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中午的时候，扎克本来在娱乐室里安逸的看午间新闻，一阵骚乱从生活区吵闹到格兰德这边。

　　扎克下了楼，看到稀云绑了三个鼻青脸肿的员工，推到扎克面前，“是这三个人烧掉迈尔斯的圣典。”

　　扎克其实很想笑，仅是因为这个场景——三个人被绑着，恩，绑着。如同什么中世纪的异端审判。

　　稀云倒是真的完成他被赋予的权职了，“这个家伙把迈尔斯骗出了住处，这个家伙偷走了迈尔斯的圣典。”稀云按顺序指着被绑着的人，“而这个家伙，点的火。”

　　“迈尔斯呢？”听起来稀云已经把事件弄的清楚明白了，扎克知道自己需要作出‘审判’，但在审判之前，受害者呢？

　　“哼。”稀云大概本能的想说‘孬种’，但忍住了，“他说他不认同我按你的要求处理事情的方式，不想参与。”

　　受害者，不喜欢执法者施行‘正义’的方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扎克无所谓，看着三个明显已经糟过罪的员工，开始审判，“我有听说大家都不想去南园工作，那么，作为你们三个的惩罚，就去守南园吧。”

　　？

　　在三个被绑者相互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稀云爆炸了，“什么？！这就是你的处罚？！我从昨夜一直通宵到现在给你找出这三个人！结果你就是这么轻易的处置他们？！”

　　“你有意见？”扎克看着稀云，面带微笑，“那你说怎么处置这三个人？”

　　“送他们回监狱！！”脱口而出的。

　　“他们还会回来。”扎克耸肩，继续对稀云微笑，“你教给我的事实~”

　　稀云愣了下，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这确实是他昨天用来威胁扎克时说出的话。作为监狱和社会的缓冲，中途之家的现实就是会有前罪犯不断进来，对么~稀云瞪着扎克，“那就赶他们滚出这里！！”

　　呵呵，稀云已经糊涂了，那扎克就该提醒他，“啊~让他们三个在你之前获得自由？”

　　稀云又愣了一下，然后，“*！！”

　　扎克微笑着摆手，“把这三个人带到贝恩那里领新的工作内容吧~”扎克转身回屋，“还有~别绑着了，大家都是现代文明人，别这么野蛮~”

　　进屋后，扎克不想看电视了，太无聊，巴顿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新闻里关于纽顿的报道对扎克来说又没有一点儿新意，全是扎克知道的事情。于是，去地下室，瞄一眼西蒙。

　　关于西蒙·冈格罗，需要说明一下情况。

　　扎克能教给西蒙的东西很两极——

　　最基础的，比如我们全程看到的生活定位，比如自愈控制，扎克能教。中端的氏族能力，比如托瑞多特别的魅惑之瞳能力，冈格罗学不会；比如冈格罗特别的动物变形能力，托瑞多不会教。

　　高端的，又有扎克能教的东西了，比如魔宴被定位为只有部分精英能够学习的控血技巧，比如圣主的最终奖励，影像能力。

　　扎克的目标是，在西蒙走出格兰德的时候，学会自己一切能教的东西。不用觉得扎克是偏心什么，对自己后裔扎克都没这么上心。事实只是扎克的后裔都在安全的地方，没什么危险，但必定会走出格兰德，带着唯一的天堂之门钥匙在联邦旅行，一边随他所愿的‘犯罪’，一边收集冈格罗血亲的西蒙，需要这些保命的手段。

　　另外，还有日行，这个等会儿说。

　　进了地下室，扎克满意的看到西蒙面对的镜子中，已经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在蠕动。西蒙是有足够动力的，他知道他不能在格兰德里一直呆着，他什么时候能离开格兰德，就是什么时候真的开始享受他的新生命！

　　“有什么疑问么。”一个好的老师，要确保自己的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没有遭受什么阻碍，对么。

　　“没有，你别在这里呆着，分心！”不客气的。也不用客气，扎克清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托瑞多和冈格罗之间，未来不需要友善~这是两个选择了完全不同的、在人类社会中存在方式的氏族——托瑞多是社会利益的获得者，冈格罗是抢夺者。

