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新的征途
“唐鲤,看上了就追。”田鸡牛饮了一瓶冰啤酒,兴致勃勃的鼓励唐鲤:“别看你胸小,但你个高呀,别看头发短,但你见识长!说实话,你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挺好看的。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男人有难以启齿的爱好,说不定就被你碰上了呢!”
“田鸡,你是今儿想挨打,还是明天想找死?”
“靠!唐鲤,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听你这话我这心啊,碎一地啊!苏禾你快把脚挪挪地,别踩到碎片了。”
“唐鲤,你别听他的,你难得情窦初开一回,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呀,反正以后要跟他在一个学校里呆着呢,咱谋定而后动,一举将他拿下!”林夕兴致勃勃的说。
“对,一举拿到被窝里!”田鸡补充道。
苏禾和九九难得挺有意见,可惜一个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暂时是个文盲,俩人一起急的都快哭了。
唐鲤撸了串羊肉串去堵九九的嘴:“我说各位,这儿还有个祖国的小花骨朵呢啊,别让我们九九还没来得及享受祖国的社会主义雨露,就被你们这阵黄暴大雨给浇跑偏了。”
“没事,不经历黄暴的洗礼,哪来女神的热吻,这是提前带她去见识社会,是不是干儿子?”田鸡饶有兴致的逗着九九。
“我跟你们说多少次,我没看上他,我接近他就觉得他像江辰!”唐鲤急道:“你们拍着良心说,就不觉着像吗?”
“我没觉得。”林夕首先说道。
“我也,没觉得。”苏禾也跟着说,九九也晃晃悠悠的点头。
“得了,别拿江辰给你那颗浪荡的春心找借口了,哥几个都明白。”田鸡贼眉鼠眼的说道。
“你明白个屁。”唐鲤一脚便踹了过去。
此时已经半夜了,夏夜的烧烤摊还热火朝天的开着,四个人已经干掉了两箱啤酒,林夕脸颊通红,倚在唐鲤肩膀上痴痴的笑着:“哎呀,真好,我都没想到我能考上大学,我们还在一起,真好啊。”田鸡随之收起了嬉笑的脸,仰头干了一杯酒。
“田鸡,我们这几个就您一个朝伟大的帝都迈进了我。”唐鲤赶紧岔话。
“千算万算也漏了你会整这么一出。”田鸡勉强笑着:“合着你们这相亲相爱的,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唐鲤搂过田鸡的肩膀,道:“你可别给我掉猫尿啊!”
“去你大爷的!”
唐鲤知道他心里难过,她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田鸡,江辰,唐鲤三儿从小一起长大,唐鲤曾经坚信这世界上的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任何事都没办法将他们三人分开,事实上这世界上无可奈何的事情太多,她早该明白的。
那个假期就在吃吃喝喝中结束了,唐璐和田鸡,甚至没有一个正经八本的道别,她甚至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但她一直记得那个他们一起吃烧烤的夜晚。
那天唐鲤喝多了,他们其实都喝多了。
醉酒的感觉很美好,如果忽略几欲下坠的膀胱,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像只无忧无虑的鸟,夜风吹在唐鲤是脸颊上,胳膊上,很舒服。她一直在笑,他们也一只在笑,几个醉鬼左脚绊右脚的走到天台,一边嘻嘻哈哈哈的笑,一边往肚子里灌酒。
“我跟你们说啊,江辰没死!他现在是医生,活的好好的!过去了,都特么过去了!我在也不是什么异人!我就是我,好好把九九养大咯,管她是神还是魔!”
田鸡指着唐鲤乐的前仰后合:“看傻子!快看傻子!哈哈哈哈。”
“新生活我来了!”唐鲤喊道,仿佛要把这几年所有的不快都全部埋葬!
田鸡也跟着喊:“我特么一点都不留恋!某个傻子我放心的很!她一个人能活的好!就像我一个人也特么能活出个人样来一样!”
“我要变强!我要维护世界和平!”
“谁没了谁不行!谁没了谁都行!”
最后,他对着天空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江辰!你个逃兵!卧槽你八辈的祖宗!你特么的就这么死了!你扔下我不要紧,你放心扔下这个傻子吗!她看上别人啦!你还不给我滚回来!”
