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青鼎开,丹药齐飞。
丹药似有灵性,冲破结界,往四面八方而去。
鷇音子结阴阳玄印,双脚踏太极,将丹药一一拢入瓶中。
站定,回身便撞上伍文画戏谑的视线:“又是一朵小莲花,你还有兄弟没?一次显露,免得让我期待。”
鷇音子一脸正肃回答道:“我是我,他是他。”
“哎哟~没将你俩认差。遇到的三个人都要来这样一句,也就我好说话。对了,你叫虾米?”
伍文画打量着一身道家装扮的鷇音子,问询姓名。
“丹华抱一鷇音子。”
脚步虚抬,跃上莲台。伍文画知了这是个高冷范的白莲。
“鷇音啊,是鸟之初音,以丹为修,与真合一近大道。理想很丰满。”
伍文画并未站起身,她撑着头将四周扫视了一遍,说道:“你什么时候居住这的?看陈设,有一段时日了哟。方便与三余无梦生见面吗?”
鷇音子不欲回答,但灵魂深处的观念告知如不理会,被打扰的时间会更长:“如前辈所见,就是一段时日。我与三余无梦生并非同一人,他走他的道,我行我的路,如遇到他,前辈还勿相告。”
伍文画放下手,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叹道:“原来,三魂所出的小莲花们个性迥然不同。也不知道你们哪个更接近素还真?如果都是,想想三副不同的面孔集中于一人身上,就感觉很有意思。你知我想起什么了吗?”
鷇音子以眼神相问,做戏做全套,一个打不过有闲又爱唠叨的老人家坐在前头絮絮叨叨,就当磨炼。
伍文画接着道:“就是一个地方,不是苦境,有种修炼窍门斩三尸成圣。这个方法可能不适合这里,但就是有这么一回事。修炼到一定阶段,各自斩出元神。如同你们一般有各自的肉体、思想、意识,而且主体成圣后,他们也能永生。哎~这种方法,我只知大概,乃天地不传之秘。永生者越多,天地蠹虫就越多,所以天道会降杀罚,令他万劫难逃。如没有宏大的气运,是会身死道消的。”
鷇音子明明瞧见伍文画的嘴在动,但他就是听不清她究竟在表述什么。长目望天,鷇音子已然明白,伍文画所说的肯定是天地所不允的。一个人究竟有何本事能让天地垂青至此?如她一说,自己未听到,是不是别人也听不到呢?
这话,伍文画是没有闻到的,她说完后,就过去了,至于有能者听没听到,她又怎知?在她看来,自己是对鷇音子说的。
鷇音子沉默寡言,伍文画唠着也没了意思。她从蒲团上站起,望山明川秀,大力地呼吸一口,吐出一串白气:“今天太阳这样好,鷇音子走走吧?”
“前辈一人览景就可,吾独坐裂缺峰等天机。”
鷇音子拒绝得很直接,伍文画眼眉含笑:“啧,不容易啊,你终于晓得拒绝我了。我说,小初,以后不想做就了当点,又不会把你吞了。你们三,还就天天好玩。那个三只鱼,有事就求我,无事不登门。你初次接触,个性孤傲了点,也不像麻烦人的人,啊,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麦学三只鱼有事找我。嗯~我在拒绝你的求助,谁要你先不与我踏青的。走了哟,后会无期。”
鷇音子算是见识到老小孩是何种生物了。也罢,本就没打算请人相助。
在山林间穿越,踏枝而行,随风而飞,伍文画玩得挺欢乐。
“如果我是条河流,一定随心奔流;如果我是只鸟,一定自由地歌唱……”
“但伍文画不可能是鸟,本鸟才是真鸟!”
黄鸟从云层里降落下来,顺气流振翅。
“看来是我少钉崩了你,让你在我面前抬杠。”
顺手一捞,伍文画捏住黄鸟的短脖子做拉伸运动。
“啊!啊!啊啊!”黄鸟惨叫,引起脚下枝头的百鸟逃离。
“救命!”终于逮着一口气,吐出了难能可贵的两字。
“皇兄,有人在呼救。”
黑衣剑少拉拉前面白衣剑少的袖子说道。
白衣剑少耳目一张,迅速判定方位:“这边,走!”
伍文画两指勾住黄鸟脖子,一手抓住两爪子,延长又聚合:“嘿,当我真不知你是何物吗?你要是只鸟,那我就是个笨鸟。装鸟样装习惯了,在我面前嘚瑟,小心我将你送给那些觊觎你的人。”
黄鸟眼泪汪汪,眼里噙满泪水,为虾米要这么嘴贱惹正起肖的伍疯子。又是受虾米刺激,让本鸟成了出气筒?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飞至,黑衣剑少望望四周:“咦~人呢?皇兄,你确定是这里?”
白衣剑少鼻翼微动,两腿蹬上树尖,一剑击出,袭向伍文画。
伍文画还以为这两个少年是路过,没想到是闻声而来,气劲一扫,冷然道:“少年人,念你侠义,饶你一命。”
“喝!”黑衣剑少在白衣剑少动手时,也已跃上了树巅,长剑一荡,杀势滔滔。
伍文画将黄鸟一扔,脚尖轻点树叶,腾空而上。
“啊,杀鸟啦!”
黄鸟惊恐大叫。伍文画手掷的方向正是黑衣剑少的剑尖。
白衣剑少眼神一闪,将黑衣剑少的剑气击回地面。
“少年人,轮到我出招了。”
滞空的伍文画两指并拢,一双剑气飞出,分别往两兄弟而去。
“我去,你这个女人——”
黑衣剑少知己方误会,正想收剑,与皇兄一起道歉。
剑劲凌而猛,白衣剑少不敢大意,连忙提醒小弟:“黑衣,快退。”
黑衣剑少剑走刚霸,不长于速度,避闪不及,眼前划过死亡之影。
白衣剑少忧心无力时,一道白影飞过,带离了黑衣剑少,分心了的白衣剑少未全力避过,被剑劲划伤,手滴鲜红。
伍文画从空中飞落,宛颜笑道:“哎呀,原来是你这个魔族啊。当年没有解剖你,当真可惜。”
“你这个肖女人,说虾米!”黑衣剑少逃过一劫,心神一定,不满伍文画对师尊出言不逊。
“黑衣!”风之痕阻止小徒弟,“夫人,久违了。”
“哈,这个乌漆嘛黑的少年,有当年那个谁谁的血统。啧,老子爱呛声,生的娃儿也没脑子。”
伍文画说话不客气,这俩小娃儿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杀手,喊走都不听。
黄鸟扑闪着翅膀,从树中飞到空中,显现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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