　　扎克不会生气，“现在是正午，你想趁这个机会感受一下太阳么。”

　　“什么？现在都中午了？！”西蒙有些惊讶，“我在这地下室呆了多长时间了？”

　　“从昨夜到现在。”扎克回答了，“刚成为吸血鬼，感官确实会有些错乱，对时间的判断会有些偏差。不过不用担心，当你到外面后，必须要躲避日光的时候，这问题就自动纠正过来了~”

　　“我需要躲避日光？？”不是惊讶了，是……呃，老套的愤怒。

　　其实这已经是扎克体贴的体现了，清晨，扎克只把生活方式的压力丢给西蒙了，看现在的情况，西蒙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于是，新的压力该放出来了。

　　“尽管托马斯留下他的血，就是为你准备的，但是，他终究没能活到亲自给你赐姓。就事论事的说，你的冈格罗姓氏，是我给你加上去的，而我只是个托瑞多，我的行为不能代表冈格罗氏族。所以，冈格罗姓氏中的日行能力。”扎克摊开双手，“从十三氏族四个世纪的传承经验上看，你是没有获得的。”

　　“我，我不能行走在阳光下？！”震怒。

　　“经验主义的结论是这样。”扎克不是在粉饰什么，而是，“不过这经验建立在没有哪个吸血鬼在死亡后还能制造后裔上。”

　　西蒙……沉默了，因为感觉扎克需要一步步说，每一句都做反应，太累。

　　扎克挺赞赏西蒙的表现，那，继续，“我猜我想说的是，托马斯很早就选定了你成为他的后裔，并基于那个时间点的特殊事件。”炼狱，麦迪森和茜茜利用托马斯身上的天堂之门钥匙，离开炼狱。“提前留下了血用作为给你的传承。当时的事件，都超越了现世的时间，那些参与者都使用了未来的信息做依仗。所以，也有可能，托马斯的赐姓已经提前完成了——当你被厄尔·瑞默尔抓现行，托马斯现身，哪怕受伤最终导致死亡，进入炼狱，也要为你出头，保下你，可能就是托马斯已经做完所有准备的原因。”

　　西蒙真的很想做反应——这，听起来太迷幻了！吸血鬼，西蒙已经可以适应了，但超越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不能简单一点儿吗？

　　扎克也有简单一点儿的说法：“包含有影像能力的‘耶希尔’姓氏能随着你接受托马斯的血成为吸血鬼而在你身上体现，或许，包含日行能力的‘冈格罗’，也真实的在你身上。”

　　西蒙忍不住了，“那结论是什么？！我到底能不能在阳光下行走？我需不需要永生躲在黑暗中！！”这太让人受挫了。

　　“结论是我熟悉的十三氏族经验，在这里不一定适用，你的情况我无法确定。”扎克摇着头，“所以我刚才提议，问你想不想趁着正午去体验一下现在的太阳，自己感受一下。”

　　“不！这体验可能让我死！”理智的抉择。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扎克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当然我也可以教你托瑞多掌握日行的方式，你可以尝试一下合不合适你~”

　　短暂纠结的沉默后，“教我！”

　　“好~跟我学~呼——吸——”

　　“啥？”

　　“别说话，呼吸，来，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短暂教学部分就不重复了，如艾米莉亚说的，没有任何实际用途的东西，扎克教的很欢。

　　趁着这个时间，可以把扎克关于西蒙的计划说完。

　　现在扎克是把可能有问题的日行压力丢给西蒙了，扎克还有最后一个压力要放出——天堂之门的钥匙。

　　但不是现在，扎克的方针已经很明显了，他体贴的一次只给西蒙一个需要消化的问题。

　　现在的中午是日行，看情况，如果西蒙的接受能力不错，那今天晚上就能和他谈天堂之门钥匙的事情，如果西蒙的接受能力不怎么样，那就明天早上……呵呵，不谈，是不可能的。

　　教学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毕竟西蒙昨天还在呼吸，他呼吸的熟练度还不至于差过扎克这个四个世纪不用呼吸，只记得那所谓的‘呼吸感觉’的吸血鬼！

