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太子无礼
两人走出寿康宫很远,郁珩道:“如今已经和太后撕破脸面,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除掉她为好。”
沈妤道:“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死法。”
郁珩见四下无人,又靠近她,趁着她不注意,拉住她的手:“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沈妤心下紧张,生怕被人发现。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她羞恼之余瞪了他一眼,郁珩笑容宠溺,毫不在意。
沈妤无可奈何,他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关键是她跟本招架不住。
郁珩随口说道:“不要忘了回礼。”
沈妤没好气道:“什么回礼,我早就忘了。”
郁珩眼神溢出几丝幽怨,也不说话,就默默注视着她。
沈妤被他看的脸颊发烫,道:“我知道有个机会近在眼前,只不过还要筹划一番。”
郁珩笑道:“我会帮你。”
沈妤微微一笑道:“当然,这也是对宁王有利之事,这件事还是应该由他出力。”
提到宁王,郁珩面容微寒:“宁王近来在查你我之间的事。”
沈妤淡淡挑眉:“他可查到了什么?”
郁珩浑不在意道:“就算查到什么又如何,他应该知道,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谁,不会现在就与你挑明的。”
默了默,沈妤道:“你是故意的?”
郁珩轻笑:“他早晚都要知道,就算我有意让他查到又有何妨?”他看着沈妤,突然一脸正色,“阿妤,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他若是识趣,就趁早收起那点歪心思。”
沈妤有些茫然:“你在说什么?”
郁珩讥笑一声:“你当他是合作者,他却不是这样想的。阿妤,你这么聪明,果真看不出他对你的心思吗?”
沈妤黛眉微拧,细细思虑片刻,面色凝重道:“他是我大姐的夫君。”
郁珩笑了笑:“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皇家子弟。骨子里他们都是一样的,认为最好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们的,只要登上皇位,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包括美人。阿妤,大抵是你为他出谋划策,做的太好了,从前他只觉得你是个普通的世家贵女,现在么……”
这样美貌与智慧兼备的女子,谁不会动心呢?宁王自然也不会例外。
沈妤和沈妘是亲姐妹,自然是不能共侍一夫的,而且依照沈妤的身份,也不能做妾。可是若宁王登上皇位呢,届时他用些手段,沈妤不嫁也得嫁。
“虽然他不会登上那个位置,但是他胆敢觊觎你,还是惹怒我了。”这句话说出来,他依旧是神色温和。
沈妤皱眉道:“不管他怎么想,他不会有机会的。”
她只是为沈妘感到不值。
前世宁王默许傅贤妃几人害死了沈妘,的确是可恨。但是仔细一想,就算沈妘没被害死,她依旧不会幸福,宁王定然会左拥右抱,后院姬妾无数,沈妘只能守着正妃的位置,凄然的过完一生。
郁珩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道:“不必为你大姐伤心,能够脱离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她的幸运。”
沈妤一愕,然后笑道:“你说的不错,也许这是一个让她看清宁王真面目的好机会。”
郁珩反复观察着沈妤的神情,发现她的确对宁王只有厌恶,才彻底放心,在沈妤的事情上,他总是格外的小心眼。
自以为打败一个隐形情敌的郁珩心情大好:“不说这个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沈妤深吸一口气:“就今天。”
郁珩似有所悟,道:“既是今天,更要快些去准备了,今天可有不少人进宫来祭拜怀宁,太子方才也到了。”
沈妤点头:“我想起来还未去兴庆宫拜见皇后娘娘。”
郁珩依依不舍道:“如此,我就先去了。”
沈妤笑道:“去罢。”
郁珩见沈妤没有挽留他,直接转身离去了,不由心下失望,觉得有些不甘心:“阿妤。”
沈妤回眸:“什么?”
郁珩扬唇一笑:“别忘了回礼。”
沈妤盯了他一会,转头就走。
郁珩看着她纤瘦的身影,摇头失笑,也疾步离去。
到了兴庆宫,女官立刻进去禀告,少倾就请沈妤进去了。
偌大的兴庆宫,却格外冷清,明明烧着炭火却感受不出一点温暖。
沈妤去过傅贤妃的长乐宫,每次到那里,都是觉得芳香四溢,四季如春,显得格外温馨。反观兴庆宫,华丽是华丽,就是太过空寂了。
德女官引着沈妤上前:“娘娘,宁安郡主到了。”
皇后穿着华丽的凤袍,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宫殿隐隐回响着诵经声和哭声,她却恍若未闻。
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樱红色桃花云雾烟罗衫的美人,坐在她面前,端着一盏茶。
沈妤认出来了,此人正是阮昭容。
她行礼道:“宁安见过皇后娘娘。”
听到沈妤到了,皇后睁开眼睛,顺手接过阮昭容手中的茶:“原来是宁安。”然后又叫她起身坐下。
沈妤谢恩落座:“听闻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上不太好,今天恰逢宁安进宫,所以来拜见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如何了?”
