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杀与不杀
这股气势令人有一种纳头便拜的冲动，纯子面色苍白地望了一眼，道：“国师，那……是什么？”
国师沉默不语，脸色却也变得异常严峻。
轰！
翻江倒海，海面掀起万丈巨浪，汹涌而至。
纯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呼道：“海啸！”
国师依旧纹丝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那滔天巨浪，纯子虽然有拔腿就逃的冲动，但看着国师挺拔的身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巨浪到了山前，停了下来，海水就像是瀑布一样，哗啦一声，全部落入了大海之中，溅起漫天水汽，像是下起了一场暴雨。
一个庞然大物悄然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是八岐大蛇又是谁呢。
只不过，八岐大蛇的八颗头颅拱卫在一起，最顶端站着一个人百变星君。
他虽然依旧是小孩儿打扮，但居高临下，宛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显而易见，如国师所料，八岐大蛇已经被百变星君给收服了，八岐大蛇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这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尤其是从多年前的修真界走过来的生物，更明白强者为尊的道理，对丛林法则有更深刻的体会。
不从就死！
八岐大蛇显然并不想死，那就只有归顺一条路可走。
国师脸色变幻了几下，眼中的失落与痛苦不言而喻。虽然，他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可亲眼所见，仍旧百感交集。
这些年，八岐大蛇一直被他尊崇为神灵，甚至，在历史长河之中，国师与天皇都尊八岐大蛇为神灵，所以才称呼它为八岐大神。
神灵，那就是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
可此时此刻，事实证明，八岐大蛇距离神灵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那都是因为国师与天皇是井底之蛙，才奉八岐大蛇为神灵。
这相当于百变星君狠狠地抽了国师一个耳光，他还不能反抗，只能仰着脸承受了。
“哟，这个老头儿还有点意思，宗师武者。”百变星君首次见到国师，饶有兴致地说道。
八岐大蛇道：“主人，这是岛国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呵呵，是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有那么厉害？”百变星君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这灿烂的笑容却令八岐大蛇心神剧震，连忙说：“那只是普通人不知就里的胡话而已，他也是主人你的奴仆，受你驱遣。”
“宗师武者，似乎也可以做奴仆，干点杂货。”百变星君接受了八岐大蛇的好意，说道。
纯子已经看清楚了百变星君的模样，这不就是杀害自己无数同门的凶手吗？
还有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纯子虽然是国师府门人，可八岐大蛇的存在只有历代国师知晓，即便她是国师的心腹，也绝对不知道八岐大蛇之事，当然，更不明白八岐大蛇所代表的意义。
听见对方毫不客气地把国师贬为奴仆，她火冒三丈，国师是她最崇拜尊敬的人，岂容这般侮辱。
她深吸一口气，奋不顾身地站了出来，呵斥道：“闭嘴，我不准你们侮辱国师。”
寂静！
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纯子身上，她感觉万钧巨石压身，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窒息感。
可她咬牙撑住了，像是一个坚强的小战士。
国师已经变得面无血色，他没想到纯子会如此胆大包天，这惹怒了对方，那真的是性命难保啊。
“纯子，闭嘴！”国师毫不客气地呵斥道，然后毕恭毕敬地对八岐大蛇说：“八岐大神，她年幼无知，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八岐大蛇巨大的眼珠仿佛有魔力一样，死死地盯着纯子。
纯子固执地扬起脖子，与八岐大蛇面对面地互相看着。
那巨大的眼珠仿佛要把她的灵魂给吞噬进去一样，令她有一种发自心灵的恐惧与战栗。
“敢对主人和我不敬，死罪！”八岐大蛇突然开口。
国师浑身一震，欲言又止，可最终到了喉咙边的求情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惋惜地看着纯子。
国师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势不可违，那自己就唯有听从命运的安排，归顺百变星君。
虽然他骨子里极度不愿意这么做，可为了活命，他唯有如此，并且暗暗地安慰自己，或许追随百变星君后，自己以前的目标可以更容易达成。
他想为纯子求情，可看了八岐大蛇的态度，他决定放弃了，审时度势，他都不愿让自己冒这个险。
纯子虽然是他的弟子，可哪里比的上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纯子失望地看了国师一眼，并非是因为他不为自己求情说好话，而是国师的懦弱。
