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零章 兴趣大减
剧组过两天就要开机，说明前期的准备工作基本都已经做好了。拍摄场地的租借和布置、服化道等物料、演员和工作人员的档期，这些都是已经确定谈妥了的。即便肖遥是这个电视剧项目最大的出品方和制片人，这个时候也无法独断专行的决定延迟剧组的开机时间。
因此，即便心里很想跟严柯他们一起去美国的赌场大杀四方，肖遥也只能无奈的对视频那边道：“严柯，我最近来不了美国。我过两天要进组拍戏，拍完戏才能有空来美国，估计至少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两三个月啊？”严柯笑道，“大明星果然比较忙！”
“没办法，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没法改！”肖遥道，“不过没关系，你们先去玩！我拍完这部戏之后就去美国参加你们算牌小组的培训和考试。到时候你们再带我去！”
虽然不能马上动身前去美国玩算牌让肖遥感觉有些不爽，但考虑到他们的心态，肖遥也压根没提让他们等自己两三个月再去的话。在肖遥的记忆中，前世的杰夫马跟同伴可是多次出入赌场，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肖遥可不觉得他们过几个月，玩上几次后就会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了。
“好的，”严柯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肖遥好奇的问道。
“其实算牌这种事呢，二三十年前就已经有人在干了。”严柯道，“这么多年以来，许多赌场都发现过赌客是靠算牌在赌场赢钱，有些赌场已经有对策了。现在有一种特殊的发牌机器，是将每一局用掉的牌全都收回到发牌机里重新洗牌。这意味着每一局发牌的时候，机器里的纸牌数量都是不变的，位置又重新发生了变化，所以就没法计算剩余的牌对自己的有利程度，没法算牌了。”
“还有这种事？”肖遥惊讶道。
算牌其实就是数学中的概率问题，其本质就是计算剩下的牌对自己的有利程度，以此来做出判断。它无法保证每一局都赢，只能在整体上提升一点儿赢的几率。不过即便只是几个百分点的几率提升，却足以造成非常大的差别。
由于算牌是计算剩下的牌对自己的有利程度，所以这种方法是只能用在21点这种赌博方式上的。因为21点每过一局，用掉的牌就会被废掉，这样才会有剩下的牌，才能计算。如果每局的牌数量都是一样的话，那就根本无从算起了。
其实严柯说的机器，前世也有类似的，叫做蜗牛洗牌机，就是赌场用来对付算牌的职业赌客的。每轮过后，荷官将已经发过的牌通过一个设置在机器上的进牌口放进机器内，表面看起来是回收废牌，实际是把废牌重新插回了牌靴中，而且还是随机插回到牌堆的不同的位置。这样一来，算牌的人就根本没法算了。
这个世界里也是有算牌的人存在的，并且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有人专门研究算牌了。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杰夫马，没有杰夫马或者其他算牌人的自传，没有那部电影，算牌这种事不如前世那样广为人知，但这么多年下来，赌场也是会想出对策的。
不过肖遥前世只看过那部电影，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没有进入过真正的赌场，所以对这种情况并不了解。
“不对啊，”肖遥想了想，又道，“你刚才不是说春假的时候去过赌场试验你们的算牌方法，还赢到钱了吗？既然赌场用了那种机器，那你们是怎么赢钱的？别说是靠运气，如果是运气，又怎么证明你们算牌的方法是可行的？”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非常多，”严柯笑道，“我们找没有用那种机器的赌场或者赌桌就行了。”
“没有用那种机器的赌场？”肖遥奇怪道，“你们不会是去的什么地下黑赌场吧？考虑过人身安全吗？”
“当然不是！”严柯笑道，“我们是研究者，也许可以算是职业赌客，但却绝不是职业赌徒，怎么会枉顾人身安全去那些地下黑赌场？我们去的都是有牌照的正规赌场，只不过那些正规赌场，也不是每家赌场的每个21点赌桌都是用那种发牌机器的。”
“为什么？”肖遥不解道，“既然那种机器可以对付算牌，那些地下黑赌场也罢了，那些正规赌场为什么不用？”
“因为那种特殊的发牌机器非常的贵，”严柯道，“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那么多，算牌的人又不是满大街都是，所以有些赌场并没有配备那种发牌机器，有些赌场只配备了一部分。”
“还有，”于刚接过话头道，“算牌这种事情，是需要很长时间，玩很多局才有效果的。短时间内你靠算牌赢不到多少钱，或者根本就没有赢到钱。赌场有黑名单制度，一旦发现你算牌，马上就可以把你列入黑名单。短时间内的这点儿损失，赌场承受得起，所以没有配那种昂贵的发牌机器。”
“黑名单？”肖遥道。
“是的！”严柯道，“赌场是有黑名单的。有些人在赌场出千作弊被抓，就会被赌场列入黑名单。当然了，从法律上来说，算牌并不算出千作弊，不过赌场一旦发现你算牌，也会将你列入黑名单。他们不能报警抓你，但是却能拒绝为你提高服务，客气的请你出去！”
“那你们这次去还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列入黑名单吧？”肖遥问道。
“还没有，”严柯道，“不过我们这次去待的时间不长，也没有赢多少，我估计这种情况也只是暂时的！”
“赌场进门和兑换筹码的时候要不要查ID？”肖遥试探着问道，“就是被列入黑名单应该也不要紧吧？大不了下次化妆去？”
“我们本来就是化妆去的，不过这种办法效果有限。”严柯道，“现在赌场的监控设备非常齐全，有些大赌场还配备了高科技的人脸识别技术，我们甚至听说有些赌场用上了颅骨比对软件。你再怎么化妆，也无法改变头骨的形状吧？还有，很多赌场的黑名单都是共享的，换一间赌场的作用也不大。”
“我靠！”肖遥爆了句粗口，“那不是没得玩了？”
