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种梨！授业！播种！

　　太玄见这年轻人急匆匆愰悠悠的跑开，连忙跟在他身后，便见这年轻人赶到附近的一片断墙下的阴凉处，扶起一个虚弱的老妇道：“娘，快起来，你看这是什么，梨，鸭梨，快吃，你快吃啊！”

　　那老妇虽然很虚弱，但却比其余的老人显得好上一些，捏着这个梨子，问道：“三儿，这是哪里来的梨子，你吃过了吗？”

　　那青年道：“这是一个道长给我的，哦，他给了我两个，我已经吃过了，差点把这个也吃了，都咬了两口，你老人家吃吧！”

　　那老妇再三询问青年是否吃了梨，在青年人确切回答后才开始啃吃这个鸭梨，大口大口的吃着，到最后连梨核都吞了下去，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的食物。

　　太玄微微点了点头，又走到另一旁去赠梨，太玄袖中不过藏了六七个鸭梨，试了六七个人便没有了，这些人里有人记得父母妻儿，有人记得幼子亲属，有人只顾自己享用，有人为这个梨大打出手。

　　太玄分完梨，便有一群面色稍好一点的山民包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恶狠狠地青年人道：“臭道士，你到处发吃食，身上还有没有，快给小爷我交出来，不然爷宰了你。”

　　太玄道：“看你们这群人个个都年轻力壮，为什么不去城里找出路，或者上山打猎，下河捕鱼，反而要做这样的勾当，看你们不是第一次了吧！都是乡里乡亲，大家都活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恃强凌弱？”

　　那青年人冷笑道：“你个臭道士知道个屁啊！咱们农家人无一技之长做工谁要你，去城里卖苦力更是做的累死还被人克扣工钱，吃不饱，再说这兵荒马乱的，我们村子又刚被劫掠不久，谁敢乱跑？”

　　“至于上山打猎，哼，不说没有武器，咱们各个手软脚软跑不动，遇上大虫不喂了虎口，下河捕鱼也不安全，哪有比得上搜刮这些废物，哼，小爷还没吃人便算是好的！”

　　太玄摇摇头道：“贪生怕死，卑鄙无耻，不想这人心败坏至此，你们不就是要吃的吗？我这里有。”

　　说着太玄自怀里摸出最后一个鸭梨，将之放在地上，用腿扫了些泥土上去，足下却暗用长生木诀“贵生”润养，不一会儿那地上便长出嫩芽，接着嫩芽长大化为一个小树苗，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树苗越长越大变成一颗两人高的大树，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约有数十人，不一会儿这大树又结满梨子，又接着成熟，梨子个个饱满似倒卵圆形，压塌了枝丫，太玄一摆手梨子纷纷落下，飞到在场众人手中，在场众人几乎均分到一个。

　　那带头的年轻人看着手里的梨子，又看了看梨树，喉咙不断涌动，一把跪倒在地，号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太玄道：“贫道非是神仙，乃是全真教主太玄道人，你们吃吧，吃饱了贫道授你们生存之术。”

　　在场中有没有分到梨的，太玄又依法炮制，种了几颗梨树，而来的人又越来越多，一直到第十棵梨树的鸭梨被众人分食，这个小村里所有人都到了，不过三四百人而已。

　　太玄见众人都到了，又有很多伤者病者，于是催动周流水劲，结出一团水波，又御使长生水诀，木诀，“润物”“贵生”，这团水波便飞到众人上空，化为一片甘霖，撒到众人身上，一时间众人的精神都是好了不少。

　　太玄便问道：“你们村里只剩你们这些人了吗？怎么弄得这幅模样？”

　　人群里走出一个老翁，颤颤悠悠的道：“启禀仙人，老汉王老五，乃是这村里的村正，我们这原有一百六十一户，五百八十一人，前些时日里大隋的将兵下乡借粮，将村里的粮食都抄出去了，几个长得过眼的丫头媳妇儿也被抢走了，什么鸡鸭猪牛的也都被抢走了，只剩下各家里私藏的些粮食勉强度日。”

　　“有些家里有亲戚在城里的都打点家里的物事奔亲戚去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人。结果，十天前，又有一窝山贼来了村里，再抄了一遍，把村里实在是抄的没吃食了，又有几十个脾气败坏的小子，抢了最后的些物事逃跑了，说是去参加什么义军了。好在现在是夏日，到处青草长了出来，咱们挖些草根树皮度日，勉强能活。这村旁虽然有小河，但是大家伙没吃饱都没力气下水摸鱼，前日一个后生下了水便再也没起来，是以这些天，村里人也不敢下水，个个饿的手软脚软，动弹不得，人越来越少。”

　　这老汉说了这么些话，累的直喘气，喘了口气又道：“仙人大发慈悲，既然碰上，还请救救我们这村里仅剩的人吧！我们定当为仙人修建祠堂，日日供奉。”

　　太玄道：“老人家，贫道乃是全真教主太玄道人，非是仙人。”

　　又道：“常言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呵，古人诚不欺我，也罢，遇上便是缘法，何况《度人经》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抱朴子也说过，道门以救人活命为上功。贫道便救你们一救，但是你们记住，自助者、天助之；自助者，人助之！你们不可事事指望与我，须得自身动手。”

　　在场众人自是喜出望外，如何不答应，太玄便开始先动手救治所有病者伤者，然后又催生梨树结果，让众人吃了个饱才开始教他们求生之术。

　　其实这些村民并非愚笨，也非全无一技之长，只是太久没有饥饿过度，手脚无力动弹不得才坐着等死。太玄让部分青壮结草为绳，制作弓箭，成群上山打猎物。部分青壮砍伐树木，修补破屋坏房。部分人则下河摸鱼抓虾。女人们则挖些草根，扯些树叶，烧些热水，再加入一些鱼虾，做些简单的汤水暂时给众人充饥，老人孩子们则捡些柴火。

　　慢慢的众人能勉强果腹了，太玄又教导这些人挖泥土，用来制作陶器，挑选好的拿进城里售卖，换些种子回来。

　　买回种子太玄又以长生木诀之“贵生”催化，使之能发芽，其余的便交由这些村民照料了。

　　如此，十多天了，这个小村庄简直变了个模样，所有人亲如一家，靠着打猎，捕鱼虾来度日，储存吃不了的猎物，养些活着的野兽野鸡，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面貌不一了，再不像以前那样个个心如死灰的，而是积极向上充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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