皇后坐起身,笑道:“亏得你还记挂着本宫,不过是近来宫务繁多,所以有些累,不妨事的。”
沈妤没有多问,微笑道:“原是如此。皇后娘娘打理后宫本就辛苦,也该保重凤体才是。”
皇后呡了口茶,道:“果然还是你懂事,卉颐也是这么劝本宫的。只是本宫既为中宫皇后,有些事就不能不管,好在后宫妃嫔都是省心的,尤其是阮昭容,怀着龙嗣还时常到本宫身边伺候呢,本宫说了多少次她都不听,也着实心中感动。”
德女官将茶递到沈妤手上,沈妤微笑颔首,看了一眼阮昭容道:“阮昭容如此体贴懂事,是后宫之福,也难怪陛下如此宠爱她。”
皇后笑吟吟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阮昭容着实是辛苦了。”
阮昭容似乎是受宠若惊,忙站起身道:“皇后娘娘千万别这么说,臣妾出身乡野,偶然得幸,能进宫侍奉陛下和皇后,是臣妾的福分,委实没什么辛苦的。”
“好了,我是真心实意的夸你,你紧张什么。”皇后笑着让她坐下,“你怀着龙胎,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好好养胎,就算你要来本宫身边伺候,也该是安稳生下龙胎之后。”
阮昭容声音细柔:“臣妾谨记。”
“记得就好。”皇后道。
少倾皇后又道:“那次围场发生的事,本宫已经听卉颐说了,多亏了宁安及时找到她,本宫也该感谢你才是。”
沈妤神色恭谨道:“娘娘言重了,宁安和卉颐是好友,她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皇后赞赏的笑道:“卉颐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是她的幸运。”
说着,又朝德女官招招手,德女官会意,少倾,不少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托盘,上面盖着红绸。
沈妤讶然,皇后道:“这是给你的赏赐,不许推拒。”
沈妤站起身:“可是您已经给过宁安许多了,这些……宁安受之有愧。”
皇后笑道:“这可不是奖赏你救了卉颐,只是因为本宫想给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宫喜欢你。”
沈妤行礼道:“如此,宁安就却之不恭了。”
又陪着皇后闲话一会,沈妤就离开了,阮昭容也起身道:“皇后娘娘想必是累了,臣妾也告辞了。”
皇后挥挥手:“去罢。”
出了兴庆宫,阮昭容被人扶着走到沈妤身后:“宁安郡主。”
沈妤虚扶住她:“昭容不必多礼。”
阮昭容虽然得宠,又怀有龙胎,但从不恃宠而骄,反倒是态度谦卑。她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臣妾早就听闻过宁安郡主大名,可是从未能和您说上几句话。那次的宫宴,也只是远远见了郡主一面,今日有幸再次相见,发现传言果然不假,您果然配得上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声。”
沈妤淡淡道:“昭容天姿国色,想来宁安难以企及。”
阮昭容柔声道:“不,臣妾姿色平庸,怎敢和郡主相提并论?”
沈妤轻轻一笑:“昭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阮昭容面色羞赧:“前几日陛下派人送了一张琴给臣妾,可是臣妾自幼生长在乡野,于琴棋书画并不精通。臣妾想,郡主是名门闺秀,定然精通琴艺,所以想请郡主指教一二。日后……日后陛下召见臣妾的时候,臣妾也好弹奏给陛下,也免得辜负陛下的心意。”
沈妤笑道:“宫中精通琴艺者很多,为何昭容要请我帮你呢?”
“因为似那等名贵的琴,只有郡主配用。”阮昭容道,“希望郡主能答应臣妾这个请求。”
沈妤想了想,道:“既然昭容盛情相邀,宁安自然没有不听从的道理。”
阮昭容满面欢喜:“多谢郡主了,郡主真是个好人。”
无人觉得哪里不妥。想来她们是觉得,沈妤是宁王的妻妹,所以阮昭容为了自己的将来,要赶紧把握机会巴结沈妤。沈妤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阮昭容是皇帝的宠妃,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不管别人怎么想,两人很快就到了未央宫。
阮昭容客气道:“郡主请进。”
沈妤没有相让,迈步进了殿内。发现里面也是布置的华丽精致,摆放着金银玉器无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似乎要晃花人的眼睛。香几上放置着香炉,檀香的香气飘出来,和花香混合在一起。
沈妤道:“看来昭容果然是独得圣宠。”
阮昭容被人扶着缓缓落座,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都是陛下的恩典。”
然后又吩咐人上茶:“我有孕在身,许久未喝过茶了,但是陛下还是经常派人送来许多,我都吩咐人收起来了,郡主可不要嫌弃。”
沈妤看着茶盏里碧绿的茶叶,笑道:“能尝到御赐的茶叶,是宁安的荣幸。”
正说着,已经有宫女抱着琴过来了。阮昭容道:“郡主请看。”
沈妤转过身,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果然是好琴。”
阮昭容道:“听说郡主有一张绿绮,是护国公主留下的,臣妾这张琴,自然是比不得的。”
沈妤淡淡笑道:“阮昭容竟然连此事都知道?”