　　十分钟后，扎克带着西蒙离开地下室，没出门，上了二楼，进了办公室。

　　西蒙不适合在外面露面，被生活区的员工看到就不好了。扎克可不信任那些员工会保守格兰德的秘密。

　　办公室里的窗帘拉着，扎克把西蒙安排好位置——让他窗帘一侧站好，身处一只手摆在窗帘正前方。扎克一边嘱咐，“记住呼吸的感觉。”一边拉住窗帘，打开一丝缝隙。

　　西蒙的手掌中心，一道明亮的光线显现，然后，西蒙的手掌开始冒烟。

　　看来是失败了，扎克也没指望第一次就能有结论，放回窗帘，准备说几句没啥意义的安慰话，比如，“不用灰心，事情还没有定论……”

　　不想，“不！继续！！”西蒙的手掌杵在窗帘前。

　　没啥好说的，就是单纯的急躁。从上帝视角判断的话，有点儿像……伊莱。

　　都是陷入了如果不获得日行能力，未来的生命就陷入绝对的黑暗，这种不怎么好的情绪中。

　　和伊莱不同的是，人伊莱是用自杀威胁露易丝。而这里是扎克的办公室，扎克才是有绝对控制权的人。

　　所以，扎克根本没理西蒙，“即使确定有日行能力的新生吸血鬼，也不会在第一次就成功。”离开窗边，拉住西蒙，“该回地下室了，你可以继续练习呼吸。”

　　西蒙有反抗的意图，但依然强不过扎克，被拉着离开办公室。

　　“我感觉到了昨天那股特殊的气息。”塞姆突然从屋顶飘下来，对着扎克说了一句。

　　最近塞姆总是在太阳正大的时候……赏日。扎克并不知道塞姆在干什么，但扎克也自觉，问了自己也无法理解那些共和异族的东西。所以一直都没怎么在乎。

　　“在哪里？”扎克有点儿警觉。

　　昨天易形者突然出现的现实，不能被定性为危险或其它什么，整个事情都很怪异。

　　扎克并不希望自己家里会经常发生这种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

　　塞姆指了下头顶，“天上。”

　　扎克皱着眉，短暂的思考后，“你指太阳。”

　　正午的天上，能有什么？外星人么，呃。

　　塞姆点了下头。

　　扎克马上做了决定，“塞姆，以后你白天不要在外面呆着了。”就当是扎克敏感吧，塞姆回归后的新能力，真的让扎克有些紧张。扎克现在要周旋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不能在多一个能共和神的威胁！

　　塞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居然拒绝了扎克的要求，“但我没感觉到有什么恶意。”

　　扎克皱着眉，最近给了塞姆很多自由行动的空间，这也是塞姆成为鬼的优势。但给空间不代表扎克想让塞姆和自己辩论自己的决定……“不管那气息是什么，你……”

　　扎克身边，西蒙第一次发挥了他吸血鬼的体能素质——他在扎克关注塞姆的瞬间，脱离了扎克的掌握，冲回了办公室。

　　在扎克反应过来，马上回身去阻拦的时候……

　　西蒙，已经拉开了整个办公室的窗帘！

　　浓稠的烟雾瞬间就笼罩了西蒙……不对，西蒙就是那个烟雾制造者！他被自己身体中发出的烟雾掩埋了！

　　“塞姆！”这种情况，扎克也不能随便动作，会牵连自己！

　　扎克和塞姆同时行动了，塞姆飘向了窗户，窗帘已经开始燃烧，起不了作用了。塞姆只能使用造物能力，新的窗帘从上至下的，重新遮蔽透露这阳光的窗户。

　　塞姆！”这种情况，扎克也不能随便动作，会牵连自己！

　　扎克和塞姆同时行动了，塞姆飘向了窗户，窗帘已经开始燃烧，起不了作用了。塞姆只能使用造物能力，新的窗帘从上至下的，重新遮蔽透露这阳光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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