“玩还是有得玩的！”严柯笑道，“我们告诉你这个呢，只是事先提醒你一下，去赌场用算牌玩21点，能选择的牌桌有限，能玩的时间也有限。想用这种方法赢大钱，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试验一下我们算牌的效果，体验一把用算牌赢赌场钱的感觉，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是大明星，根本就不缺钱，”陈继伟插嘴笑道，“我想你应该也没打算靠在赌场玩21点赌博发财吧？”
“我的确是没打算靠在赌场玩21点发财，”肖遥苦笑一声，“只不过有个计划看来多半是要取消了。”
“计划？你还有计划？”严柯好奇的问道，“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算了，反正我现在没什么兴趣，估计多半是要取消的，没什么可说的。”肖遥道，“如果我真要进行那个计划的话，我再告诉你们！”
当初参加奥数集训时让三人研究如何算牌玩21点，肖遥的确是一时兴起，但是肖遥在听说这三人去了MIT之后，对去赌场算牌玩21点这件事就上心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跟三人一起去赌场纵横一番，等形成了影响之后，再找人来给几人写自传出书，然后再把它拍成电影。如果可能的话，拍摄电影的资金全部来自于他们在赌场赢的钱就更好了。不过听了严柯等人介绍的情况后，肖遥发现自己这几人是绝不可能成为前世的杰夫马了，自传和电影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了。
两个世界的发展是相似的，虽然这个世界以前没有杰夫马，但是到了现在，别说肖遥他们了，就算是其他算牌客，也几乎没有成为杰夫马的可能了。
前世有人给杰夫马写自传，再后来他的故事被好莱坞改编成电影搬上大屏幕，都是因为他从赌场赢到千万美金这件事简直可以称之为传奇，给人的感觉非常震撼。
但是，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事。那时的千万美金跟现在这个时候的千万美金，可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的。
现在就算有人能跟杰夫马一样从赌场赢到上千万美金，虽然也可以成为一个热点新闻，但是其传奇程度，或者说给人的震撼程度，是无法跟那个时候的杰夫马相比的。更别说以现在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再有人靠算牌从某个国家的赌场赢到上千万美金。
杰夫马从赌场赢到的千万美金可不是一天或者一场赌博赢到的，而是几年间无数次去赌场算牌的积累。同样需要注意的是，杰夫马纵横赌场的时间，是在前世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
前世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科技还不够发达，人脸识别技术并不是那么完善，更别提可以给赌场使用的那种民用的颅骨识别技术了，而且那个时候也还没有发明出那种特殊的发牌机器，所以杰夫马才能够在长达几年的时间里持续进出许多不同的赌场利用算牌赢钱。
现在赌场的科技装备更发达，可供算牌客发挥的赌桌数量、次数和时间都比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要大大减少。以现在的情况，任何一位算牌客几乎都不太可能靠着算牌再从赌场赢到这么多钱。去个几次，早就被赌场抓出来列入黑名单了。真要让你从赌场赢到上千万，那些赌场技术部门的人都可以不用活了。
现在靠算牌玩21点的职业玩家在赌客中的比例肯定是非常非常低的，但单从绝对数量上来说，好像也并不是很少。
没有一个前世杰夫马那样的传奇人物的话，自传书多半是没了，就是有其他人出自传，成为畅销书的可能性也低了很多。至于电影，倒不是不能拍，但是却多半不会是一个传记类电影，而是一个揭露某个行业中某类人的新式赌片电影。从趣味性和话题性上来说，这样一部电影给人的感觉都会弱很多，肖遥将其拍出来的意愿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
靠算牌去赌场玩21点的事情是肖遥向这三位提议的，但是出自传拍电影的事情，肖遥都是在心里盘算，从来没有跟这三人透露过。现在肖遥心里的兴趣大减，当然更不会告诉他们，免得三人听进去了，心里老是惦记着。
“行吧，既然是要取消的计划，那我们就不多问了。”严柯等人点头道。
他们三人虽然跟肖遥的联系接触算不上多，但多少也了解一些肖遥的性子，肖遥不想告诉他们的话，是很难从他嘴里撬出来的。另外，他们也相信肖遥说要实行计划的时候会找他们的话，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肖遥对着手机屏幕道，“你们先去玩，等我这边的这部戏拍完，我再联系你们，飞去美国找你们！”
即便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杰夫马，但是靠算牌在赌场赢钱的这种事，肖遥还是打算体验一下的。
“行啊，没问题！”严柯笑道。
“没其他事了，那就这样？”严柯又问道。
“好，拜拜！以后美国见！”肖遥对着手机屏幕挥了挥手。
挂断了视频通话后，肖遥握着手机倒在了沙发上。
虽然无法成为这个世界的杰夫马这件事还是让肖遥有些不爽，但好歹算牌的数学模型做出来了，过段时间可以去美国赌场亲身体验一把算牌的感觉，肖遥的心情也不算坏到极致。
再说了，就算自己不能像杰夫马一样在赌场赢个上千万，引起世人惊叹，可自己是明星啊，即便是通过算牌在美国的赌场悄摸的赢他个几十万的，这个事情被曝出来之后，影响力也未必就小了，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惊掉一片下巴，应该也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再再者说了，赌博能赢多少，跟下注的赌资也是有关系的。前世的杰夫马去赌场的时候不是什么有钱人，赌资估计不大，可自己现在是有钱人，去美国的赌场赌博又是合法的事情，如果下的赌注大一些，也能赢得多一些。算牌不是港式的赌片电影，人家在说起你赢了多少的时候，多半是不会特意提你带去的赌资是多少的。
“对了！”想到这里，肖遥忽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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