阮昭容低眉浅笑:“臣妾虽然进宫不久,但是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郡主的传闻。有的妃嫔为了讨好陛下,苦练琴艺,曾经说起护国公主的绿绮,她们都羡慕郡主呢。”
沈妤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是么?”
阮昭容连连点头:“是真的。臣妾虽然羡慕郡主有一张好琴,但是更佩服护国公主。公主不但巾帼不让须眉,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后又为了国家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怎么不让人心生敬仰呢?”
沈妤看着她娇羞的面容,已然是全然知晓。阮昭容是在告诉她,她是慕容国的人。
想来,她是听从郁珩之命的,而她又特意找借口请她来未央宫,说不准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思及此,沈妤道:“没想到阮昭容还有这份心,和宫里其他娘娘相比,的确是与众不同。”
阮昭容勾了勾耳边的碎发:“郡主过誉了。”
沈妤放下茶盏,起身到了另一张案前坐下,默了默,随手抚了抚琴弦。
少倾,一阵清雅的琴音传来,似清澈的溪流缓缓流过,像珠玉落入玉盘,琴声悠扬悦耳,周围人都凝神细听,未央宫内一派寂静。
阮昭容看着沈妤精致的侧颜,在心中感叹,怪不得楚王这般痴迷沈妤,只是这张脸都将不少人比下去了,更何况她一举手一凝眸,都是难以言喻的风雅,很轻易就会使人沉迷,若她是楚王,也会费尽心思将她牢牢守住的。
很快,一曲弹完,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模样。少倾,阮昭容走过去,发自内心的赞叹:“郡主琴艺高超,臣妾自愧弗如。”
沈妤十分耐心的教她如何弹奏,婉转曲音不绝于耳,流淌在整个未央宫。
两人正弹的尽兴,突然听到了拍门声。琴音戛然而止,阮昭容蹙眉:“发生了何事?”
少倾,一个宫女进来禀告:“昭容,太子殿下在外面求见。”
“太子?”阮昭容一副迷茫不解的模样,“他来这里做什么?”
堂堂太子到皇后宫中自是正常,但是求见一个昭容算怎么回事?更何况,阮昭容作为年轻的庶母,太子更应该避嫌不是吗?
“你去问一问,太子殿下登门,所谓何事?”
宫女忙下去了。
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宫女声音焦急:“太子殿下,我家昭容正和宁安郡主探讨琴艺呢,不方便见你,您还是快些回去罢。”
沈妤站起身,透过窗子,穿过浓密的枝丫,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却是一身锦服的太子。
而且,他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好像是喝醉的模样。
沈妤回头,微微一笑:“昭容,太子殿下闯进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阮昭容面有难色:“虽然她是太子,但是也不能随意闯进庶母的宫中,现在看来,只有得罪他了。”
这样说着,她扶着腰慢慢走到门口,面露惊异:“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许是喝醉了,太子神色有些迷离:“孤仿佛听见有琴音传来,想着能弹出这样绝妙琴音的定然是一个美人,所以想过来见识一下。果然,美人在此。”
阮昭容微恼:“太子,你太无礼了。即便是身为太子,也不能擅闯未央宫,还请您出去!”
太子本就是个好色之人,但是素日她清醒的时候还能收敛些。可是他喝了酒,再加上他的酒中被加了些东西,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顺着琴音就来到了未央宫。宫外有人拦着,他就闯进来。
所有人都惊惶失措,但是因为太子和阮昭容的关系微妙,所以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去禀报皇帝,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果能赶走太子就好了。
沈妤远远地站在后面,太子一打眼就看到了容色娇艳的阮昭容。他身形摇晃,好几次差点摔倒。目露垂涎,嘿嘿笑着:“原来美人在这里。”
他走到阮昭容面前,就要去碰她的脸。阮昭容嫌恶道:“太子请自重!”
太子眯着眼:“自重,什么自重?”
阮昭容被人扶着,侧身躲过,不让太子进殿,若是进去,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太子跟着阮昭容,笑道:“美人,别躲啊。你……”
他打了个酒嗝:“你知道我是谁吗?”
阮昭容不理会他。
他自顾自傻笑道:“我可是皇子,大景朝的太子,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看你长得这么美的份上,你……你从了我,我封你为良娣,等我登上皇位,就封你为贵妃……”
阮昭容终于恼怒了,吩咐人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将太子殿下请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可是太子,谁敢碰他?但是阮昭容的话又不能不听,犹豫了一会,几个嬷嬷和内侍都上前去。
然而还未挨到太子的袖子,太子就斥道:“滚!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孤是谁!”