“去你大爷的,都说了江辰没死!”唐鲤又挣扎着爬起来把田鸡摁倒在地上。
苏禾傻笑着看着田鸡与唐鲤滚作一团,他突然扯开嗓门喊起来,竟然没有结巴:“我要做最流弊的驱魔师!谁也休想控制我!谁也休想抛弃我!谁也休想抛——弃——我!”
这时林夕也跟着站起身来,酡红着小脸说:“我给你们跳舞好不好?”她那天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裙子,她脱下鞋,赤足开始跳舞,又自顾自的唱起歌来:
一路上有人付出虔诚,
为不认识的陌生人祈祷,
有人过了一辈子,
只为一家几口每天都吃饱,
一路上与一些人拥抱,
一边想与一些人绝交,
有人背影不断澎涨,
而有些情境不断缩小,
春眠不觉晓,
庸人偏自扰,
走破单行道,
花落知多少,
跑不掉,
每个人都是单行道上的跳蚤,
每个人皈依自己的宗教,
每个人都在单行道上寻找,
没有人相信其实不用找……
那天没有月亮,但夜空中却闪烁着繁心,林夕就在那个屋顶跳啊跳啊,歌声清越,步调很美,不知什么时候起,林夕已经变成了一个惊艳不可方物的美人,唐鲤突然很害怕,如果一阵风吹过来,会不会将她吹到寂寞的广寒宫里去,在唐鲤起身拉住她之前,苏禾已经站起来,将她抱在怀里。那天大家玩的很尽兴,林夕以星光为介质,召唤来蜉灯蛇,那是上古神灵用来照明用的灵兽,一种美丽会飞的银蛇,四个人骑着它,飞跃了整个城市的夜空,纵情唱着所有他们会唱的歌,好像要把所有的伤心事都挥霍光,然后迎接他们崭新的,不可预知的未来。
-
唐鲤的专业选的太偏,整个班级只有34个同学,一多半都是本市的,还遇到一个小学同学,俩初中同学,因为九九的特殊性,唐鲤一入校就申请入住了留学生公寓,双人间,她和林夕一起住。
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大家在帐篷外燃起了篝火,围了一圈在讲鬼故事。炮兵基地的后山白天看没什么,可晚上一眼望过去,线条突兀,阴森森的。
“老人家讲,鬼地不说鬼,据说后山之前是乱葬岗呢,很邪的,所以这一代要么是监狱的煞气镇着,要么是军人的正气镇着,你们不怕吗?”第一个讲的是一个叫唐仁楚的女孩,说话带着好听的南方腔调。
“什么乱葬岗呢?”几个本市的嘻嘻哈哈的群嘲:“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呢!”
唐鲤无聊的扯扯嘴角,人多的地方总得出点“怪谈”,就比如好像每个学校都是建在乱葬岗上一样。自从唐鲤出院之后,血瞳的能力便越来越弱,她的世界又开始慢慢变得干净起来。
“那就讲吧。”唐仁楚笑嘻嘻的说道:“我第一个。”
作为曾经身份极其酷炫的前异人,唐鲤真不赞成大晚上的讲鬼故事,不过貌似同学们的兴致都很足,唐鲤也只能闷头坐着听,大多数都是COS恐怖电影,光是安娜贝尔的梗就出现了四回。
同学们围着篝火,讲了两个多小时,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唐鲤暗自点了一遍人数,不多不少三十四个人。
在“人头气球”之后,轮到一个叫黄海峰的讲故事:“你们知道十字街的那家安德堂吗?”
“知道啊,隔壁就是万年青医院,不过前段时间那家医院已经倒闭了。”有同学插话道。
“你们知道为啥会倒闭那?”
“为啥?”
“据说那家医院里闹鬼,每逢初七都会死一个人!”
“医院这种地方死人不奇怪吧!”众人哄笑。
“不是那么回事,那里面真有女鬼,我还亲眼遇见过。”
“长得好看吗?”
