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结仇(上)
薛睿喆走出宫门,疤脸便迎了上来。见自家主子一脸若有所思,疤脸也不敢问。扶他上车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让疤脸想了一路。
他说:“这世上的人,即便是亲父子一旦猜忌起来,或许比仇人还要恨不得对方死。我不知道涵涵能不能体谅我做为一名父亲的爱护之情,只望她以后恨我的时候不要拿自己出气。”
马车停在农庄大门前他才明白,只怕大小姐的婚事要变。一国之君下旨赐婚竟也能被他拆了,疤脸很佩服。想到自己的杀父之仇,只觉得这比让赵浚成死还要痛快!
将马车拉回到马棚,他着人去联系了自己的家人。让女眷们以探望三皇子的理由进宫,表达一下对二皇子的态度,后宫人多口杂,以退为进的言辞更能取信于人,等这消息传进皇帝的耳朵里不知被扭曲成什么样,他们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疤脸嘴角带笑,心想,原来不是非要那个染着父亲和妹妹鲜血的刽子手付出生命才算报仇,这种祸他子孙的报仇方式更解恨。
如果妹妹的儿子三皇子,能继承皇位就更好了!为了野心不折手段,你往后子子孙孙还有这大齐未来所有君主都要有我尹家人的血!
想至此,疤脸当马夫都当出成就感来了。
另一边,薛睿喆回到住处,看到傅晓晓依在床柱上看书。他走过去,大手覆在妻子的小腹上,脸上露出几分满足,眼中某种未知的心思更加坚定。
“想什么呢?”傅晓晓问。
“在想孩子是男还是女。”
“如果还是个女儿呢?”傅晓晓笑着问。
“那就接着生。如果是儿子就生这一个吧!”薛睿喆的手握住傅晓晓的手说。
傅晓晓反手在薛睿喆手上拧了一下,“重男轻女是不是?”
“我要重男轻女就让我……”他嘴巴张了张没能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傅晓晓笑,“怎么怕应誓?”
“是啊,我挺嫌弃咱们大女儿的。”薛睿喆笑着道:“万一这个真是儿子,咱们又把他教育的很好,那我不保证老了以后会不会重男轻女。那万一应誓了,你我不就又要分开了。”
“少来!你敢说你不重男轻女?为什么是女儿就要接着生,是男孩就不生了?”
薛睿喆握紧掌心中的手,说:“我们有四个女儿,她们以后要嫁人生子,若是在婆家受了气,那时我已年老体衰怎么替她们出气啊!若是她们能有个弟弟,弟弟可以替她们出气。”
“你不怕他几个姐姐成为扶弟魔?”
“好好教养能差什么?”薛睿喆将傅晓晓搂进怀里,说:“其实四个女儿你教育的很好,涵涵是被移了性情,才那般,那般……”
“那般不知人情世故。”傅晓晓叹息,“错过的就是错过了,大不了我们做父母的多为她打算,总不能不管,任她往更深处滑下去。”
“是啊,就操心些。”薛睿喆说。
“对了,我听平方说你进宫了。你跟那人说了什么?”
“原本我只是想把亲事退了,谁知三哥去了皇后宫里听到了皇后同涵涵说得话,我只怕三哥对小二生了猜忌的心思。做老子的猜忌儿子,若是普通人家大不了把儿子捉住打上一顿,这皇家父子怕是要有人流血。”
“说起皇家父子,”傅晓晓不想他为姓赵的忧心,故意转移话题道:“你在北辽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直还没同我讲。”
“有什么好讲的?”薛睿喆叹息,“一如三哥,当父亲的猜忌儿子要夺位,一开始打压,发现越打压越能看到水底下的暗流,心惊地皇帝为求自保只得痛下杀手。死得都是没什么实力的儿子,太有实力的做皇帝的也不敢杀,就只能竖起一个挡箭牌,让自己暂时安稳几年。”
“那个挡箭牌就是北辽的太子?”
“是啊,让老皇帝没料到的是太子实力并不羸弱,相反这人很有才干,原本太子只是个挡箭牌,经过这些年老皇帝已经相当倚重这个私生的儿子了,有几次甚至不惜带病维护他,只怕是心里已经确定这就是他大位的继承人。”
傅晓晓叹息一声,“难怪那人要为你担保,让你毫无后顾之忧的做这个勇义伯,只怕是想通过你与北辽皇帝交好。”
“是啊!”薛睿喆笑着道:“原本想瞒着你呢,没想到你已经想得这么清楚了。”
“瞒着做什么?”傅晓晓叹息一声,“那人什么手段我还不清楚吗?”
“你放心,”薛睿喆轻轻拍抚傅晓晓的背说:“我啊,以后到哪里都带着你!”
傅晓晓沉默,没有应这句话。她这月余间也发现了,那日宫宴她在大殿上没有认出他,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阴影,让他随时都很恐慌,好像很怕自己又认不出来他。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傅晓晓真的很享受这种随时随地被自家男人需要的状态。也很享受他不时的甜言蜜语,和天花乱坠的各种承诺。
夫妻俩个正黏糊着,前院有人通报说长女回来了。二人便端正神色,等待女儿前来拜见。果不其然,一身杏色裙装的少女迈步进来。
她先是向父母行了问安礼,才脸色沉沉地对薛睿喆说:“父亲可否移步外间,女儿有话说。”
薛睿喆知道长女要说什么,他安抚的拍拍傅晓晓的手,转去了外间。
刚到外间,还没落座就听到女儿的逼问:“爹你是不是也刚从宫里回来?”
薛睿喆没有答,坐在上座招呼了外间的小丫头添杯茶水。茶水入喉他才道:“不错。”
“你跟三伯说了什么?为何我出宫时听到三伯下旨斥责二哥哥?”
“啪!”薛睿喆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薛淑涵你是在怪你爹给你拖后腿了?”
“爹,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把对我的不满迁怒到二哥哥身上了?”
“首先,你爹没有给你生什么兄弟,不要二哥哥二哥哥的叫!其次,我同当今陛下结义是十多年前的事,如今物是人非,他是一国之君,你要记得尊卑有别!”
长女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好似眼前的父亲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哪个坏人假扮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回去想想吧!”薛睿喆站起身不愿再跟女儿多说一句。
没有问到自己想知道的,还被爹爹一通呵斥,长女看着父亲离去地背影,满脸地莫名其妙,竟忘了追问,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父母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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