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会
古代的女人最怕什么?名声坏了……既然她不知检点,那就传出些流言吧!不点名道姓,让她收敛收敛。
“这,是不是过分了些?”傅晓晓有些接受不了。
“那夫人说该当如何?”裘姑姑一脸愤慨,“咱们老爷是要在朝中为官的,总是躲着她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准会以为二人有苟且。”
“怎会?”傅晓晓不以为然,“都躲得那么明显。”
“若是有人说老爷心虚呢?”裘姑姑跺脚道:“若是有人说老爷是对那外室做了什么,让她抓了小辫子,这才做贼一样躲着她。”
“……”傅晓晓无言以对,只问:“后来这件事怎么解决的?”
“还是我家那口子和平方,他们有意无意地在邻居那里提起有小媳妇瞧上咱们老爷,上职下职的等着瞧他一眼。这种话题于男人而言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但若是点名道姓的说出那小媳妇是谁,寻常人家被休都是有的。偏做这件事的那姑娘只是个外室,男人不住这里。但这等传言传到她那里就够吓她个半死,且她多少也会在意咱们老爷是当官的,若是跟桂王三子提了这事……”
傅晓晓不忍往下想,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然有可恨之处。
“原以为这事这就完了,谁知十五花灯会,这姑娘还跑到咱们老爷跟前说了一番话。”
“啊?”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傅晓晓猝不及防,甚至都有些着急,“说了什么?”
古代的花灯会不像现世那般造型华丽,但也是火树银花,香车宝马的盛大景象。薛睿喆身边没有佳人,未免自己凭着一张脸徒惹相思,便同很多已婚男子一样在脸上戴了面具。
但是一路吃吃喝喝的终究被有心人看到,譬如那个姑娘。
这姑娘本该由家里的男人陪着的,奈何这样的花灯盛会宫中必有夜宴,就算宫中不设宴桂王府也会设宴。于是,身为外室她落单了。
古代生活多数时候是很乏味的,这姑娘便带着四个护卫和两个贴身丫鬟上街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算姑娘不知道这句词,也在自己的经历中体味到了词中真意。
彼时,薛睿喆正掀了面具,和身边的小厮平方、薛管家一起,站在一个角落托着一只陶瓷盘,吃着炸豆腐。
“呃……”傅晓晓觉得有些幻灭,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不是有这种感觉。
在她脑补地景象里,自家男人在一个摊子上跟人竞猜灯谜,因为猜得好被摊主大家赞扬。又因为周围都是喝彩声,才吸引了这位的注意力。
万料不到就是这么巧的巧遇,自家男人不仅没有风度翩翩,才华出众的猜灯谜,反而是掀开一只丑丑的面具,毫无形象且浑身油烟味的在吃炸豆腐。
“然后呢?”傅晓晓压抑住内心想要吐槽的冲动,问裘姑姑。
那姑娘还知道人言可畏,只远远地站了,一脸痛苦又羞涩的说:“公子……”
薛睿喆边吃边抬眼看过去,他对这姑娘没有心,自然也不介意她如何看自己。
“公子,奴家是……”小姑娘脸上的痛苦褪去,只余羞涩。
炸豆腐的摊主见了,还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公子好艳福。”
薛睿喆边吃边用筷子点着摊主说:“少胡说,本公子可是有家室的人。这若是让我夫人听了去,我后院都要乱起来。”
摊主没料到这年轻地公子这么早便成婚了,于是有些尴尬地拱手:“得罪,得罪了。”
原本一脸羞涩的姑娘,立时白了小脸,跟着又释然道:“公子,奴家不在意的。”
薛睿喆嗤笑一声,道:“你家里面明明有男人,却跟我说不在意?”
姑娘的脸又白上一分,“公子,你听我说。我跟李三公子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救了我父亲的性命我才委身于他……”
这话让摊主一脸地惊讶,见薛睿喆只是笑并不答话,便晓得这公子无意于她,便好心开口道:“姑娘,好女不侍二夫,你可知道?”
“公子……”这姑娘却似没听到摊主的话一般,“公子,说你娶了妻却不曾见尊夫人,公子是不是……”
平方听不下去了,“我家夫人在乡下,因为家中小主子刚满月,如今天冷不便来京这才晚了几日团聚。怎得?你以为我们主仆有必要编瞎话篇你一个外人?”
来人退后一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地模样。不得不说,这姑娘很有演戏地天赋,这不薛管家立场就不坚定了,他说:“姑娘,不,应该称呼你为小妇人。小妇人,你如今是别家外室,生死都不由己,这般纠缠难看不说还坏名声。不能好好过日子吗?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了。”
讲这一节的时候,裘姑姑是黑着一张脸讲的,她还抱怨,“都老头子一个了,竟还敢心疼人家小姑娘。”
傅晓晓微笑,不由得提醒:“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姑娘还威胁了他们,说要是公子不愿意,她就跟她的李三公子说,咱们老爷纠缠于她。”
薛睿喆将手中的盘子放到摊主的桌子上,他用手帕抹抹嘴角,一步走上前,让这姑娘还以为对方因她的威胁变了主意。谁知,却听到他一言一句如淬毒的刀子般说:“你觉得自己是那月宫里的嫦娥?”
“何意?”姑娘身子颤抖,觉得接下来的话绝对不好听,却忍不住想听下去。
“是人都要仰望你,给你写诗,想着你的美貌就辗转反侧,连家中的妻儿都顾不得。”薛睿喆嗤笑一声,“若是那样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李三公子爱你吗?如果爱你,那为何这花灯盛会不曾来陪你?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若有朝一日你失宠了,我倒要看看你会被他赏给哪个下属。这也说不准,也许你根本活不到那一日,待他家中主母知道了你,直接打死都是有的。”
小姑娘身子又抖了抖,“你……你当真不喜欢我?”
“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以为全世界男人都爱你,不过几年好颜色而已。等没了这姿色谁还记得你,或许反而会厌恶你,恨不得你去死!”薛睿喆说着说着笑容收敛,最后你个字几乎是磕着牙齿说出来的。说完这些他甩袖绕开爱慕者走了,平方和薛管家紧随其后。
或许是薛睿喆的话让这姑娘生了危机感,之后傅晓晓带着孩子上京,又怀了一胎,那人始终没出现过。直到昨日,她被那人的轿夫推倒,并生了两个早产的孩子。
这一变故让薛睿喆想起了很多,所以他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对上桂王的儿子,他有把握吗?”傅晓晓很是担忧。
她却不知道,自家夫君如今已经不是什么末流小官,而是吏部监察百官的御史。御史是四品官,这一点薛睿喆也没料到。他竟然一下子能跳这么多级。
昨日他能早早下职,是因为授官后暂时没有什么工作要他做,上锋便嘱咐他回家准备搬家事宜。
是的,搬家。四品官有上赐府邸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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