他竟然归顺了对方，他平时的骄傲去了哪里，怎么如此贪生怕死？
国师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她绝望地扬起头颅，却不失骄傲，鄙夷地看着其他人，道：“来吧，杀了我，反正你已经杀了国师府其他门人，多杀我一个也无所谓。”
“呵呵，有趣，精彩。”突然，清脆的掌声打破了沉默，百变星君拍起了小手掌，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这种有骨气的人做奴仆才会有趣，像那种唯命是从的软骨头实在是太多了，并不稀奇，物以稀为贵，这小丫头才是最难得的人才。”百变星君不吝赞美之词的说道。
“小蛇儿，我把那家伙赏赐给你了，吃了一个宗师武者，那你的修为有可以恢复一些了。”百变星君说道。
国师闻言，面色大变，匪夷所思地惊呼道：“别杀我，我会乖乖地做你的奴仆，绝对不会有二心。”
百变星君看也不看他一眼，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纯子身上，不为所动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你这种软骨头到处都是，我要你何用？”
停顿了一下，三个字从百变星君的口中蹦了出来：“吃了他！”
国师绝望了，自己不停地妥协，竟然是最错误的做法，对方并不买账，反而纯子受到了对方的赏识。
这真他妈是……天意弄人。
国师不是认命的人，听到百变星君口中蹦出来那三个字，身形一闪，就化作一道流光向国师府外冲去。
百变星君依旧不吝多看一眼，仿佛国师的生死对他而言不足轻重，或者……他知道国师逃不掉。
八岐大蛇的巨尾后发先至，破空声大作，仿佛要把空气给撕裂了。
砰！
一声闷响，国师被拦腰扫中，飞向了半空中，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随风飘舞。
纯子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想去援手，却已经迟了，眼睁睁地看着国师像一缕柳絮在半空中飞舞。
巨尾像是一条鞭子，凌空飞舞，一把卷住了国师，国师一阵窒息，却强忍不住痛楚，大吼一声，双手狠狠地拍打在鳞甲上。
用尽毕生功力，这一掌所蕴含的力道堪称恐怖，一声巨响，鳞甲竟然被拍掉了一块，带起一股刺眼的鲜血。
“吼！大胆，我要吃了你！”
八岐大蛇也终于爆发愤怒了，它虽然归顺了百变星君，可在国师面前素来是高高在上的，即便如今，它也依旧保持着这种居高临下的地位。
可国师竟然敢攻击它，而且还伤了它，这就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巨尾向后一甩，国师凌空飞舞，还没来得及挣脱，一个血盆大口就迎面而来了。
令人作呕的腥风扑面而至，几乎令国师窒息了，他的眼中立刻露露出绝望之色，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长长的獠牙。
“啊”
国师发出一声不甘的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落入了八岐大蛇的口中。
惨叫声戛然而止！
国师被拦腰咬断，咔嚓的骨骼碎裂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令人不由自主地打寒颤。
纯子浑身一颤，差点晕死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落入那怪兽口中，这种视觉冲击令她几乎要崩溃了。
若非她毅力过人，恐怕早已经被吓傻掉了，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咔嚓！咔嚓！
一声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个不停，有鲜血从八岐大蛇的血盆大口嘴角溢出来。
那是国师的鲜血！
只见八岐大蛇一个吞咽的动作后，国师就彻底从它最终消失了，进入了它的腹中，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
登时，八岐大蛇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就像是黑夜之中的一颗探照灯，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幽光。
目光一转，扫向纯子，纯子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别怕，我不会杀你。”百变星君循循善诱地说，活像是一个诱骗小姑娘的怪蜀黍，“你做了我的奴仆，今后的生活定会比现在精彩千倍，万倍。”
话音未落，他就到了纯子面前，可他自己并没有动，而是脚下的八岐大蛇的头颅驮着他到了纯子面前。
他徐徐地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向纯子的额头。
纯子想躲闪，却发觉根本动弹不了，自己已经被对方的气势牢牢地锁定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百变星君的手指点中了她的额头，一道光芒在他的指尖绚丽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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