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计
等人走远了,傅晓晓缓缓回过头看到了那男人兴冲冲往书房奔去,这时没有人发现她眼中的火焰似被墨染了颜色。
赵家这对兄弟不会想到,暗里有她这么一个妇道人家在算计他们兄弟俩人的性命。
这事就连傅晓晓本人也没想到,为什么她会忽然起了这个心思?大约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哥戎子豪死去的样子愈发清晰的缘故。
那个男人,她同他相处的时间很少。可若不是他,自己会在京城秦王府中受尽冷落、搓磨;若不是他,自己在回黑山寨的途中必然受尽凌辱;若不是他,自己不会清清白白嫁给薛睿喆;若不是他,在秦王围困黑山寨时她和长女就死了……毕竟那时有人已经在怀疑是她是亲王的细作了。
他于她有恩,她知道大哥真正的死因,她已经视而不见近十年了,还要继续无视下去?
既然,大哥的妻女下不了手,由她来!观察这么久,利用这兄弟二人越发明显的隔阂,必然能一击即中!
大周那位皇后,她其实在赵浚成独自来陪都时就尝试着埋线了。傅晓晓嘴角带笑,迈着略显轻快地步伐去寻长女。都是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地虚伪人,再相配也没有了。
若这二人有一日成了,说不准还要谢谢她这位媒人呢!
麟王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自从女儿们渐渐大了,傅晓晓对她们的要求之一便是能独当一面,尤其长女!但是像这样要见外男,去别人家中做客的事,她还是会跟在身边。至于出行,一般就是母女分开乘坐马车。
女儿们的马车一般由平方或者竹染看护,而傅晓晓的马车则由疤脸看护。
“夫人……”男人躬身将上车的马凳取下来放到马车边,放下马镫后他还不忘躬身。
傅晓晓扶着男人的背登上马车,身体挪进去前,她对他说:“等离了麟王府,路上再说。”
“是。”男人应了一声,将马凳重新放好。
马车摇晃着离开了麟王府的大门,傅晓晓掀开马车帘子,看到路边人烟稀少放下戒心,同马车夫疤脸聊起了适才王府中发生的事。
“……如你我所愿,麟王卸职禁足家中。”傅晓晓说。
“没想到一个女人竟能惹出这么多乱子。”疤脸轻嗤一声,道:“他们兄弟二人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因一个女人反目,更加想不到被他们轻贱的女子会让他们兄弟二人失去最在乎的权势。这样也算为我那可怜地妹妹报仇了……”
原来,这个疤脸正是昔日被竹染救助地尹家公子,也是赵浚成地护卫,大舅哥!两年前,赵浚成让人给尹三嫂下毒,使得她重病缠身不治而亡。那男人守了一年妻孝,让人夸尽他有情有义才勉为其难娶了现在的妻。
赵浚孝与其一丘之貉,兄弟二人不愧是同根所出,一样的虚伪,一样的恶毒!
“令尊同令妹泉下有知,应该能瞑目。”傅晓晓说。
“这还要谢谢夫人,若不是夫人,小的血海深仇如何能报?”疤脸语带感激道。
“还是你出力多些,若不是你,那御史哪会收集到那么多罪状。”
“若不是夫人提点,小的怕是要逞莽夫之勇,血溅三尺也不能碰他分毫。”
听他极力要把功劳放到自己身上,傅晓晓笑了,“大事未成,你我先不必急着把功劳归于对方。”
“夫人说得是。”疤脸轻声道。
马车摇晃行到闹市,车里车外皆没了声息。待过了繁华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傅晓晓没有立时掀帘去看情况,只等疤脸的反应。
“夫人,似乎是哪家贵夫人的侍女拦路。”疤脸说。
“还有多长的路程回府?”傅晓晓感觉马上就要到家了,这忽然冒出来的拦路人为何不去府上拜访,偏要拦在路中央?
“伯府就在前方不远处。”疤脸小声说。
傅晓晓疑惑地掀开车帘,那侍女一脸冷肃地上前,“问勇义伯夫人安,我家夫人有事相求,不知夫人可愿移驾到我府中马车。”
那侍女望向一边地巷子口,傅晓晓寻着侍女地视线看去,那里停着一辆暗金色地马车。这个颜色只有大齐皇帝在用,但眼下这个光景不会是她这位二哥找她,除了大齐皇帝,还有一人被特许使用,那就是定王。
定王可不姓赵,他是大周亡国之君的封号。那么这马车里的夫人不是别人,而是定王妃。她来找自己是何意?傅晓晓不用深想也知晓。而这侍女称呼王妃为夫人着实可笑得紧,这么明晃晃地一辆华丽马车,是以为谁没见过世面吗?
她笑着对那侍女说:“你家夫人所求,恕本夫人无能为力,且去拦别人的马车吧!”
“你放肆!”那侍女目中含厉,“若是一年前,你这妇人焉能有见我家夫人的资格,即便到了今日我家夫人仍是定王妃,你不过是二品的伯夫人,见了定王妃也是要磕头跪拜的!”
傅晓晓不怒反笑,道:“那你让你家定王上朝参我个不尊上锋。”
“你……”那侍女气得小脸通红,“你大胆!你欺我家主上领了个虚衔,你自己还不是个寡妇!”
“冬梅!”定王府马车里传来柔柔地呵斥声,“怎能对伯夫人这般无礼?”
“王妃……”侍女想反驳什么,见自家王妃掀了车帘,忙几步上前伺候,“是伯夫人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亡国之君的皇后不过是笼中的鸟,如何让人放在眼里?”定王妃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身姿摇摆,步伐款款,十足的优雅伴着长年累月的皇后气场。
傅晓晓没有被镇住反而很想笑,自己说着是笼中鸟却没有笼中鸟地自觉。用最华丽地马车,走最高不可攀地步伐,这般张扬别说赵浚成那个伪君子,就是她都想扒掉她那衣裳,让她尝尝跌落尘埃地滋味。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昔年,她曾以秦王妃地身份拜谒过这位尊贵无匹地女人。那时地她嫁给了姐夫,勾着小叔子地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坐在丈夫身边同小叔子眉来眼去……
原来,傅晓晓想,她始终没有忘记当日发现真相时所感受到的羞辱。即便,那时她同秦王没有男女之情,脸面伤了就是伤了,自尊心让她对这个女人怀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恶意。
看着定王妃莲步款款地来到马车前,傅晓晓已经笑眯了眼,她说:“王妃请回吧!王妃所求妾身无能为力。”
“伯夫人尚不知我所求为何,如何便知自己无能为力?”定王妃美目流转,眼中的光犹如火,让傅晓晓有了几分洗耳恭听的兴趣。
“王妃若愿意,且来府中小坐。”
定王妃回头看了勇义伯府一眼,犹豫半晌道:“好。”
侍女游移不定,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被定王妃眼神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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