众人慌忙跪下:“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转了一圈,指着他们道:“既知我的身份,就该知道冒犯孤是什么罪名,还不快滚得远远地!”
没有人敢听从他的命令。
太子更加愤怒:“你们好大的胆子!”
“太子殿下息怒。”众人齐声道。
秋风瑟瑟,枯叶被吹落在地,外面的花也凋谢了,飘落如雨。美人站在院子里,似乎和画卷上的风景融为一体。太子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美人绝色倾城,一边笑着一边靠近。
阮昭容往后退着:“太子,你可知我是谁吗?”
太子笑嘻嘻道:“你告诉我你是谁,孤派人去你家提亲。”
阮昭容气的脸色通红:“我是陛下的昭容!虽然我出身卑微,但也是太子殿下的庶母,你不可如此无礼!”
太子好像有些糊涂:“昭容是什么,庶母又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个美人,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天下的美人都会是我的。”
阮昭容冷笑道:“太子就不怕我告诉陛下吗?”
太子有恃无恐道:“你敢吗?有哪个女人不愿嫁入皇家,若是父皇知道了,我就说是你勾引的我。”
阮昭容眼角余光瞥了下宫门口,怒声道:“太子,你自有熟读诗书,应该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你擅闯未央宫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为了你的名声,太子还是快点出去罢!”
“我就不出去,你能奈我何?”太子调笑道。
“你——”阮昭容又急又气,“我可是你父皇的女人,宫中的阮昭容!”
“父皇的女人?”太子愣了一会,然后笑道,“父皇已经老了,你还这么年轻,应该为自己着想。”
阮昭容越发羞愤:“太子胡说什么!请太子殿下出去,出去!”
然后她大喊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赶他出去!”
太子冷了脸,语带威胁道:“你不要不知好歹,被孤看上是你的福气。我可是未来的皇帝,你竟然敢得罪我?”
“你……你……”阮昭容气的身体发抖。
突然,听到一声轻咳,除了太子都回头望去,竟然是一脸冷意的皇帝!
阮昭容花容失色,脚步虚浮,冲上去扑到皇帝身上,哭诉道:“陛下救我,太子他对臣妾无礼……”
皇帝扶着阮昭容,让她起来,却是不发一言。
阮昭容顺势站好,擦着眼泪:“陛下……”
皇帝龙行虎步,上前踢了太子一脚:“你这个逆子!”
太子本就站立不稳,挨了一脚立刻趴在了地上。他脸碰到了地,嘴上沾了泥土,那样子极为好笑。
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骂骂咧咧道:“那个畜生敢踢我,竟敢对我无礼,不要脑袋了!来人啊,快扶我起来!”
周围一派寂静,都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太子见无人扶起他,只好自己爬起来,用袖子擦了一把脸:“踢我的那个畜生,给我滚出……”
话未说完,剩下的话被噎进了喉咙里。太子面露惊恐,又有些不敢置信:“父……父皇?”
皇帝又给了他一脚,目光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朕没有你这种忤逆不孝的儿子!”
平常太子昏庸些好色些他就忍了,就算以后废了太子,说不定还会留他一条命,让他做个庶民,平安度日。
可是今天他算是大开眼界了,太子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将手伸到他的后宫!
皇帝怒极反笑:“朕虽然老了,但是还没死呢,你就想着登上皇位,将你的庶母据为己有了!”
太子这才意识到他犯了多大的错,原来他无意中说的那些话皇帝都听见了!
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膝行到皇帝脚下,以头触地,声音凄惶:“父皇,儿臣……儿臣是酒后失言,求父皇饶恕!”
“酒后失言?”皇帝冷笑道,“喝醉了酒就能闯进未央宫,喝醉了酒就能对朕的昭容无礼,喝醉了酒就能说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太子啊太子,你以为朕和你一样蠢吗?依朕看来,你早就对朕不满已久,早就起了忤逆之心,否则你怎么会因为醉酒做出这种事!”
寒风吹拂,太子却是汗湿衣袖,因为醉酒糊涂的他,这一瞬间清醒了许多,他惊惧交加,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如同踩在悬崖边上,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瞬就要掉下悬崖。
“父……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求父皇饶恕……”太子不断的磕着头。
“饶恕?你如此忤逆不孝,是可以轻易饶恕的吗?!”皇帝气的面色涨红。
太子哀哀求饶:“儿臣真的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太子现在后悔的要死,他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调戏阮昭容呢,还说出要继承皇位的话。
皇帝一向不喜欢他,现在只会更加厌恶他,一定会废了他,杀了他的!
他就像慌不择路的人,急声道:“父皇,儿臣怎么敢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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