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
夜晚来临,马车队伍没能赶到驿站。夜晚行路多有不便,说不准会遇到危险,薛睿喆提议原地露营。傅晓晓很是不安,总觉得树林里有猛兽的眼睛盯着她的孩子们。
薛睿喆有同样的担忧,毕竟他们只有两辆马车,一旦发生什么,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发愁呢,一个车队远远地跟了上来。看清赶车的人以后,薛睿喆长舒一口气。
“丁护卫?”薛睿喆迎上去,“你把那十几辆马车都带来了?”
“是。”丁护卫跳下车,“老爷,小的自作主张带上了自己的家眷。”
“应该的。”薛睿喆说。
“老爷是要在此露营吗?”
“是。”薛睿喆说。
“那我们也一起吧!”丁护卫说:“老爷不用多言,小的来安排。”
不一会儿,十几辆马车将薛睿喆那辆马车围成了一个圈,所有马儿卸了身上的负重聚在一边吃着草料。马车内圈扎了许多营帐,薛睿喆和傅晓晓则都呆在车里守护着三个孩子。
丁护卫安排了人守夜,所有人吃过晚饭准备休息。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呼啦啦地马蹄声将沉睡的众人惊醒,薛睿喆和傅晓晓是同时醒过来的。
“你看着孩子们,我下车去看看。”薛睿喆说。
傅晓晓扯住他的袖口,“千万小心。”
“嗯。”薛睿喆拍拍傅晓晓的手背,跳下了车。
他跳下马车的时候,他们的营地已经被人围了,双方人马隔着一圈马车对峙,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王。
“逆臣薛睿喆,快快束手就擒随本王回京。”秦王端坐马上,举着一把钢刀指向手无寸铁的薛睿喆。
薛睿喆不顾平方、丁护卫等人的阻拦爬上了马车棚顶,问:“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少废话!快快束手就擒!”
“王爷口口声声唤下官逆臣,下官可不敢当。”薛睿喆一派从容道:“请王爷明言下官逆在何处?”
“你同黑山寨那群匪徒同流合污,本王亲眼所见。”秦王怒道:“你敢狡辩。”
“黑山寨?”薛睿喆疑惑:“不曾听过。”
“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秦王大怒:“让你妻子出来作证!我看你如何说假话欺骗于我。”
傅晓晓坐在马车里,怀里搂着长女,她的另两个女儿此时睡得香甜,完全不受阻扰。这都是薛睿喆设计的这个摇篮的功劳,心中对男人的贴心很是感动,自然对于秦王的喊话无动于衷。
“傅氏,快些出来!”秦王喊了一声,他身边的护卫跟着高喊出声。
薛睿喆嗤笑出声,“王爷,内人身边带着才两个月的幼女,她一女流之辈不知能证明些什么?”
“让她出来便是!”秦王大声说道。
“晓晓……”薛睿喆唤了一声。
傅晓晓放下长女,“涵涵,娘亲出去一下。”
“我不要!”长女搂住傅晓晓的脖子。
傅晓晓无法,只得将她重新抱起,“那你答应娘亲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好吗?”
“嗯。”涵涵答应。
傅晓晓怕一会儿会动起手来吓到孩子,便用帕子将女儿的眼睛蒙上。
于是,秦王亲眼看到抱着孩子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傅晓晓,二人又是三年未见,此时再见,秦王分外激动。
“傅诗月!”秦王大声道。
傅晓晓一脸天真无邪,“王爷是叫妾身?”
“不是你还有谁?”秦王理所当然道。
“王爷认错人了。”傅晓晓道:“妾身闺名晓晓,诗月是谁?”
“是我们王爷的原配嫡妻。”秦王身边的一名护卫说道:“王爷与她结缡情深,傅夫人如何作想?”
“听闻王爷的那位王妃自戕身亡。”傅晓晓一脸遗憾地说:“妾身深表同情。”
薛睿喆嗤笑出声。
“你……”秦王一脸愤怒,片刻后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青丝,问傅晓晓,“你可知这是何物?”
傅晓晓看了一眼,道:“似乎是一把青丝。”
“是。”秦王一脸哀伤,“这是王妃留给本王的遗物,三年来本王珍之爱之,傅夫人作何想。”
“王爷当真情深意重。”傅晓晓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耗尽。
谁知秦王话锋一转看向薛睿喆,他说:“本王若是与王妃有了孩儿,至如今孩子应该有两岁了。不知,薛大人的长女如今年岁几何?”
傅晓晓原本戏谑的心态忽然崩了,原来这男人是打得这个注意。怀里的长女拱动了一下,被傅晓晓死死搂住。
“不知薛大人可否让本王看看你的长女?”秦王笑嘻嘻地说。
挑拨离间,当众羞辱,傅晓晓的目光难得带了狠厉之色。当年有没有洞房只有贴身丫鬟和他们二人知道,且不说秦王颠倒是非,但就自己的那两个丫鬟被这男人收了房,不会帮她说话就让她的处境尴尬,此时才明白何为独木难支。
就算薛睿喆信任傅晓晓,相信他们二人从未在一起过,但若有人就是顽固的认为她清白不在,受伤害的还是薛睿喆。
偏这种事女人无从解释,也无法证明,好在她改了名字,若不是如此只怕流言能传遍京城,甚至影响她儿女未来的嫁娶。
歹毒!除了这个词傅晓晓想不到别得。
薛睿喆跳下马车棚来到傅晓晓身边,他伸手接过长女,然后道:“王爷要见小女便见吧!”
秦王没料到薛睿喆根本不上当,“你……”
薛睿喆揭开小姑娘脸上的帕子,给秦王大大方方的看。
“王爷请看,下官这女儿像极了她的祖母。”薛睿喆摸摸女儿的小脸,“下官现在就怕她长大,长大了就要嫁给别人,下官舍不得。”
秦王没料到这人不仅不膈应还大大方方将女儿介绍给他。难道他就不曾怀疑过这小姑娘的血脉吗?秦王大怒!
“王爷,您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到底是来作甚的?”薛睿喆将女儿翻身抱在怀里,“说我是逆臣,要我妻子出来相见,又要抱我女儿,王爷可否明言?”
秦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边的侍从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这些侍从可不是普通侍从,他们皆出身官宦,若是一个不甚,自己或许又要被大臣们联名上书,斥责他不知礼数,造谣生事。
不得已他只能解释一句:“我提审了你家的一个丫鬟,叫微末的。她说你女儿不是你亲生的。”
“下人之言怎可信。”薛睿喆一派坦然,“王爷若没有其他事还请回,下官休息片刻便要继续赶路回乡祭祖。”
在京城,自己陷害薛睿喆当四品官并且会去前线的事情已经被桂王揭穿,有了前车之鉴没人相信他说薛睿喆是山贼这件事。而且,因为有薛睿喆在前顶着,许多文官都不会有生命危险,故而此时的他们都在极力为薛睿喆担保。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指责薛睿喆的那些言辞没人会信,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信。姓薛的山贼头领竟愿意参加科考进入仕途,从末流小官做起,一步步往上爬,这实在匪夷所思。
眼下,皇帝已经怀疑秦王在排除异己,所以他不敢妄动。刚才的挑拨离间也没成功,如今他竟只能放他走?
秦王一脸憋气,觉得连夜追来此地的自己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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