“胸大不大?”有些男同学开始调笑。
“别闹,听我说,那家医院的院长前段时间失踪了,据说他名义上是开的医院,背地里干的都是一些伤天害理的龌蹉事,更离谱的是,我奶奶说她十六岁时曾经见过邱院长一面,竟然与现如今的模样没有差别,甚至更加年轻。”
“我靠!这么邪门?“
“传说中的天山童子功啊!
“别打岔,听我说,大概是七八十年前吧,具体哪一年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日本还在侵华。有一天,万年青医院的对面来了个巡回的戏班子,叫“春晖班”,里面有个名角儿叫荣香荟,长得十分漂亮,邱院长似乎特别喜爱听戏,我奶奶当时就在那个戏班子学唱戏,因为年纪小上不了台,就伺候这位荣老板,我奶奶活着的时候,老是感叹,这荣老板长得那叫一个俏,又文静又清丽,人也好,班主打人,她还帮着拦着。后来又一次,春晖班唱戏的时候,邱院长也在,不知道怎么的,就彻底迷上了荣香荟,我奶奶说戏班子本来就得靠人捧场的,荣香荟也没那么干净。不过至始至终荣香荟也没有拿正眼瞧过邱院长,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万年青医院名义上是家医院,实际上却是日军用来做人体实验的一个研究基地,而那研究所的负责人便是当时日军驻扎在景城的少佐工藤次郎。荣香荟虽说是个戏子,但却是个有骨气的,在她眼中,邱院长就是个汉奸,是卖国贼。我听我奶奶说曾经有个茶商,因为喜欢荣香荟就摸着她的手打趣了几句,当天晚上那茶商就暴毙了,尸体下葬的时候,两只手被齐崭崭的剁了下来……”黄海峰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顿了顿,这个故事唐鲤听的还算认真,毕竟邱尧这个名字,她烂熟于胸。
“后来呢?”
“后来邱院长屡次求爱不成,于是便带着那个日军少佐工藤次郎去听了荣香荟的戏,果不其然,也是瞬间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一年后,工藤次郎亲自送了一套和服来向荣香荟求婚,整个戏班都看着,荣香荟连微笑都欠奉,工藤急了,就大声骂道,支那人,我根本不需要做这些!我想让你脱衣服!你就得脱给我看!但我把你当成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尊重你!我才要娶你!你不要不识好歹!荣香荟听后不怒反笑,说道自己就算嫁给路边的乞丐,也不嫁给日本人’何等掷地有声的决绝啊!工藤举起枪抵着她的太阳穴,说她不走就杀了她,杀了戏班所有人,她笑笑,随手拿了一支钗自己插进了咽喉!誓死不做汉奸!”
“啊!就这么死啦?”
“很多人都以为,荣香荟是死定了,也有不少人称赞她的贞烈,却没想到,工藤将她抱回医院治伤,几个月之后,她竟主动嫁给了工藤,婚礼那天,奶奶去看了,她穿一身红裙礼服,美得像轮明月,依偎在工藤的怀里,和每个新嫁娘一样娇羞美丽,还取了一个日本名字叫惠子,此后,工藤出了名的疼爱她,她也变成了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就这么过了一年,她有了工藤的孩子,是个白胖的儿子,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经常能看到一家四口出来散步,幸福的让人羡慕。”
“这尼玛也不是鬼故事啊!”同学们不满。
“别打岔,这故事奇就奇在,荣香荟怀第三个孩子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发了狂,一天半夜,她满身是血的跑到戏班,跪着痛哭流涕,说我怎么会嫁给日本人,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班主没敢开门,那天下着大雪,她就在大街上撕扯着头发大哭,那唱戏的嗓子,那哀嚎声响彻了半个城市!”
“后来他们才知道,她似乎是中了邪,在结婚的第五年,突然刺了丈夫一刀,然后亲手掐死了自己两个孩子,跑到大街上嚎啕大哭,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日本人,她的两个孩子被她活活掐死了,他的丈夫却没死,把她拉回来关了起来,那时候她拼命捶打着肚子,那个孩子早产了,是个男孩……工藤恨毒了她,给她注射了肌骨酸软的药物,只要是日本人,谁都可以进她的屋子,有人偷偷去看她一次,她像一条狗一样被绑着,很多日本兵在外面排着队……”
(https://www.02sw.net/2780_2780680/460009187.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