并且直捣鼓膜。
忍无可忍之后,我敲开了KK的门。
“大佬,您行行好,练嗓子的声音能稍微小点儿吗?”我站在门口恳求道。
KK站在门口,脖子上挂着最新的bose降噪耳机。他冲我咧嘴一笑,看上去还有些和善,谁知道接下去听到他开口说道:“不行。”说完,他随手就带上了门。
“哎,别关。”我一只脚卡住门,双手抵在门后,说:“那你换一首难度低一点的歌练嗓行吗?别一大早呀——哎——咳——个不停,像折磨自己的喉咙一样,我听得也怪心疼的。”
“肤浅。”KK白了我一眼,压根不理会我的请求。用他那纤细但有力的胳膊直接怼开我,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哎。”我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被KK吵醒了?”我听到背后传来美女的声音,立马回头。
果不其然,是丛新来了。
估计是看到了我厚重的黑眼圈,她笑着说道:“我估摸着KK这点也差不多起来唱歌了,就过来接你。”
“他这是唱歌?他这不是在练咳痰么?就像这样,咳——咳——咳——”我学着KK的声音,还带着调模仿了起来。
一看到我模仿KK的样子,丛新又笑了,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
“这是KK的人声实验,一般人还真听不惯。”丛新解释道,“你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我想到昨天那个名叫WHITE-GLAX的黑房子,内心不禁恶寒一把。
“JIN.”这次丛新直接说出了地名。
那就好。
这是第三次站在JIN的门口。
“怎么,不敢进去了?”
“不可能!”
我当然还记得那天被警察围堵的惊险,但我还是抬头挺胸迈步进去了。害怕可以有,逼不能不装,特别是在美女面前。
我们坐在正对舞台的位置。
此时台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人正在做演讲,或者说,没有PPT的学术汇报。
我感到奇怪。第一次来JIN时,我以为它就是一个普通酒吧。但第二次发现地下空间另有一个舞台时,依稀觉得这里更像一个地下会所。万万没想到第三次来还能发现它洋溢着学术氛围的一面。
丛新并没有解释JIN的情况,只是告诉我台上的人是一名生物学教授,名叫Vincent Fuchs。昨天的照片已经挑了几张给他看过了,他非常感兴趣,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我点点头。教授嘛,见多识广,或许真的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也未可知。
虽然他用的是法语,但有些学术用词我还是没听懂。我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左顾右盼。
这里除了普通观众,似乎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媒体人士。远远看到人群中好像有个人的身形有点眼熟。但他帽子压得很低,还戴了大黑框的眼镜,身边有两个美女正举着酒杯要凑上去。
“那人长得可真漂亮。”KK凑过来跟我说道。
我转头一眼,发现KK虽然挨着我说话,目光却和我一样盯着远处那个男人。
等我再转回去的时候,谁知那人也刚好盯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立刻冒光,冲我猛招手。
这人是认识我还是怎样?
我赶紧回过头来,继续听台上的教授演讲。
仔细听了会,这人一脸专注,偶尔挥挥手比划比划,讲得其实有点意思。
他说的是灯塔水母。
这是一种水螅虫纲的肉食性生物,一般情况下也是有性繁殖的,但在某些情况下会进行无性繁殖。特别是在极端的环境条件下,会采用一种特殊的无性繁殖方式,是在性成熟之后重新又变回水螅型的幼虫形态。在这种逆生长过程中,灯塔水母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会发生分化,一些转化为新的细胞,另一些则被淘汰。
“也就是说,在所谓的‘返老还童’过程中,原先那只水母的每一个细胞都发生了替换,再次生成的,不过是和原先那只的DNA一模一样而已。我再说更清楚些,事实上,我们刚才选中的那只水母,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这只——”他在空中圈了圆形,“不过是完全取代了它的肉体,重新呈现在你面前而已。”
九月中旬的天气我忽然打了个冷颤。
当DNA完全相同的情况下,如果我的细胞被完全复制……这是生化危机的情节啊!
之前我就怎么没想到呢?
我的内心突然一阵狂喜。有一种可能,那段视频里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一个想要陷害我的人,用这种不嫌麻烦的手段制造了各种对我不利的证据。
“丛新!我有一个新的解释、想法!就是,哎,你听我说——”丛新转过头来微微挑了挑眉,而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虽然现在国际上明令禁止这方面的技术应用到人类自己身上,但是保不齐就是有财大气粗的不法分子存在,而我或许就是他们实验中的一个小小牺牲品,如果能证明这个,我的清白也就能证明了。
但是另一方面,我对于大脑中多出来的记忆始终心存犹疑,甚至开始怀疑究竟哪个是“原先”那只——啊呸,那个我自己。
“你说。”
“你听到他说的了吗?那个视频上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复制了我DNA的人。那这样不就解释清楚了?那个专业名词,叫做什么来着?”
我指着台上的教授,突然卡壳了。
丛新愣了愣,“克隆?”
“对对对!”
她笑起来,似乎对我这个全新的假设一点都不在意。
“真的,我觉得很有可能!我又没有孪生兄弟,长那么像,就只有克隆了!”我努力解释道。
“那你觉得,为什么你能在WHTIE-GLAX中看到自己死亡的记忆?”她反驳我。
“你能确定那就是我的记忆吗?”我反问道,关于昨天在虚拟世界中看到的东西,我想了又想,还是存在很多问题。不管是自己真的认识Bernard这件事,还是我其实已经被车撞死了,都不可思议。毕竟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现在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
丛新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不甘心,艰难地说:“这记忆这东西,不好说。我觉得是被你们强行灌输进去的。”
“我们只负责还原记忆,不负责创造记忆。”丛新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退一步说,就算你是那个被克隆的人,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克隆技术根本无法实现复制母体记忆的操作。”
“你怎么知道?也许现在技术难关已经被突破了呢?而我就是那个倒霉的最新实验对象!”
丛新看着我,眼神像是看着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笑了笑,用平淡却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关于克隆领域的技术,我曾经做过很详细的了解,而且现在也一直在关注。你的情况不符合。”
被丛新一棒子打死,我的心情一下子经历了大起大落,一时无话可说。
“走吧,演讲快结束了,我们去后台等他。”丛新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
我只好站起来,刚想拉上正在玩手机的KK,突然听见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穿过重重人群阻隔传来:“陈臻!”
我条件反射回过头去,刚刚朝我挥手的人果然是他,沈亦诚。
卷毛摘了帽子,又冲我用力挥了挥,然后拨开人群一路向我走来。
“Oh là là!陈,你认得那个漂亮男人?”KK倒是很惊喜的样子。
我还记得在审讯的时候,亚洲警察对“沈亦诚”这个名字的反应。
他究竟是不是警察的眼线?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忽然瞥见卷毛身后两米不到的距离站着一个人,他虽然穿了便装,但是他的气场站在人群中还是很明显的,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那个在JIN门口差点抓到我、又在审讯室审讯过我的欧洲警察。
卷毛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立马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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