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丞相之心众人皆知
李氏也是第一次听忘忧提起此事，吓得直念叨，“好孩子，真是多亏了你机警！”
“那……现在父亲是去……”消化了一下忘忧说的事情，明珠问。
“相爷一回来就派人查了我们院子，搜到了之前柳氏暗暗送过来的香盒。郎中验过了，里面果然是有梦里云烟的成分。所以将香盒和平日里负责浆洗熏香衣服的绿儿一并带走了！”
“剩下的奴婢没有跟过去，就不知道了。但可以想见，今日前院一定是一场厮杀！柳氏不会轻易认输的！”
眼看天色将晚，明珠有些担忧，“父亲这次不会又将那柳氏轻轻放下吧？”
“哼，柳氏那个贱蹄子惯会撒娇装柔弱的，哪次你父亲不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这次八成也错不了！”
“奴婢倒觉得未必！”
明珠和李氏都看向忘忧！
“虽说这次陛下最后并没有插手调查此事而是交给相爷处理了，但是毕竟这次茶花夫人差点命丧黄泉。那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啊，我瞧着就一晚上陛下好像就老了十岁一般的样子，这还好是最后救回来了，若是没救回来，估计陈家别说荣华了，连命都到头了！”
“以前相爷的确宠爱柳氏，但那前提是柳氏做的事情不过就是些小打小闹而已。况且她又生了相府唯一一个男丁，是功臣，宠着她一些也罢了。”
“可相爷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花了多少心血废了多少心机，如今就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就差点让她毁了，奴婢觉得相爷可不是那种要美人儿不要江山的人。”
“可相爷会如何处置这贱人呢？”
忘忧摇摇头。
几人正说着，忽听外头青鲤报，“相爷来了！”
声音才落，陈相便走了进来。“明珠如何了？”一边走一边问。
李氏迎上去，“刚刚醒了，还有些虚弱，言语倒是很正常，整个人也清醒的。”
陈相忙快走两步到了床前。
“父亲！”明珠想要起身行礼，被陈相按住了。“别动，才开始好转，要多休息。”
“哎，”陈相叹了口气，“都是为父不当心！本来只是对茶花山庄有所提防，才要一应物品都自己带了去，便是连衣服也是拿回来清洗替换的，却不料反而因此更增加了与那毒物接触的机会。”
“若是衣服就在茶花山庄浆洗更换，你也不至于中毒如此之深，茶花夫人也不至于被带累了。”
“父亲不要自责，”明珠赶忙安慰，“父亲本来也是为了女儿着想，不放心女儿一人身在那山庄之中。而且不瞒父亲说，不仅父亲担忧，便是女儿自己在那里也有些心下惴惴之感。”
“哦？可是有何异常之处？”
明珠点头，正要说话，青鲤进来报道，“相爷、夫人，端王和曾校尉来了，说是探望小姐！”
陈相听了，起身准备离去。
“父亲！”明珠叫住了陈相。
“端王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女儿也知道这合情却不合理。只是，毕竟是救命恩人，若端王真的要探望女儿，可否请父亲将王爷让进来。安了端王的心，也随了女儿不薄待恩人的礼。”
明珠说完就低了头，红了脸。
陈相看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反倒留了明珠在这里忐忑不安。
知女莫若母，连陈相都看明白了的事情，李氏怎能还糊涂。
遣散了婢女，“珠儿你可是……”
明珠知道李氏要说什么，微微点头。
从那日马场回来以后，她便发现自己脑海里都是端王的影子。一开始她也觉得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毕竟端王舍身救了她，内心不平静也是正常的。
可是在茶花山庄的日子，她发现以前在田庄的时候整日无所事事，她可以读书、可以习字、可以抚琴。可现在，每天被茶花夫人排满了活动，却什么都不想做，做什么的时候心里都是那人的影子。
于是她便特别想回上京，回了上京就可以让忘忧去打听端王到底是否于她有意。想到这个念头她便觉得自己一丝一毫都不想再在茶花山庄里浪费时间了。
“端王……倒是不错，一表人才，听说也是腹有诗书、才高八斗的。只是……”
明珠听见李氏夸卫珽，心里很是开心。可突然李氏又犹豫起来，明珠便慌了心神。
“母亲可是什么？”
李氏想了想，“你父亲这人，几十年下来我也心里有数了……若说端王，他是一万个满意的。毕竟龙子凤孙，大约他做梦都想让你进皇家的门，不然当初不会听见你要伴读永乐公主便那么开心。”
“可是，若是别的几个皇子都没什么意思，那你与端王这事儿便是十有八九能成，毕竟咱们家的家室放在这里，皇上又信赖你父亲。让股肱之臣的女儿成为皇妃那是一桩美事。”
“可是，若别的皇子也有意，那就不一定了。因为端王虽好，却太过于闲散。对朝中政事向来一点兴趣也没有，整日里净是在外面同那些文人骚客吟诗作赋、把酒言欢。你父亲就常说，可惜端王太过于无争！”
“你父亲，野心大着呢！他一路寒门凭自己的学识科考上来，又在这官场之间周旋多年才到了如今的地步。这还亏得你外祖拉拔了他一把，不然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
“这一路上他受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冷遇？所以，他就想有朝一日成为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现在他论官位的确已经位极人臣了，但是论起荫封爵位，他却依然没有。”
“所以那些勋贵之家，在官场上得低声下气的求着你父亲，可是出了官场便心里还是瞧不起他。所以为了此事，你父亲心里还是窝着一股气呢，他想有朝一日将这些人也踩在脚下，让他们心服口服得拜服在他面前。”
“所以你说，他得靠什么？靠陈明礼做官？再做也不过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是要靠你！”
“靠女儿？”
“是啊！”
“女儿也不能让父亲官位更高了呀！”
“啧……”李氏嫌弃，“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让忘忧来说！”
忘忧看看李氏、看看明珠，“小姐，假如你有一天能成为一国之母，那相爷便是国丈了，凭什么勋贵侯爵，谁还能高的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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